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生存,百草试毒,敛息真解藏杀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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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生存,百草试毒,敛息真解藏杀机(第1/2页)
毒瘴谷的早上,静得瘆人。
没鸟叫,只有灰蒙蒙的毒雾在林子里头无声地爬,
发出“嘶嘶”的轻响,跟数不清的毒蛇在暗处吐信子似的。
林夜打那块冰凉的石板子上撑起身子,皮肉伤是好多了,
可骨头缝里那股子阴凉涩滞的感觉,反倒更鲜明了。
【蚀髓丹】的毒,像冰水渗进了骨髓,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现在的身份:
药尘的“活药人”。
洞口那块爬满青苔的大石头顶上,药尘不知啥时候已经坐那儿了,
手里捻着棵紫色的小草,叶子边儿泛着点诡异的银光。
他那张干树皮似的老脸没半点表情,浑浊的眼珠子扫过林夜,像是在打量一件还没开刃的铁胚子。
“醒得倒快。”
药尘嗓子哑得刮耳朵。
“伤好利索点,该学点立命的玩意儿了。
记着,老夫话不说二遍,学不会,死了也是你自个儿的命。”
林夜没吱声,默默走过去。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真正的生死考验,现在才算开场。
药尘这老毒物手里,哪有白吃的饭?
这“生存课”,怕是要拿命去填。
药尘随手把那紫草撂给林夜:
“拿着,【腐骨花】边上长的玩意,叫【蚀银草】。
摸摸叶子,闻闻味儿。”
林夜依言伸手,指尖刚擦过【蚀银草】薄薄的叶子,一阵针扎似的锐痛就刺了进来。
同时,一股子说不出的腥臭直冲鼻子,呛得他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
“记死这滋味儿!”
药尘语气淡得像在说今天雾大。
“这草的汁子,能烂掉修士的护身罡气。
沾上皮肉,顶多半时辰,肉就硬得像石头渣子,自个儿往下掉。
可它那点根须,是炼【化僵散】的主料。”
林夜强压着恶心,把那钻心的刺痛和恶臭死死刻进脑子里。
这就是药尘的路数——用切肤之痛当教鞭。
接下来几天,林夜简直是在阎王爷门槛上反复横跳。
药尘领着他往毒瘴谷深处钻,指认那些光怪陆离的毒草。
【腐骨花】,花苞像个烂了一半的死人头,那股子尸臭味浓得化不开。
药尘让他用手指小心拨开外层花瓣,去“品”那股子能蚀掉魂魄的阴寒死气。
“这花专拣怨气冲天的地方长!”
药尘冷冰冰地说。
“花粉没色没味,吸进去就往骨头里钻,三天骨头烂成脓水。
可它那点花蜜,配上【血爪兰】,就是【爆骨丹】的主料,
吃了功力能猛蹿一截,拿十年阳寿往里填。”
还有那【蚀心草】,叶子青翠欲滴,瞧着挺无害。
药尘让他用舌尖舔一下叶子的边缘。
就这一下,林夜瞬间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冰凉的铁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眼前一黑,气都喘不上来,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咳……呃……”
林夜佝偻着身子,捂着心口,脸白得像张纸。
药尘漠然地瞅着他,弹过来一粒乌黑的药丸:
“【缓心丹】,能给你那快停跳的心松快松快。
记牢这‘心被攥碎’的滋味儿。
它的花粉随风飘,中了招的人,起初只觉得气闷,七天后心脉自个儿就断了。
可它结的草籽,是炼【破妄丹】的添头,能短时间看破幻术妖法。”
林夜哆嗦着手接住药丸吞下,一股清凉感流进心窝,那要命的攥痛才稍稍松开。
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冷汗都湿透了。
这哪是教学?
分明是拿他当药罐子,生试!
“记岔一种草,下一次要的命就是你的。”
药尘的话像淬了冰的针。
“在这鬼地方,毒物是药,药也是毒物。
分不清?
那就给它们当花肥吧。”
林夜把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硬是把每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
每一种毒物的模样、气味、毒性,甚至那点解药的门道,都死死刻进骨头里。
怕没用,只有把这怕变成记性,才能活。
这就是【百草毒经·残卷】的路数——用肉身当纸,拿小命当墨来写。
几天折腾下来,林夜的身子被毒素反复冲刷,又被药丸子硬吊着,
肉眼可见地虚了下去,可他那双眼睛却像淬了火的寒星,越来越亮。
那诡异的【先天禁忌体】也被勾得蠢蠢欲动,体内沉寂的黑血偶尔渗出丝丝缕缕,
悄没声儿地中和掉些毒性,一次次把他从鬼门关边拽回来。
药尘看在眼里,枯瘦的嘴角偶尔扯一下,也不知是满意还是别的什么。
毒草认得差不多了,该练点真东西了。
药尘把林夜带到一片毒瘴稍微淡点、但灵气也稀薄得像掺水的山壁底下。
“这儿的‘气’,比咱那洞门口干净点,也强不到哪儿去。”
药尘指了指四周飘荡的淡灰色雾气。
“从今儿起,你就拿这玩意儿练气。”
“用瘴气练气?”
林夜懵了。
瘴气里都是毒,吸进去伤肺毁脉,怎么练?
“寻常法子自然找死!”
药尘嗤笑一声。
“但老夫有【毒瘴吐纳法】。
这法子能从那毒雾里,硬生生剥出那么一丝丝灵气来吸。
慢得要命,炼化的时候跟吞玻璃碴子似的,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一个炼气期的小虾米,想喘气儿,就得喝这‘毒奶’。”
药尘简单演示了那古怪的吐纳节奏。
跟寻常法子天差地别,吸进去的瘴气要在丹田里用特殊的劲道把毒素逼到角落,
再小心翼翼地引着那点被毒裹着的可怜灵气,送入经脉。
林夜照着试。
灰扑扑的瘴气一入喉,喉咙和肺管子立刻火烧火燎地疼,像灌进了滚烫的沙砾。
他强忍着,催动法门想把毒和灵气分开。
哪那么容易!
那毒气跟牛皮糖似的死死黏着那点灵气。
林夜拼了老命,才勉强剥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
还裹着灰蒙蒙杂质的灵气,哆哆嗦嗦地往手臂经脉里引。
刚进去,剧痛又炸开了!
那杂质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刮着他本就千疮百孔的经脉,火辣辣地疼。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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