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张玄景想试试,无根生的神明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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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陆家老太爷寿宴上,那位御剑术的少年天师
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走了大运,根骨被改善的幸运儿。
可现在,张静清却亲口告诉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然是能和张之维并列,冠绝龙虎山所有弟子的存在?!
这……
这已经不是震惊了。
这是颠覆!
是对他数十年修行所建立起来的整个世界观的……
彻底颠覆!
左若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张玄景”三个字,在不断地回响,盘旋,轰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静清会如此“纵容”两个小辈去直面全性掌门。
那不是纵容。
那根本就是……
杀鸡用牛刀!
许久,许久。
左若童才从那极致的震撼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嘴唇哆嗦着,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他们二人……究竟,孰强孰弱?”
张静清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叹息。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云海翻腾的壮阔景象,悠悠说道:“伯仲之间吧。”
“或许,只有让他们真正放开手脚……”
“又或者,连他们自己……”
“都不知道。”
……
迎鹤楼内,雕梁画栋,雅致非凡。
然而此刻,这楼中的气氛却比窗外凛冽的江风还要森冷几分。
空气凝固成了实质的琉璃,轻轻一碰,便会碎裂成无数锋利的冰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道青色道袍的身影,以及他们对面,以全性掌门无根生为首的五人身上。
张玄景的眸光平静如深潭,不起半点波澜。
他心中所想,并非眼前这场一触即发的争斗,而是更高层次的验证。
神明灵,能化解天下万般炁,当真是无解的么?
若非如此,未来三一门,又怎会落得那般下场。
他自己的雷法,源自天地,请神上身,召来的更是普化天尊雷祖真身。
这已经不单纯是“术”的范畴,而是引动了更高维度的“法”与“理”。
无根生的神明灵,能否将这雷祖真身也一并“化”掉?
这个念头,像一颗埋在心底的种子,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想知道答案。
迎鹤楼内,原本因全性到来而凝滞如死水的气氛,被一声懒洋洋却又中气十足的嗓门彻底搅乱。
张之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他斜眼瞥了瞥对面那一桌杀气腾腾的全性妖人,满不在乎地对身旁的张玄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说师弟啊,就这几个歪瓜裂枣,哪儿用得着你动手?”
他用一种在讨论晚饭吃什么的语气,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歇着,看师兄我咋把他们一个个都给收拾了,省得脏了你的手。”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楼内汇聚的,无一不是当今异人界各大门派的青年才俊,翘楚之辈。
他们对全性这四个凶名赫赫的恶徒,哪个不是闻之色变?
鬼手王耀祖,一手空空妙手,不知窃取了多少门派的绝学,手段阴诡至极。
苑金贵,口蜜腹剑,一张嘴能颠倒黑白,挑起无数纷争,死在他三寸不烂之舌下的人,不计其数。
高艮,虽身在全性,却是个武痴,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曾在重围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实力强横。
谷畸亭,更是神秘莫测,精通奇门遁甲,神出鬼没,从无人见过他真正的本事,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这四人,再加上那个深不可测的全性掌门无根生,这样的阵容,足以让任何一个名门大派倾巢而出,严阵以待。
可现在,这个龙虎山的小道士,竟然说要一个人……
“收拾”他们全部?
这已经不是狂妄了。
这是疯了!
“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牛眼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指着张之维,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超乎想象的愚蠢和自大。
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自诩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人物,面对全性众人,也只敢心生警惕,不敢有丝毫轻慢。
而龙虎山的这两个家伙,却视之为无物!
这种轻描淡写,比任何直接的羞辱,都让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其余众人,亦是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荒谬。
这龙虎山,究竟是何等的底气,才能教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
然而,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还在后头。
面对张之维“体贴”的提议,张玄景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他那张清俊得近乎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不。”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还是师弟来吧。”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对面那几个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全性门徒,语气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正好,让师弟学习学习。”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学习?
拿全性掌门和四大门徒来……
学习?!
如果说张之维的话是狂妄,那张玄景这句轻飘飘的话,简直就是将全性五人的脸皮,连同他们数十年闯下的赫赫凶名,一起扯下来,扔在地上,还用脚尖碾了碾!
“轰!”
压抑不住的暴戾之气,从全性那一桌猛然炸开。
“小杂毛,你找死!”
性情最是阴鸷的苑金贵,再也维持不住那副笑里藏刀的模样,一张脸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被震得跳起老高,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身形一晃,便要化作一道残影扑出。
“嘿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鬼手王耀祖没有动,只是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残忍的光芒,在打量着两件稀世珍宝,“这两个小道士的炁,闻起来可真是香啊……”
高艮一言不发,但周身肌肉虬结,衣衫下的筋骨发出钢铁摩擦“嘎吱”声,凝如实质的杀气,已经牢牢锁定了张之维和张玄景。
最为神秘的谷畸亭,一直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镜片下的双眼,似乎有无数玄奥的符文在流转,他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扭曲。
整个迎鹤楼的温度,在这一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肃杀之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楼内其他异人,无不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纷纷运炁护体,更有甚者,已经悄悄地向后挪动,生怕被这即将爆发的惊天大战所波及。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全性自创立以来,所遭受过的,最大的奇耻大辱!
他们是谁?
是令整个异人界闻风丧胆的邪魔外道!
是能让小儿止啼的恐怖存在!
曾几何时,他们不是被人当成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今天,竟然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当成了可以互相谦让的……
练手工具?
杀!
必须杀了他们!
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让他们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让整个异人界都看看,羞辱全性的下场!
四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暴戾凶残的气机,瞬间升腾而起,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朝着张之维和张玄景当头罩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苑金贵即将暴起的肩膀上。
那只手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懒散,却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苑金贵那即将爆发的全部力量,竟在那一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无根生。
他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懒散模样,脸上甚至还带着饶有兴致的微笑,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一场有趣的戏剧。
“急什么?”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在楼里打,打坏了桌子椅子,砸烂了碗碟杯盘,多不好?”
他指了指四周那些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普通伙计和掌柜,撇了撇嘴。
“吓到这些普通人不说,还得赔钱。我可没带那么多钱。”
此言一出,不仅是苑金贵四人愣住了,就连迎鹤楼内所有竖着耳朵的异人,全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话?
大战在即,生死一瞬,你……
你在担心打坏桌椅要赔钱?!
这已经不是轻视了。
这是彻头彻尾的,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关乎双方声誉乃至生死的决斗的……
侮辱!
在无根生的眼里,龙虎山的这两位绝顶天才,他麾下的四位得力干将,乃至这场引动了整个异人界风云的对决,其重要性,都比不上这迎鹤楼里的几套破桌椅!
张之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玩世不恭,他掏了掏耳朵,冲着无根生喊道:“你们放心打!打坏了算我师弟的!他有钱!”
张玄景:“……”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这个活宝师兄一眼,没有说话。
无根生没听见张之维的挑衅,他只是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张之维和张玄景,那双看透世情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孩童好奇与纯粹的恶意。
“这楼里太窄,施展不开。”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
“不如,我们去外面?”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慢悠悠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苑金贵、王耀祖、高艮、谷畸亭四人,虽然心中怒火滔天,但对无根生的命令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他们恶狠狠地剐了张之维和张玄景一眼,那眼神在说“你们的死期到了”,然后紧紧跟上了无根生的脚步。
随着全性五人的离开,楼内那股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恐怖压力,骤然一空。
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但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又“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了张之维和张玄景身上。
有震惊,有疑惑,有幸灾乐祸,也有……
隐藏极深的期待。
他们都想知道,这两个狂到没边的龙虎山小道士,究竟是真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还是仅仅是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迎鹤楼外,便是宽阔的广场。
月色如水,岭风猎猎。
张玄景走出迎合楼。
他想试试,无根生的神明灵,能不能把雷祖真身给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