江城穿越之门牌里的街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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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浸过菜籽油的软棉布,轻轻擦铁皮牌的锈,擦得很慢,“锈要一点一点擦,不能急,不然会刮花字”。擦到“5”字时,我放慢了速度,“这字是您搬来那年父亲刻的,他说‘以后这就是您的家’,得护着”。擦了十分钟,锈终于除得差不多了,铁皮牌露出了当年的银灰色,“奶奶您看,现在跟新的一样,却还留着当年的味”。
接下来要刻“全家福”,我从工具箱里拿出细钢针,左手扶着铁皮牌,右手捏着钢针,慢慢刻第一个小人——是李奶奶,梳着发髻,手里拿着块布(代表她当年缝衣服);第二个是李爷爷,戴着帽子,手里扛着小木箱(代表他当年扛家具);第三个是小宝,小小的,举着个拨浪鼓(代表他当年抓着牌哭)。刻到小宝的拨浪鼓时,手突然抖了——是常年握钢针落下的关节炎,疼得像有根针在扎,“得忍忍,李奶奶还等着呢”,我用左手揉了揉右手,继续刻。
刻完全家福,我把铁皮牌翻过来,准备擦干净,突然发现“小宝1975”的刻痕旁边还有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1976.3.15,迁此,雨”,字迹很淡,要对着光才能看见——是父亲当年没说的!“奶奶,您看,这还有行字,是您搬来那天的日期,还下着雨!”我激动得眼泪掉了下来,滴在铁皮牌上,赶紧用软棉布擦干净,“不能让眼泪毁了牌”。李奶奶凑过来看,笑着说“对!就是那天!下着小雨,你父亲帮着扛木箱,衣服都湿了,还说‘没事,搬新家高兴’,我一直记着那天,没想到你父亲还刻在了牌上”,眼泪也掉了下来,“巷生啊,谢谢你帮我找着了,这牌现在更像家了”。
我帮李奶奶把铁皮牌用绒布包好,放进信封里,“奶奶您拿好,别受潮,小宝回来时给他看,他肯定高兴”。李奶奶接过信封,非要多给10元,“巷生,你辛苦了,这钱你买块芝麻酥吃”,我却摆手,“奶奶,说好30元就是30元,多收了我心里不安,您的青菜比钱珍贵”。
送李奶奶出门时,王爷爷提着他的木质牌来了,牌用绒布包得严严实实,“巷生,我把牌带来了,你帮我补裂,明天孙子回来,我要给他讲他太爷爷的事”。我接过牌,是1958年的“青砖巷1号”,边缘的裂很明显,“王爷爷您坐,我帮您补,保证跟当年钉的一样”。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木胶和细木屑,木屑是从老木门上刮的,颜色跟木牌一样,“这木屑跟您的牌一个色,补完看不出来”。我用细针把木屑填进裂缝,抹上木胶,用手指轻轻按,“按五分钟,胶能粘牢”。按的时候,我在牌背面发现父亲的字迹,是用铅笔写的“1958.9.20,王兄助钉,首牌”,“王爷爷,您看,这是父亲当年写的,记着您父亲帮他钉牌的事!”王爷爷接过牌,眼泪掉在木牌上,“我父亲没跟我说过具体日期,没想到你父亲记着,这牌现在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了”。
中午12点,我提着帆布牌匣去杂货店买芝麻酥。路过“门牌忆巷”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老牌怕潮,得护着”。老吴师傅笑着喊“巷生,芝麻酥给你留着呢,刚出炉的,热乎”,我买了块,付了5元,咬了一口,芝麻香很浓,像当年和父亲一起吃的——他总说“巷生,这酥甜,像咱们巷子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现在想起来,还能看见他帮我擦嘴角芝麻屑的样子。
到了文具店,老板拿出瓶木胶,“沈姐,这是你要的‘熊猫牌’木胶,4元”,我付了钱,心里有点暖——有了新木胶,王爷爷的木牌就能补好了。回到“门牌忆巷”,我把新木胶倒进旧瓷瓶里,“父亲,以后补牌有新胶了,您放心”。
下午2点,我继续帮王爷爷补木牌,补完裂,用细钢针在牌背面刻“王父助钉,巷始有牌”,刻得很轻,却很清楚,“这样您孙子就能知道太爷爷的事了”。刚刻完,手机震动了,是孙子发来的视频电话,他在大学的城市规划实验室里,背景是张“青砖巷老地图”,“奶奶,我把您的门牌故事做成了‘老巷记忆地图’,扫二维码就能看每个牌的位置和故事,老师说可以在社区展出,让更多人知道青砖巷的日子”。我看着屏幕里的地图,笑着说“好啊,娃,你做得好,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巷子,知道门牌的故事,别让巷子的日子断了”。孙子说“奶奶,放假我回去帮您扫描门牌,做3D模型,还想让您给我的同学讲父亲钉牌的事”,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好,奶奶等着,跟你的同学讲巷子的暖,讲街坊的好”。
挂了电话,我坐在老木桌旁,拿出父亲的1958年木质牌,用修复锤轻轻敲了敲(是当年父亲钉牌的节奏),“父亲,你看,咱们的巷子有人记,咱们的牌有人护,你不用惦记我”。
三、门牌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鼻尖还留着木纹香和芝麻酥的甜香,指尖的木胶痕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杂货店柜台的凉意——我变回了自己,手里还拿着刚温好的牛奶,杯壁上凝着水珠,牛奶的温度像“门牌忆巷”的暖光灯,很暖。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社区群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像暖光一样照亮屏幕,群里很热闹,都是街坊们发的好消息:
“@所有人天大的好消息!沈姐的‘门牌忆巷’升级啦!咱们街坊凑钱帮她买了新的修复工具和门牌展示柜,新工具里有专业的木裂修复套装(木胶+木屑+细砂纸)、铁皮除锈剂(温和不损牌)、高倍放大镜(看牌面小字清楚);展示柜是木质的,分五层,每层铺着淡棕色绒布,能放更多门牌和故事,街坊路过就能看!王爷爷捐了200元,说‘巷生帮我记了太爷爷的事,我得帮她’;李奶奶织了10条绒线帽,卖了500元;小吴把实习工资1000元全捐了,说‘沈奶奶教我懂了巷子的日子,这钱该捐’;社区还帮着申请了‘老手艺传承补贴’,每月1500元,够沈姐买修复材料和门牌保护用品了,以后不用愁耗材了!”
“沈姐的孙子放暑假回来啦!这孩子真能干,帮‘门牌忆巷’做了‘老巷记忆地图’小程序,里面有青砖巷每条街的老门牌位置、3D门牌模型和故事,扫二维码就能看,现在已经有200多人关注了,好多在外的游子留言说‘想回家看看老门牌’;孙子还帮沈姐开了抖音账号,每周四、周日下午播‘门牌修复故事’,教大家怎么补木裂、除铁皮锈,第一次直播就有1200多人看,好多人留言说‘想让家里老人看看,回忆老巷子的日子’!”
“社区在‘门牌忆巷’旁边加了个‘老巷记忆展柜’,是用当年户籍室的旧档案柜改的,刷了清漆,跟‘门牌忆巷’的老木柜很配。展柜里放着沈姐修复的经典门牌和故事,有1958年父亲的‘青砖巷1号’木质牌、1976年李奶奶的‘青砖巷5号’铁皮牌、1998年小吴的‘青砖巷18号’铜质牌,每个展柜都配了小牌子,写着门牌的年代、背景和故事,比如‘1958年木质牌“青砖巷1号”:沈巷生父亲钉的第一块牌,王爷爷父亲帮着扛梯子,1958年社区初建,是青砖巷的根’。街坊路过就能看,像个小型老巷博物馆,好多孩子都来围观,问‘这牌是干嘛的呀’,沈姐就蹲下来给他们讲当年的巷子,教他们认门牌,可热闹了!”
“沈姐收了两个学徒!一个是学城市规划的大学生,叫小杨,放假来社区实践,说‘想跟着沈奶奶学门牌修复和故事记录,把手艺传下去,让更多人知道老巷子的记忆不能丢’;一个是社区的年轻人,叫小郑,25岁,他爷爷也在青砖巷住过,说‘沈奶奶的故事让我懂了爷爷的日子,我要学好,帮沈奶奶打理小程序,让更多年轻人知道老巷子的暖’。沈姐说会把自己会的都教他们,包括补木裂、除铁皮锈、刻字,还会教他们认不同年代门牌的特点,‘要让他们知道,门牌不只是木和铁,是咱们巷子的人、巷子的日子,要记真、记牢’!”
我赶紧关了杂货店的门,往“门牌忆巷”跑。晨雾已经散了,太阳升得老高,照在“门牌忆巷”的新玻璃门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撒了层金粉。门楣上的木质招牌挂了新的细棉线装饰,旁边还挂着个小铜铃,开门时“叮”地响了一声,像在欢迎我。
推开门,“门牌忆巷”里更热闹,木纹香混着笑声飘出来,像温暖的风。沈巷生正坐在老木桌前,教学徒小杨补木裂,“木屑要跟老木一个色,木胶抹匀,按的时候轻,别挤太多胶出来”;小杨听得认真,手里拿着细针,慢慢填木屑,“奶奶,我填的木屑够吗?会不会掉出来?”沈巷生笑着说“够了,再抹点胶,按五分钟就粘牢了,补完跟老木一样”。小郑在旁边整理小程序留言,“奶奶,有个广州的叔叔留言,说他小时候在青砖巷住过,想看看‘青砖巷12号’的门牌,我已经发了照片和故事给他”。
父亲的门牌记忆册放在新的展示柜最上层,旁边放着孙子做的“老巷记忆地图”二维码,“大家扫这个码,就能在手机上看巷子的老门牌,还能留言说自己的巷子故事”,沈巷生笑着说。展柜前围着好多街坊,有的看门牌,有的扫二维码,有的问修复技巧,王爷爷在给孩子们讲当年父亲扛梯子钉牌的故事,李奶奶在讲1976年搬家的日子,小吴在给年轻人看他奶奶送他上学的旧照片,热闹得像过年。
社区主任手里拿着个红色证书,上面写着“青砖巷街巷记忆守护者”,递给沈巷生:“沈巷生同志,这是大家投票选的,你用门牌修复和故事记录,守护了咱们社区的街巷记忆,让年轻人知道了当年的巷子日子,是咱们的榜样!以后社区会一直支持你,让‘门牌忆巷’的门牌故事飘得更远,让更多人知道老巷子的意义,知道老日子的珍贵!”
沈巷生接过证书,手指有点抖,眼眶有点红,却笑着说“谢谢大家,我只是给门牌补了点裂、记了点故事,没想到大家这么帮我。以前我总怕门牌没人懂,怕老巷子没人记,现在有了新工具,有了学徒,有了小程序,我放心了。以后我会教更多人学修复、记故事,让更多人知道,门牌里藏着咱们的根,藏着咱们的巷子,不能丢”。
孙子的“老巷记忆地图”海报贴在墙上,上面印着1958年的“青砖巷1号”木质牌和沈巷生补牌的照片,写着“门牌在,巷子在,家就在”。有个年轻人拿着手机,对着海报扫码,说“我要把这个地图发给我爷爷,他当年在青砖巷当过兵,肯定想看看老门牌”。沈巷生笑着说“好啊,让你爷爷也来讲讲他的巷子故事,咱们一起记日子”。
“沈姐,来块芝麻酥!”我喊她,她笑着点头,老吴师傅从杂货店送来刚做的芝麻酥,“巷生,给你留的,多放了芝麻,你爱吃的”。孙子帮她接过,还多给了我张门牌拓片,是1976年李奶奶的“青砖巷5号”铁皮牌,背面印着“小宝1975”和“1976.3.15,迁此,雨”,下面写着“李奶奶的日子,巷里的暖”。
风卷着木纹香和芝麻酥的甜香,吹在脸上暖暖的。我看着“门牌忆巷”里的热闹——沈巷生在教修复,学徒在学填木屑,街坊在看展柜,孙子在讲小程序,突然明白沈巷生门牌里的秘密:那些老门牌、铜制修复锤、巷志本,不是“过时的木和铁”,是她用耐心补着巷子的伤,用坚持记着巷子的暖;那些街坊的帮忙、孙子的传承、社区的照料,不是“偶然的善意”,是生活里最朴素的温情,像修复锤轻敲门牌一样,把旧巷子的日子熬成了甜,把冷时光捂成了暖。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开店,就看见“门牌忆巷”的灯亮了——沈巷生正在补1958年父亲的木质牌,用新的木胶和木屑,动作轻得像怕碰醒巷子。她坐在老木桌旁,对着门牌笑着说“父亲,你看,咱们的巷子有人记,咱们的牌有人护,你不用惦记我”。
我想,以后的日子,青砖巷的“门牌忆巷”会一直这么暖,像沈巷生常说的:“门牌会老,木会裂,但补好的痕不会淡;巷子会变,人会走,但记着的故事不会忘——只要手里握着修复锤,心里装着巷子,再旧的巷子,也能像门牌里的故事一样,真实,暖人,藏着永远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