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你准备做什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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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江说不出话来。
不喜欢更不敢说。
齐力冷笑,“我只要一个叶知瑾,你把人给我绑来,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想在北陵干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罗江看着齐力,“你的改变是叶知瑾做的?她做了什么?”
“给了我解药,我不是跟你说了?”
“不可能,根本就没有解药。”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是吗?”齐力说着话,突然将罗江一脚踹了出去。
“老子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对你言听计从,罗江,你就真的把老子当......
南疆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乌云如墨,压着山脊低低地滚过,雷声在山谷间来回撞击,仿佛天地也在为那片被遗忘的土地悲鸣。泥泞的小道上,百人队伍艰难前行,药箱沉得几乎要陷进泥里,可没人放下肩上的担子。
林婉儿走在最前头,披着一件褪色的青布斗篷,发丝早已湿透,贴在额角。她不时停下,俯身查看路边倒伏的枯草,指尖轻捻叶片,辨认是否有毒瘴侵染的痕迹。“这片林子不对劲。”她低声对身旁的医者说,“叶子泛紫,根部腐烂却不生蛆虫??这是‘阴蛊疫’的征兆,苗疆三十年未现此症。”
老医师脸色骤变:“若真是阴蛊……怕是有人为传播。”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凄厉哭喊。一行人加快脚步,翻过一道陡坡,只见一座寨子静得诡异。鸡犬无声,炊烟断绝,唯有几具草席裹着的尸体横陈村口,苍蝇嗡鸣如雷。
柳念归立即下令封锁村落,民兵持刀警戒四周。归言默默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和炭笔,开始记录:**死者七人,皆唇面发黑,指节肿胀溃烂;水源可疑,井口有腥臭味;村民曾见外乡人赠药后离去。**
“不是天灾。”他写完最后一句,抬眼望向苏沉音,“是人为投毒。”
苏沉音站在井边,手中握着一截从井底捞起的布条。那上面绣着半朵莲花,残缺却熟悉??正是当年影鸦内部密使传递讯号用的标记。
她瞳孔微缩,声音冷了下来:“影鸦没死干净。”
林婉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扶住树干才勉强站稳。苏沉音急忙上前搀扶,触手却觉她体温异常。“你发烧了?”
“没事。”林婉儿勉强一笑,“只是累了些……孩子动得厉害,许是不喜欢这地方。”
苏沉音心头一紧。她知道这胎本就虚弱,如今奔波千里,又逢疫疠之地,随时可能早产甚至难保性命。她想劝她留下休养,可刚开口,林婉儿便摇头:“我不能走。母亲教我的医术,不是为了自保,是为了救人。若连我都退了,谁还信女子也能冲锋陷阵?”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劝阻。
当夜,他们在村外搭起临时营地。篝火燃起,驱散湿气与寒意。归言将疫情记录誊抄成册,分发给随行学生研读,并亲自示范如何以石灰封井、艾草熏屋、银针试毒。年轻的学子们围坐一圈,眼神明亮,像极了三年前西山初开学堂的模样。
柳念归则召集民兵部署巡逻路线,严查外来人员。他特意叮嘱:“若有穿灰袍戴斗笠者接近,不得放行,立刻擒拿。”
一名士兵迟疑:“大人,若对方自称官差呢?”
“那就更该抓。”柳念归冷笑,“真正的朝廷命官,不会在疫区神出鬼没,更不会避开大路走密林。”
苏沉音独坐帐中,反复比对着那块莲花布条与旧年影鸦密档。终于,她在一本焚毁过半的册子里找到线索:**“癸未年,影鸦分支‘莲烬堂’奉命潜入南疆,习蛊术以备非常之用。”**
原来早在裴照掌权时期,就已埋下这一支极端力量,意图以毒控政。后来裴照悔悟,下令解散各支,唯独这支失去联络,悄然蛰伏至今。
她猛然醒悟:这些人根本不是要救人,而是借疫病重燃恐惧,逼迫百姓重回“强者庇护”的旧秩序??只要混乱持续,新政就会失信于民。
翌日清晨,林婉儿组织村民熬制药汤,挨家挨户发放防疫香囊。许多妇人起初不敢接,低声嘀咕:“女娃懂什么医?”直到一位发热孩童服下她配的凉血散,高热退去,众人方才跪地叩谢。
归言在一旁静静记录:**人心之变,始于亲眼所见,而非耳听传言。**
然而第三日夜里,变故突生。
一名参与施药的学生突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双目翻白。经查验,竟是误食了混有毒粉的米粮。追查来源,发现粮袋来自附近官仓,封条完整,印鉴清晰??竟是州府名义拨下的“赈灾粮”。
柳念归怒不可遏,当即带人直扑县衙。县令吓得躲入后院佛堂,口中念佛不止。搜查库房,果然另有暗格,藏匿大量掺毒粮食,足可祸害十余村寨。
“你可知此罪当诛?”柳念归将匕首抵在其喉间。
县令颤声道:“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上有刺史大人亲令,说‘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乱党’……”
“乱党?”苏沉音冷冷踏入,“我们救人都成了乱党?”
她命人将县令囚禁,同时派快马携证据北上告急。但她清楚,远水难救近火。真正的敌人,已在暗处布好棋局,只等他们疲惫松懈之时,一举反扑。
第五日,暴雨倾盆。山洪暴发,冲垮桥梁,切断归路。而此时,林婉儿腹痛加剧,羊水破裂,产期提前。
帐篷内烛火摇曳,助产婆满头大汗。胎儿横位,难产迹象明显。林婉儿咬破嘴唇,冷汗浸透衣衫,却始终一声不吭。
“要么剖腹取婴,要么母子俱亡。”老医师沉声说道。
苏沉音握紧她的手:“你要活下来。书院的孩子还在等你回去讲课。”
林婉儿虚弱点头,眼角滑泪:“答应我……若是男孩,叫李昭阳;若是女孩……叫李知安。知安……知道平安来之不易。”
手术刀落下那一刻,归言在外执笔疾书:**公元一百零七年六月初八,西山林氏婉儿,因救治疫民劳累过度,于南疆临盆。为保性命,施行剖腹产术,开古今先例。术后母子暂安。此术应载入《新医典》,列为救命要法。**
三日后,女婴降生,瘦弱但啼声有力。林婉儿抱着女儿第一句话是:“让她长大后,不必再像我这样拼命才能活着。”
与此同时,外界风云激荡。
京城御史台接连弹劾苏沉音“擅调民兵、越境执法”,礼部更以此事为由,要求废除女子参军权。萧承安震怒,当庭摔碎玉笏:“你们在乎的是律法尊严,还是特权不受挑战?南疆百姓正在死去,而你们计较的竟是谁先递奏折?”
他下旨钦封苏沉音为“平乱使”,赐尚方剑,便宜行事。并诏告天下:凡阻挠抗疫者,无论官职高低,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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