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商战无形·经济锁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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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商战无形·经济锁国
月下盟誓,身心交融,信长那句「吾之霸业,唯汝可共享」的誓言犹在耳畔,不仅是情感的归宿,更是权力的正式交付。阿浓在织田家的地位已稳如磐石,他不仅是信长独占的「谋士」,更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他意志的延伸。然而,阿浓并未沉溺於这份权势与柔情,历史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高悬。他知道,要彻底扭转命运,仅靠军事与内政改革还不够,必须掌握经济命脉,从根源上削弱潜在的敌人,并为织田家积累无可撼动的战争资本。
秋意渐深,安土城天守阁的最高层,信长与阿浓凭栏远眺。琵琶湖烟波浩渺,城下町日渐繁华,织田家的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信长一身常服,墨黑长发随意披散,少了几分战场杀伐之气,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从容。他侧首看向身旁的阿浓,少年依旧是一身素雅袴装,外罩着他赏赐的银狐裘,鸦青长发被风拂起,露出线条优美的侧颈与那枚若隐若现的喉结,在秋日暖阳下,整个人彷佛笼着一层清冷的光晕。
「近日各地商路汇报,收益虽增,然则堺港那群豪商,依旧左右逢源,甚至暗中资助本愿寺那群秃驴,着实可恨。」信长语气平淡,但凤眸中闪过的厉色却显示他对此极为不满。堺港作为日本最大的贸易港口,其庞大的财富与独立性,一直是信长想要彻底掌控的目标。
阿浓拢了拢狐裘,目光投向南方,彷佛能穿透距离,看到那座繁华的港町。「主公,武力可征服土地,却未必能轻易征服以利益为纽带的商人集团。与其强攻,不如巧取。」
「哦?」信长挑眉,兴味盎然地等待他的下文。他深知,阿浓的「巧取」,往往意味着石破天惊的策略。
「垄断。」阿浓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我们需要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商业战。」他转向信长,桃花眼中闪烁着现代经济学知识的冷静光芒,「首先,是堺港。我们可以凭藉织田家的武力威慑,强行要求堺港商人公会与我们签订专营协议。规定所有输入的硝石丶生丝丶南蛮物,以及输出的刀剑丶漆器丶金银,必须优先丶并以我们规定的价格,与织田家指定的商号交易。违反者,不仅将失去在织田家领内经商的资格,其货物与船队也将面临『意外』风险。」
他顿了顿,观察着信长的反应,继续道:「同时,我们可以扶植忠於我们的商人,给予他们特权,让他们逐步取代那些不老实的旧有豪商。如此,不仅能切断敌对势力如本愿寺丶毛利家的物资与资金来源,更能将这庞大的贸易利润,尽数收归我方。此为『经济锁国』之雏形,锁住的是敌人的命脉,打开的是我们的财路。」
信长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眸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他并非不懂商业的重要性,但阿浓提出的这种系统性的丶以国家权力强行干预和重塑商业格局的策略,其狠辣与前瞻,远超他的预想。「经济锁国……有意思。继续说!」
「其次,是与南蛮人的交涉。」阿浓接着说道,「葡萄牙人不仅带来了铁炮,还有更先进的航海技术丶天文知识乃至医疗技术。我们可以主动与他们接触,以更优惠的条件吸引他们,直接从源头获取我们需要的物资与技术,减少对堺港中间商的依赖。我们可以允许他们在特定区域传教,但必须置於严格的管控之下,防止其势力过度膨胀,蛊惑人心,动摇国本。」
他想起历史上基督教在日本的传播与後来的禁教运动,补充道:「对待外来文化,需秉持『师夷长技以制夷』之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严防文化侵蚀与思想混乱。所有传教士的活动范围丶传教内容,都必须在我们的监控之下,若有越界,严惩不贷。」
信长微微颔首,对阿浓考虑的周全表示赞同。他喜欢这种充满攻击性又步步为营的策略。「那麽,具体由谁来执行?泷川忙於军务,丹羽长秀虽精於内政,但对此等新事,恐力有未逮。」
阿浓早已胸有成竹,他轻声道:「此事牵扯甚广,需一心思缜密丶又对主公绝对忠诚之人统筹。阿浓愿为主公分忧,居中协调各方,并负责与南蛮人初步接触。具体事务,可交由阿浓筛选出的几名精通算数丶熟悉商事的心腹去执行,定期向主公与阿浓汇报。」他并未要求具体官职,而是以一种更为柔和的「分忧」姿态,将这庞大的经济权力揽入手中,同时也表明最终决策权仍在信长。
信长凝视着阿浓,目光深邃。他清楚地知道,将如此重要的经济命脉交给阿浓,意味着何等的信任与权力下放。然而,从最初的内政改革,到铁炮革新,再到一次次救他於危难,阿浓早已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与忠诚——至少是对他们共同命运的忠诚。那月下盟誓的炽热与交付,不仅是情感,更是将彼此视为一体的认可。
「准了。」信长没有过多犹豫,乾脆利落地说道,「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需要什麽,直接调用。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从中作梗,」他冷哼一声,杀意凛然,「你知道该怎麽做,我给你撑腰。」
「谢主公信任。」阿浓微微躬身。他知道,这一步的成功,将极大削弱像明智光秀这样,与旧有商业网络关系密切丶依赖传统利益分配的家臣的影响力。光秀的财源很大程度上也与其领地及相关商路有关,一旦织田家建立起新的丶由信长和他牢牢掌控的商业体系,光秀的影响力与独立性必然受损。
正如阿浓所料,当他开始雷厉风行地推行「商业战」策略,强势介入堺港事务,与葡萄牙商人建立直接联系,并严格管控基督教传播时,明智光秀的反应最为激烈。并非公开反对,而是在几次军政会议上,藉着讨论其他事务的机会,隐晦地提出「夫人涉足商事过深,恐引物议」丶「与南蛮人交往过密,恐动摇国本」等论调。
这一日,针对近期商路调整引发的一些小规模混乱,几名负责具体事务的家臣正在向信长汇报。光秀亦在场。听完汇报後,光秀沉吟片刻,开口道:「主公,商业之道,贵在流通与稳定。近期举措虽意在长远,然骤然改变旧例,确已引发不少商人恐慌,甚至影响到部分领地的物资供应。是否……应暂缓步伐,徐徐图之?毕竟,夫人虽才智过人,於商事一道,或恐经验不足,操之过急,反为不美。」他语气恳切,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却将矛头直指阿浓的策略与能力。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在信长丶阿浓和光秀之间游移。
阿浓并未立即反驳,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指尖轻轻拂过袖口银狐裘柔软的边缘,神情平静无波。
信长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目光扫过光秀,那眼神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光秀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放下茶盏,信长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十兵卫,你的顾虑,我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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