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零二章 我想让你们看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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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自陡峭的悬崖上飞泻而下,宛如一条巨大的白色绸带。
阳光照去,发出耀眼的光芒。
巨大的落差,让其拥有了一种银河落九天的壮美。
水石相激,发出震天巨响,腾起一片烟雾,宛若雪纱笼罩,驱散了酷暑。
明明是喧哗,却给人一种难得的宁静感。
吵的是瀑布,安宁的是内心。
顾正臣坐在亭中,欣赏着景色。
沐春站在亭外,看到了什么,转头低声道:“先生,沈侍郎他们到了。”
顾正臣淡然地应了声,头也没回。
沈?、茹为、黄德安至近......
夜雨如注,钟山书院的檐角滴水成线,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冷而规律的声响。顾正臣独坐书斋,烛火被风掀得摇曳不定,映得他脸上光影交错,仿佛命运本身在他眉宇间刻下深痕。
案头摊开的是《逊国实录》的副本,墨迹尚未干透。那日朝堂之上,他亲手展开竹简,一字一句宣读建文遗诏时,百官伏地痛哭,连几位老亲王也掩面哽咽。那一刻,他终于明白??真相或许沉重,却最能涤荡人心。可就在诏书颁行次日,大理急报传来:崇圣寺塔林地穴已塌,密道封死,沐府派去守陵的十二名精锐全部失踪,尸首漂于洱海,口中皆含一枚刻有“烬”字的铜钱。
这不是终结,是挑衅。
顾正臣缓缓合上竹简,指尖抚过“薪火永继”四字,忽觉一阵寒意自脊背升起。窗外雷光一闪,照亮了墙上悬挂的一幅舆图??那是苏挽云临行前所绘的云南地形图,红线标注着从点苍山通往腾冲、再沿怒江入缅北的秘密路径。而在地图最南端,用朱砂圈出的一个小点旁,写着两个字:“影窟”。
据残卷记载,洪武晚年设“影窟”,并非仅为囚禁宗室,更是为了试验一种名为“龙心引”的秘术??以皇族血脉为引,炼制可操控群臣心智的香药。李守拙早年曾为太医院副使,精通此道。若他真继承了影窟遗术,那么“延寿丹”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早已潜伏在朝廷内外、服过类似药物却不自知的官员。
更令人心悸的是,“烬盟”八字箴言中的“命承统”,极可能指代一种血嗣传承机制??唯有具备建文血脉者,才能激活“龙渊之心”,成为新秩序的主宰。而当今太子虽经解毒调理,性命无虞,但太医密奏:其体内毒素残留已侵入骨髓,未来能否亲政,尚在未定之天。
倘若……有人意图另立“正统”?
念头一起,顾正臣猛然站起,疾步走向内室。他推开暗格,取出一只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半块玉佩??与苏挽云带回的那枚恰好能拼合成完整龙纹。这是当年建文旧臣留下的信物,传说持有全璧者,可开启“龙渊秘库”,得见洪武遗诏真本。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大人!”影七浑身湿透地闯入,声音压得极低,“陆炳截获一封密信,由福建快马送往京城,寄件人署名‘黄泉客’,内容只有一句:‘南渡舟已发,星槎将至京口。’”
顾正臣瞳孔骤缩。
“星槎”乃古语,原指天河浮桥,但在靖难遗书中特指一艘藏于闽浙沿海的皇家楼船,传说是建文帝南逃时未启用的最后一艘御舰,船上不仅载有宗室玉牒副本,更有方孝孺亲笔誊写的《大统正议》,主张“君权可易,道统不移”。
若此船真的启航,意味着“烬盟”正在试图拥立一位新的“建文后裔”!
他当即提笔疾书,召陆炳速来议事,并下令调拨锦衣卫精锐三百,秘密布防长江沿线渡口。然笔锋未落,又一道惊雷炸响,紧接着院外传来厮杀之声!
顾正臣抓起佩剑冲出房门,只见数名黑衣蒙面人已突破书院外围防线,与夜巡司七煞激战正酣。这些人动作诡异,双目泛红,出手狠辣无比,竟似不知疼痛。其中一人手持短笛,吹奏出一段奇异音律,闻者头晕目眩,几欲自刎。
“幻音蛊!”影七怒吼,“是影炉院的死士!”
顾正臣心头一凛,迅速退入书房,反手锁门。他从书架后抽出一本《孟子章句》,翻开夹层,取出一枚银针与一小瓶赤色粉末??这是苏挽云临行前留给他的保命之物,名为“醒魂散”,专破迷心之术。
正当他准备重返战场之际,窗棂轻响,一道纤细身影翻入室内。
竟是苏挽云!
她披着蓑衣,发丝凌乱,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站立。“我没时间解释。”她喘息道,“我在腾冲边境发现了真正的‘影窟’入口,那里关押着近百名失踪多年的官员子弟,他们都被注射了‘龙心引’,成了李守拙的傀儡。而最关键的是……我见到了一个孩子,五岁左右,眉眼与建文画像极为相似,身边老仆称其为‘少主’。”
顾正臣呼吸一滞:“你是说,他们真的找到了建文遗孤?”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苏挽云咬牙,“但我确定,李守拙想让他活下来,不是为了复辟,而是为了让天下再次陷入混乱??只有当‘正统之争’重燃,百姓才会抛弃新政,渴望旧秩序的回归。”
她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块染血的襁褓碎片,上面绣着半朵金莲??那是洪武年间东宫皇孙专用纹样。
“我已经派人护送那孩子北上,预计七日后抵达徽州。但我不能确定路上是否安全。李守拙的人无处不在,甚至连驿站驿丞都可能是‘烬盟’成员。”
顾正臣沉默良久,终是点头:“我会派影七带两队夜巡司沿途接应,另请陆炳调动漕运水师,在新安江设伏策应。但此事绝不能公开,一旦泄露风声,必遭围杀。”
苏挽云松了口气,正欲说话,忽然身形一晃,扶住桌角。
“你怎么了?”顾正臣急忙上前。
“没事……只是旧伤复发。”她勉强一笑,“在影窟时中了一箭,毒性未清……”
话音未落,她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顾正臣大惊,连忙扶她坐下,取来银针施救。待切脉之后,脸色骤变??这哪是什么普通箭毒?分明是“断魂露”,一种只有影炉院最高层才能配制的慢性剧毒,发作缓慢,却会逐步侵蚀记忆与神志,最终使人沦为行尸走肉。
“你早就知道了?”他盯着她的眼睛。
苏挽云苦笑:“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所以我必须赶在彻底迷失之前回来,把该说的话说完。”
“为什么?”顾正臣声音微颤,“你明明可以选择隐退,去过安稳日子。”
“因为我父亲就是死于‘建文未亡’的谣言之下。”她低声说道,“他是浙江按察使,因查办一桩伪帝案,得罪了地方豪强,被人诬陷私通‘烬盟’,全家抄斩。我侥幸逃脱,却被卖入教坊司。是李守拙救了我,训练我成为影炉院杀手,让我以为自己是在执行正义……直到我亲眼看见他用活人试药,才明白,所谓‘重构国本’,不过是用更大的谎言取代旧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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