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我坐,你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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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江进门,一眼大家就看出来了一些问题。
但是仔细看看,好像又没什么。
罗江在前,齐力在后,但看着齐力,神色更冷漠了一些,身上的力量好像也也强大了。
这让大家觉得欣喜。
“齐公子的武功,又提升了?”
听到这话,罗江不着痕迹的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恩了一声。
“对,调整了一些药,也是因为这些药,耽误了些时间。”
一边说,罗江一边看着上首的人。
“王上,您需要我们证明的,我们已经证明了,现在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再做......
雪后初霁,天光微明。西山书院的钟声尚未落定,晨雾中已传来脚步??。归言早早起身,捧着一叠新印的《公民读本》走向讲堂。他走路极轻,仿佛仍习惯于宫中行走时那般敛息屏声,但今日他的肩背挺得笔直??不再是御前侍奉的影子,而是站在阳光下的先生。
讲堂内炉火正旺,孩子们围坐一圈,争相传阅昨夜刚发下的誓词抄本。林婉儿坐在角落批改作业,眉目清朗,指尖在纸页上划过如风拂竹林。她抬头见归言进来,微微一笑:“今日你主讲‘权利与责任’?”
归言点头,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知情**。
“什么是知情权?”他转身面对学生,用炭笔在纸上缓缓书写,“是你有权知道真相,哪怕这真相令人不安;是你有权质疑诏令,而不被斥为悖逆;是你有权听闻灾情、税赋、战事,因为这片江山,不止属于龙椅之上的人。”
一个小女孩举手:“可皇上不是说,百姓不懂政事吗?”
归言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珏,轻轻放在讲台上。孩子们好奇地凑近,却听他写道:“三十年前,有个孩子被割去声音,只为让他成为帝王看不见的眼睛。他们以为沉默者最可信,却忘了??真正的忠诚,不在于是否说话,而在于是否守护正义。”
他顿了顿,继续写:“你们每个人,都是未来的知情者、决策者。若有一天官府隐瞒饥荒,你要问;若有人以血统压人,你要驳;若听见‘天命所归’这类话,更要冷笑一声,说一句:‘我不信。’”
窗外,苏沉音静静伫立良久,直至课程结束才推门而入。她将一封密函交予归言:“北境细作来报,影鸦遗部并未散去,反而收容流民、训练士卒,建立了一座‘义塾城’。他们不称王、不立旗,只教人识字、习律、练兵自保。”
归言看完,眼中泛起波澜。他在纸上写道:“裴师曾言:‘制度若不能庇护弱者,则强者必成暴君。’他们或许偏激,但初心未堕。”
苏沉音颔首:“我已修书一封,送往漠北。不必劝降,也不必剿灭。只需告诉他们??如今朝廷开设寒门武学堂,凡有志守土安民者,皆可报考。若他们真为苍生而战,何须藏身荒野?”
归言凝视着那封即将启程的信,忽然提笔补了一句:“请附上《新律草案》全文,并注明:女子亦可投考。”
两日后,钦差出京,旌旗不起,车马无华,唯有一箱书册随行千里。
与此同时,京城局势悄然生变。虽新政推行日久,然旧族余威未消。礼部尚书联合三十余名致仕老臣联名上疏,称“妇人参政乃乱纲常”,要求收回女子科考之权。更有宗室子弟暗中串联,欲借春祭之机发动谏变,逼皇帝废除民意院。
消息传至西山,林骁怒极反笑:“这些人宁可抱着腐朽的祖宗牌位饿死,也不愿看一眼新开的粮仓!”
苏沉音却神色平静:“他们怕的不是女人做官,而是怕规则真的由众人共议。一旦女子能言政,佃户能参选,他们的特权便再无根基。”
她唤来柳念归:“你即刻动身回京,不是为了辩论,而是为了见证。我要你在百官面前,当众宣读《母权论》第三章??让那些口口声声‘礼法’的人听听,是谁的母亲生养了他们,又是谁的母亲被踩进泥里。”
柳念归领命而去。
三月初三,春祭大典之后,朝会重启。金殿之上,群臣肃立。礼部尚书白须飘动,正欲呈递奏折,忽闻殿外传呼:“摄政使柳念归求见!”
萧承安抬眼,眸光微闪:“宣。”
柳念归步入大殿,不穿官服,不执笏板,只手持一卷蓝皮文稿。他立于丹墀之下,朗声道:“诸公既言妇人不得干政,请先听一段文字,再决是非。”
满殿哗然。有人冷笑,有人皱眉,更有宗亲低声咒骂“妖言惑众”。然皇帝未阻,群臣只得强忍。
柳念归深吸一口气,开篇便道:
>“天下之母,皆负十月怀胎之痛,忍分娩撕裂之苦。她们哺育生命,维系家国血脉。可历代史书,不过记其姓氏一二,或赞其贞烈,或贬其祸水。何曾问过,一个母亲的选择,究竟承载了多少压迫与挣扎?
>贵妃易子之事,世人谓之阴谋。然我问诸公一句:若你是她,眼见亲子将被立为傀儡,一生困于宫墙之内,任人摆布,你会如何选择?
>她换子,非为夺权,而是逃命。她不愿儿子成为权力的祭品,正如今日无数贫女不愿女儿缠足、嫁冲喜、守寡终生。
>若此等抗争称为‘乱政’,那我愿天下皆乱!
>若此等声音称为‘妖言’,那请让我成为第一个被烧死的传火者!”
声落殿寂。
连萧承安都怔住了。他缓缓闭眼,似忆起幼年母妃被幽禁冷宫的最后一面??那个女人隔着铁栏对他说:“活下去,别变成他们。”
良久,一位老御史颤巍巍出列,声音哽咽:“老臣……也曾有一位妹妹,因夫家嫌其无子,活活被逼投井。那时无人替她说一句话。今日听此言,方知世间竟有人肯为母亲发声。”
另一人接道:“我家佃户之妻,独自耕田养三子,去年却被族长以‘失节’为由逐出祠堂……可她何罪之有?”
争议渐转,反对之声不再整齐划一。
最终,萧承安起身,取过柳念归手中的文稿,亲自置于龙案之上:“此文暂存内阁,列为政考必读篇目。今后凡欲参政者,无论男女,皆须通过《母权论》策问。”
退朝后,苏沉音收到快马急报:河北李昭率百余名原劫粮部众,自愿编入边防民团,请求赴西北戍边。附信中只有一句:“若无法改变出身,那就让我用性命证明价值。”
她望着信纸微笑,提笔回复:“准。另赐名‘平沙营’,军饷同正规军,家属享抚恤,子女可免试入学。”
春风拂过窗棂,吹动案头《新律》终稿。其中一页赫然标注:“凡因贫困而犯罪者,若愿以劳代刑、服务社稷,经审查属实,可减刑或豁免。”
与此同时,远在漠北的义塾城中,那位自称“影鸦遗帅”的将领拆开了来自西山的信函。他读完《新律》条文,久久不语,终是下令焚毁军旗,解散武装,全员转入朝廷新设的“边疆自治学坊”。
临行前,他在裴照画像前行三拜礼,低语道:“老师,您要的不是复仇,是重生。我们错了三十年,如今总算走回正路。”
而此时的西山,一场新的风波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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