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三十七章 抑兼并,从未成功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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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技校师生复原明代“水运仪象台”原理,制成低成本天文教学模型,出口东南亚;

-最令人振奋的是,新疆某兵团农场研发出“太阳能蒸馏帐篷”,可将盐碱地地下水净化为饮用水,单日产能达两吨。

苏婉儿亲赴戈壁视察。烈日下,她接过一杯清澈的净水,仰头饮尽,赞道:“这是自由的味道。”

当晚,她在工作笔记中写道:“敌人总以为,断掉零件就能停下我们。但他们不懂,真正驱动这个国家前进的,不是齿轮,而是人心中的光。”

春末,民议堂举行年度质询大会。企业家代表王振邦起身发言,语气沉重:“主席女士,我支持教育,也尊重理想。但我旗下三十家工厂,去年税负增加47%,工人工资翻倍,利润却不足从前三分之一。再这样下去,企业将无力投资创新,最终所有人都会受害。”

会场寂静。

苏婉儿静静听完,反问:“王先生,您记得十年前您厂里的童工吗?”

对方一怔:“那是旧制度……现在早已废除。”

“是的。”她点头,“但你知道那个叫阿强的孩子现在在哪吗?他是今天‘火种计划’西北组组长,带领团队做出了新型耐寒电池。他曾对我说:‘如果不是工厂关门,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识字。’”

她环视全场:“我们的确提高了税负,但也建起了免费学校、全民医保、失业保障。你们付出了一些利益,但社会整体成本大幅下降??犯罪少了,疾病少了,冲突少了。这不是牺牲,而是转型。”

她顿了顿,声音转柔:“我不是要逼迫资本,而是邀请你们重新定义成功。未来的首富,不该是拥有最多财富的人,而是创造了最多机会的人。”

话音落下,竟有数位企业家默默摘下领带,投入会场设置的“旧时代象征回收箱”。

六月初,第一批“数字教育走廊”试点完成。帕米尔高原上的游牧帐篷里,孩子们通过太阳能终端接入国家云课堂,跟着北京名师学习物理课。直播镜头扫过雪山背景,亿万观众为之动容。

苏婉儿在巡视途中收到一封信,来自张小禾。信中附一张照片:他父亲穿着劳动服,在农场图书馆整理书籍,脸上有了笑意。信写道:

>“爸爸读完了《刑法通义》,写了悔过书,还帮村里调解了三起纠纷。法官说可以减刑一年。他说谢谢您,也谢谢林爷爷。我现在每天教两个同学认字,就像那个小女孩一样。”

她将信贴身收藏,当晚在日记中写道:“正义不是一刀两断,而是让伤口愈合的同时,也让执刀者学会放下。”

夏至那天,桃林墓园迎来一场特殊仪式。十八位遇难教师的遗骸正式安葬,每位墓碑前都放着一本崭新的《公民问答》,书页翻至同一章:

>“什么是权利?

>权利不是赐予的恩惠,而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底线。

>它始于一声质疑,成于一次抗争,存于一代代人的记忆。”

仪式结束后,苏婉儿独自留在园中。夕阳西下,她坐在林承泽碑旁,轻轻抚摸那支刻着“接着写吧”的铅笔。

“你总说不想被记住。”她低语,“可你留下的问题,比答案更重要。”

忽然,远处传来笛声。依旧是《归田》,但旋律中多了一段新谱。她循声望去,见阿依古丽带着一群孩子正练习合奏。

她走过去,问:“谁写的?”

一个维吾尔族小男孩腼腆地说:“我改的。我觉得原来的结尾太悲伤,就加了一段上行音阶,像春天爬山坡。”

苏婉儿笑了:“很好听。明天开始,这首新版本就是国家广播的晨曲。”

当晚,她做出决定:将“问答日”正式定为法定节日,更名为“启明节”。从此每年今日,总统府开放一日,供民众自由提问;所有官员必须脱稿回应;任何回避、敷衍或压制行为,均可被举报并公示。

第一年的启明节,最热门的问题来自一名农民工:

>“为什么我在工地能造十层楼,却不能参加城市规划会议?”

苏婉儿当场批复:“从明年起,每个重大建设项目立项前,必须召开‘劳动者听证会’,一线工人占比不得低于30%。”

秋初,历史清算特别小组公布最终报告。整整一千二百页,详尽还原过去三十年所有重大案件中的权力滥用、证据篡改与舆论操控。报告末尾附录一份名单:共一百零三人,曾因莫须有罪名入狱,至今未获平反。

苏婉儿签署总统令:全部无罪释放,若已故者,则为其家属颁发“迟来正义证书”,并设立专项基金补偿后代教育。

当最后一份证书送达云南山区时,recipient是一位百岁老妪,曾是女子师范首批学生。她颤抖着接过证书,用布满皱纹的手摩挲良久,忽然唱起一首几十年未唱的校歌。歌声苍老却坚定,引来全村人聚集聆听。

消息传回首都,苏婉儿下令:将这首校歌编入全国中小学音乐教材,命名为《觉醒之声》。

冬至前夕,南极科考船再次发来讯息:第二封百年信已开启。

林承泽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我写下这些时,正看着窗外的孩子们奔跑。他们不知道未来有多难,所以我替他们担心。但现在我知道了??只要还有人愿意问问题,希望就不会死。

>

>请告诉后来者:我不是完人,我害怕过,退缩过,也曾误伤好人。但每一次跌倒,我都选择再问一句‘为什么’。

>

>这才是我留给你们的真正遗产??不是制度,不是法律,不是纪念碑,而是一种习惯:永不满足于‘就是这样’。”

>

>“愿你们继续问下去。”

苏婉儿站在窗前,望着漫天飞雪。她取出一张信纸,提笔写道:

>“林老师:

>

>今天我们拆掉了最后一座你的雕像。

>

>不是因为不敬,而是因为你教会我们??思想不应被固定在石头里,而应流动在每个人的嘴边、笔尖和心上。

>

>孩子们仍在提问。

>社会在争吵,但在进步。

>我们还不够好,但从未停止变得更好。

>

>所以,请放心。

>我们会接着写下去。”

>

>“您的学生苏婉儿”

>

>光复历四十三年冬至

她将信折好,放入一只木盒,送往新建的“未来档案馆”。馆内已有无数信件、录音、影像,等待百年后开启。

临出门时,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门口画画。纸上是两个身影:一个是穿布衫的年轻人,一个是拄拐杖的老妇人,两人并肩而立,前方道路延伸至星空。

“画的是谁?”她问。

女孩抬头一笑:“是你和林爷爷啊。妈妈说,你们是同一个人??一个在过去点燃火把,一个在今天传递光芒。”

苏婉儿怔住,良久俯身,在画纸角落添了一行小字:

**“火把会熄,星光不灭。”**

风起,檐角铃响。远处钟声悠悠,林承泽的声音再次响起:

>“亲爱的孩子,你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今天,你想问什么问题?”

这一次,一个稚嫩的声音清脆回应:

>“我想问??一百年后,还会有人这样问我吗?”

无人回答。

唯有落雪无声,覆盖大地,如同无数待写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