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定要养成记账的好习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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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传千古，青山共云烟。”
诗句看似寻常，实则暗藏密码。当地火种分会据此破译出一组模具尺寸，连夜送往湖南衡阳。
福建泉州港，一艘驶往琉球的商船上，船舱底层藏着二十箱“瓷器”。打开一看，竟是拆解后的火铳组件，每件裹以油纸，编号封存。带队押运的是一名年轻女子，正是林十七的弟子苏婉儿。她扮作寡妇，怀抱幼儿，一路过关卡毫无破绽。
而在北京城外白云观，一名道士正在炼丹炉前记录数据。他是徐光启派来的门生，表面修道，实则秘密试验新型火药。他发现，加入硝石提纯后的结晶体，爆炸威力可提升近四成。他在笔记中写道：“此非仙术，乃格物之功。愿以此献于火种，助国御敌。”
这一切，皇太极不知道。
但他很快就会感受到。
崇祯九年秋，女真大军再度南侵，围攻锦州。明军守将孙承宗依袁崇焕遗策，命火种营埋伏城外丘陵地带，构筑多重火力点。
战斗打响当日，清军骑兵如黑云压境，蹄声震地。三千铁骑冲锋而来，势不可挡。
忽然，山坡两侧枪声齐鸣！
“哒！哒！哒！哒??”
上百支“烈风铳”同时开火，子弹交织成网，冲在最前的骑兵纷纷落马，战马哀嘶，阵型大乱。后续部队尚未反应，第二波射击又至，精准打击指挥旗所在位置。短短半个时辰，清军伤亡逾两千，被迫撤退。
战后清军统帅痛呼：“这不是打仗，是送死！他们的枪，怎么打得这么快？！”
消息传回沈阳，皇太极沉默良久，终于下令：“暂停南征，全力搜寻‘白发匠神’后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他不知道，那位“白发匠神”的精神，早已不在某具躯壳之中。
它在每一支火铳的击锤回弹里，在每一次装弹的熟练动作中，在无数默默无闻的匠人手掌间流转不息。
十年后，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自缢。宫中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许多珍宝典籍化为灰烬。可在兵部档案库最底层，一名老吏拼死抢救出一只铁匣，里面正是鄢懋卿当年流落民间的七页残图。
此人辗转南逃，将图纸交予南明礼部尚书黄道周。黄道周召集江南匠师，历时两年，终于仿制出“烈风铳”改进版，命名为“昭武铳”，并批量装备抗清义军。
再三十年，清军入关已定天下，可民间仍有零星抵抗。康熙年间，福建沿海一带屡现神秘火器袭击事件：清军巡逻队常于夜间遭远程狙击，带队军官中弹倒地，而现场只留下一枚变形的铅弹，弹底刻着极小的火焰星芒。
官府震怒，严查多年无果。直到某年冬，一队官兵突袭一座荒岛，发现地下藏有完整工坊，炉火未熄，模具齐全，墙上写着八个大字：
>**“薪尽火传，永不熄灭。”**
而在主炉旁，摆放着一尊铜像??白发苍苍，手持铁锤，面容慈祥却又坚毅。底座铭文仅一行：
>**“敬献吾师鄢懋卿，火种永存。”**
时光荏苒，百年如梦。
晚清光绪年间，张之洞筹建汉阳兵工厂，偶然得见那份锈蚀铁箱中的图纸。当他看到“双气室反冲结构”设计时，震惊不已：“此等构思，竟早于马克沁三十年！”
他立即下令组建专项研究组，依照图纸逆向研发。三年后，中国第一款全自动机枪诞生，定型为“汉阳一号连珠快炮”。出厂仪式上，张之洞亲自揭幕，在枪身铭牌旁加刻一朵火焰，中间一点星芒。
他对全体工程师说：“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这位巨人，从未留下姓名。”
又半个世纪过去，抗日战争进入最艰难时刻。
太行山深处，游击队挖掘出那三支密封完好的“烈风铳”。经简单擦拭后，战士们进行试射。枪声清脆有力，精度惊人，甚至能穿透日军钢盔。
指挥员激动地说：“这不只是武器，这是先辈给我们的嘱托！”
当晚，他们用这支古铳伏击了一支日军运输队。二十发子弹精准点射，毙敌十二人，无一误伤平民。战斗结束后，老兵抚摸枪管，喃喃道：“老爷子，您放心，这火，我们给您续上了。”
此后数年，无论八路军、新四军还是国军特种部队，都在秘密研究“烈风铳”原理。重庆兵工厂据此开发出“中正式自动步枪”，延安兵工厂则制造出简化版“霹雳铳”，广泛用于敌后战场。
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阅兵式上，解放军战士手持崭新制式步枪昂首前行。阳光洒在枪口，熠熠生辉。
那一刻，长白山的风雪似乎停了。
山东山村的炉火仿佛重新燃起。
江南水寨的锤声再度响起。
无数个夜晚，那些在黑暗中坚持敲打铁皮的手，终于迎来了黎明。
多年后，军工研究所编写《中华火器源流考》，主编在书末附录中记录了一段口述史料：
“有一位老工人告诉我，他在汉阳厂工作时，曾亲眼见过一张原始模具。那天晚上，他加班调试机器，突然发现模具上的火焰星芒图案，在月光下竟然微微发烫。他吓得后退几步，可再走近看，又一切如常。
他说，那一刻他相信??
有些灵魂，真的不会死去。
它们只是沉睡在金属深处，等待被需要的时候唤醒。”
书成之日，恰逢国庆阅兵。
长安街上，新型自动步枪方阵铿锵前行，步伐整齐，气势如虹。
镜头扫过枪口，阳光折射出耀眼光芒。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名年轻士兵悄悄抬起左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手势??
一朵火焰，中间一点星芒。
他没说话。
但他知道，有人会懂。
风起了。
火，仍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