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二十九章 大伯爵与小知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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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丝毫不惧,坦然从之。
王飞让人将李伯的手下挡在了衙门外,只带了李伯、杜嘉进入县衙之内。
半刻后,王飞走出,对外面候着的五个大汉道:“我们知县设了宴,请李伯、杜嘉喝茶谈心。”
于宁、马宽等人笑了。
很正常,伯爵府毕竟是伯爵府,地方上小小的知县,无论如何都需要给面子。
得罪伯爵,还想不想升迁了?
伯爵是不能插手吏部考核,但弄点黑料,抹黑下你,还是够你喝一壶的。
可于宁、马宽等人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顿饭,怎......
夜色沉沉,辽东城头的灯火在风中微微摇曳。沈昭立于高塔之上,披着一件旧羊皮大氅,目光越过连绵起伏的雪原,望向北方那片幽深的山林。十年了,他未曾有一日真正安眠。即便建州已灭,女真溃散,边境暂宁,可他知道,真正的威胁从来不在关外,而在关内。
林承泽缓步登台,手中捧着一封刚由快马送来的密报。“沈兄,京师有变。”他声音低沉,眉宇间透出一丝凝重。
沈昭未回头,只淡淡问:“何事?”
“温体仁倒台,周延儒复起为首辅。昨日朝会上,他奏请裁撤北枢密院,称‘边将专权,非社稷之福’,并提议遣文官巡抚辽东,统摄军政。”林承泽将密报递上,“更令人忧心的是,兵部已下令核查辽东屯田账册与火器制造数目,似有彻查之意。”
沈昭接过密报,指尖轻轻摩挲纸面,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终于坐不住了?我守辽东十载,拒敌于关外,换来的不是信任,而是猜忌与提防。”
林承泽叹道:“朝廷始终视你为隐患。如今太平未久,他们便忘了当年建州铁蹄踏破山海关的噩梦。若非你力挽狂澜,此刻紫禁城怕早已插上白旗。”
沈昭缓缓转身,望着这座在他手中重生的城池??城墙坚固,街市繁华,学堂书声琅琅,军营操练不息。十年前荒凉死寂的边陲,如今已是北疆屏障、万民归心之地。
“他们怕的不是我反,而是我不听。”沈昭轻声道,“一个能自给自足、无需朝廷一粒米一两银的辽东,对他们而言,比敌国更可怕。”
林承泽默然。良久才道:“若朝廷执意削权,当如何应对?”
沈昭目光如炬,直视远方星辰:“不动刀兵,不失忠节,却也不能任人宰割。传令下去,召赵文渊、崔鸣吉使者、巴图尔之子阿鲁台,三日之内齐聚辽东议事厅。我要让天下知道,辽东虽孤,却不独行。”
三日后,辽东总署议事厅内灯火通明。赵文渊一身铠甲未卸,风尘仆仆自前线归来;朝鲜使者崔允植身着青袍,神情肃穆;喀喇沁王子阿鲁台则披着狼皮斗篷,眼神锐利如鹰。
沈昭端坐主位,环视众人,朗声道:“今日召集诸位,并非为战,而为盟。朝廷欲收我权,断我路,夺我粮,废我制。但他们忘了,辽东之存,非因朝廷恩赐,而因万民同心、三军用命、四邻共助!”
他起身,指向墙上巨幅地图:自鸭绿江至西拉木伦河,从长白山到科尔沁草原,红线勾勒出一道横贯北疆的防御体系。
“此乃‘北盟’构想。”沈昭声音铿锵,“辽东、朝鲜、喀喇沁、科尔沁残部、兀良哈诸部,结为军事同盟,互派使节,共享情报,协防边境。战时联军出击,平时互通有无。凡侵我者,五方共击之!”
厅内一时寂静。赵文渊率先起身拱手:“末将愿率辽东铁骑,誓死捍卫此盟!”
崔允植亦离席跪拜:“我国王世子亲笔书信在此,朝鲜愿以江华为质,永结同好!”
阿鲁台哈哈大笑,抽出腰刀插入案前木桌:“草原男儿不说虚话!只要沈将军一声令下,喀喇沁十万控弦之士,皆可南下勤王!”
沈昭一一扶起众人,眼中光芒炽烈:“好!自今日起,北盟成立,设常设枢府于辽东,每年春秋两季召开盟会,共议边务。另设‘通商司’,打通辽东?开城?库伦商道,以盐、铁、茶、布易马匹、皮毛、药材,使我北疆自成一体,不受制于人!”
消息传出,震动四方。不出半月,蒙古诸小部纷纷遣使来投,愿入北盟;山东商人暗中突破海禁,运粮北上换取军需;甚至连蓟州守将也秘密致信,愿与辽东互通声气。
京师震怒。
崇祯十五年冬,圣旨再至:诏令沈昭即刻卸去“镇北大将军”衔,交出辽东兵符,回京述职。随旨而来的,还有都察院御史一名,奉命“巡查边储,整顿军纪”。
沈昭接旨当日,全城百姓自发聚集城门之外,手持灯笼,静默相送。孩童停课,商户闭店,老兵拄拐列队,妇人怀抱婴孩焚香祷告。
他在城门前跪地三叩首,朗声道:“臣沈昭,受命守土,不敢擅离。今奉旨回京,唯愿辽东安宁,百姓康乐。若有罪责,一人承担,不累三军!”
言罢起身,换上官服,带两名亲随,随御史南行。
一路行来,处处可见流民逃荒,村落凋敝,黄河决堤处千里泽国,饿殍遍野。沿途官吏贪腐横行,税赋苛重,而京营士兵竟衣不蔽体,操演时连弓都拉不开。
沈昭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他曾以为打败建州便是救国,如今才知,外患虽除,内腐更深。
抵达京师那日,正值元宵。皇城张灯结彩,贵胄饮酒赏舞,而城外难民挤在护城河边啃树皮。沈昭乘马入城,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跪拜呼喊:“沈将军救我们!”
朝堂之上,气氛森严。周延儒立于殿首,冷声道:“沈昭,你擅自设立北盟,勾结外藩,私造火炮,扩军逾额,可知罪?”
沈昭昂首而立:“臣无罪。北盟乃御敌之策,非谋逆之举;火炮为防边所用,图纸器械皆存档可查;辽东兵员四万,皆编户齐民,屯田自养,未耗朝廷一钱。”
“放肆!”周延儒拍案,“边将岂敢自专外交?你与朝鲜、蒙古订约,形同割土称王!若人人效仿,天下岂不大乱?”
沈昭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忽然一笑:“诸位大人可还记得,崇祯十二年冬,皇太极兵临辽河,京师戒严,你们连夜收拾细软准备南逃之时,是谁挡在关外,替你们守住这江山社稷?”
群臣哑然。
兵部尚书低声劝解:“沈将军功高,然行事太过张扬,惹人疑虑也是难免。”
沈昭正色道:“臣行事光明磊落,屯田兴学、联蒙结朝,皆为强国固边。若此谓‘张扬’,那缩手畏尾、坐视国土沦丧者,岂非更该问罪?”
崇祯帝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晴不定。他既敬沈昭之功,又惧其势大,左右为难。
就在此时,急报传来:陕西李自成破洛阳,杀福王,开仓济民,众至五十万;张献忠陷襄阳,斩督师杨嗣昌家属,声势滔天。中原大乱,烽火连天。
殿内顿时骚动。
崇祯猛地站起:“谁可退贼?”
无人应答。
沈昭上前一步:“臣愿率辽东军南下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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