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真正目标不是凉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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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城的李峰带领队伍冲出城外。

他用望远镜看到沈浩阵地的情况。

能看到回茴的请骑兵正在冲向沈浩所在的方向。

并且沈浩这边看起来还没有人和要行动的样子。

就在他想支援的时候。

回茴方面的大军居然动了。

可大军并非进攻,而是回防。

奇怪了。

他都出城了,还发现了沈浩带人的伏击,可以说如今可是回茴最好的进攻时机。

居然回防,就非要等到晚上进攻?

李峰觉得不太对。

当即他取出沈浩给的信号弹朝天发射一枚。

沈浩被信号弹所......

李延宗站在问心亭前,望着那轮初升的红日,心中竟无波澜。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白光,他眯起眼,仿佛看见了十年前行走在西域沙道上的自己??风尘仆仆,背负竹箧,里面装着《民本论》与《均田策》的手抄本。那时他以为,只要把道理讲清楚,天下便可太平。

如今才知,道理如刀,用得好可剖混沌,用得不好,则割伤人心。

他缓缓走下石阶,学生们默默让开一条路。没有人说话,但目光中皆有敬意,也有疑问。那枚新铸的铜牌“求知?存疑”还温热地贴在胸口,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有人低头摩挲它,有人将它举向阳光,试图看清背面那两个小字是否真的会随角度变化而显隐??据说工匠用了伊州最新研制的“光影蚀纹法”,唯有直面光明者,方能读全其义。

赵砚舟迎上来,递过一封刚拆的密函:“是苏婉儿从占城寄来的亲笔信,经安南商队辗转送来,路上走了二十一天。”

李延宗接过,指尖触到纸面粗糙的质感,那是南洋特有的蕉麻纸,吸墨甚强,字迹略显晕染,却一笔不乱,一如她为人。

>“先生膝下:

>孤岛七日,生死悬于一线。倭寇环伺,粮尽水竭,火把燃至最后一根时,我本已准备写下遗书。然那一夜,村中老妪携幼女前来,以椰瓢盛雨水奉我,曰:‘你不是来夺我们传统的外人,你是听我们说话的人。’

>次日清晨,百余名渔民自发结船为阵,横于港口之外,高唱《海之母》。歌声传十里,惊飞海鸟如云。倭寇终退。

>今岛上已立一小碑,不刻名姓,只书八字:‘言可解兵,声能退浪。’

>我知先生宁忍弃我之名,亦不愿启战端。然请容我说一句逆耳之言??您太过自苦。您教我们独立思辨,却又总以一肩担天下罪责。若真信‘理性之友’四字,便该信我们有能力守护信念,而不必让您独自承受误解与牺牲。”

信末附一行小字:“林知远未死,藏身渔村,双目失明,然每日仍口述文章三篇,嘱我转呈先生。”

李延宗读罢,久久不语。眼角微湿,却笑了。他将信折好,收入怀中,轻声道:“她长大了。”

赵砚舟皱眉:“可朝廷那边……刑部昨夜又递奏报,说御史台有人联名上疏,指责您‘纵容叛逆、私通外邦’,甚至要求彻查书院是否暗中资助占城流亡集团。”

“让他们查。”李延宗淡然,“查到最后,不过一堆讲学笔记和农耕图谱。倒是你,该去趟京师了。”

“我去?”

“嗯。带上林知远的文章,还有这封信。不必辩解,只需呈上。让那些坐在金殿之上的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南洋声音。不是檄文,不是战书,而是盲者口述的理想,是渔妇捧出的一瓢清水。”

赵砚舟迟疑片刻,终是点头:“可您呢?若他们趁您不在发难……”

“我在这里。”李延宗指向脚下土地,“在麦田边,在学堂里,在每一个愿意提问的孩子面前。权力可以夺走官职,却夺不走思想扎根的地方。”

三日后,赵砚舟启程北上。临行前夜,两人对坐亭中饮酒。酒是伊州自酿的黍米酒,清冽带苦,入口回甘。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陈砚之吗?”赵砚舟忽然问。

“怎会不记得。”李延宗仰头饮尽,“敦煌城外,黄沙漫天,他穿着破羊皮袄,蹲在驿站门口教几个胡童认字。我说:‘这等荒僻之地,何苦办学?’他说:‘正因为荒僻,才更要种书。’”

“现在想来,我们都走在他铺的路上。”赵砚舟低声道,“只是走得急了些,忘了回头看看谁被落在后面。”

李延宗凝视杯底残液:“所以我要慢下来。从今日起,伊州不再向外派‘指导使’,只接待来访者。谁想学,自己来;不想学,绝不强求。我们只提供土壤,不替别人播种。”

翌晨,赵砚舟离去。李延宗送至城门外,目送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方才转身回书院。

然而不到十日,京师风云突变。

皇帝年迈,太子监国。原本支持新政的几位阁老相继病退,保守一脉借机反扑。御史台那份弹劾文书竟被列为“要案”,刑部派出钦差,携圣旨南下,宣称要“清查伊州书院十余年言行,厘定是否有悖祖制、蛊惑民心之实”。

消息传来当日,书院内外气氛骤紧。有学生怒而欲焚门抗议,有人连夜收拾行李准备逃离,更有人偷偷撕毁铜牌,生怕牵连家族。

黄昏时分,李延宗拄杖步入讲堂。堂内烛火通明,挤满了人,连窗台上都坐着学子。他不发一言,只从袖中取出一本旧册,翻开第一页,朗声诵道:

“《共治札记?卷一》:政之本,在民心;教之要,在自由思辨。凡禁人言者,无论其初衷如何,终将沦为压迫之具。”

念毕,他合上书,环视众人:“你们怕吗?”

一片寂静。

一名来自吐蕃的学生站起,声音颤抖:“怕。我家在高原,若朝廷认定我是‘邪学余党’,族人恐遭清算。”

一位安南女子接口:“我父亲因推行先生所授的‘均税法’被罢官,至今不得返乡。若连您也被定罪……我们这些海外学子,还有何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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