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集:谋划越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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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集:谋划越狱(第1/2页)

残尸葬野,寒窖凝愁

凌晨的雾气还没散,沾在乱坟岗的荒草上,结出一层薄薄的霜。沈诺扶着武松,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没膝的杂草里,每一步都能踩碎草叶上的霜花,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赵莽的尸体被一块破旧的麻布裹着,扛在武松的肩上——武松虽伤重,却执意要亲自扛着,说“兄弟的尸身,不能让别人碰”。

乱坟岗位于京城郊外的一片荒凉土坡上,四周散布着无数无人问津的坟堆。这些坟堆有的孤零零地矗立着,连最基本的墓碑都没有,只有一根歪斜的木牌孤零零地插在土中,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名字,仿佛是死者最后的呼唤。风从土坡下吹来,夹杂着枯草和泥土的腥味,吹拂在脸上,宛如小刀般刺痛。沈诺在这片荒凉之地中寻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开始挖掘坟坑——这把短刀是他离开苏云袖小院时,苏云袖执意塞给他的,说是“防身用”,而此刻,他却用它来为赵莽挖坟。

泥土坚硬如铁,冻得结结实实,短刀挖下去,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沈诺咬紧牙关,继续用力挖掘,但每一次短刀的挥动都显得那么无力。就在这时,武松放下赵莽的尸体,接过沈诺手中的短刀,用他那未受伤的右臂发力,一刀下去,终于挖开了一块冻土。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痛,每挖一下,伤口就会牵扯着疼痛,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泥土里,瞬间就结成了冰。

武松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哀伤,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每一刀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深知,这是他能为赵莽做的最后一件事。沈诺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武松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悲痛。他们两人虽然话语不多,但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对赵莽的深深怀念和对命运的无奈。

周围的风似乎更加凛冽了,寒风中夹杂着细小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肩上,渐渐地,两人的身影在风雪中变得模糊。沈诺和武松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知道,只有将赵莽安葬好,才能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中得到安宁。尽管环境恶劣,尽管心中充满了悲伤,但他们依旧坚持着,直到那个小小的坟坑终于挖好。

沈诺想帮忙,却被武松拦住了:“不用,俺欠赵莽的,这点事,俺自己来。”

他凝视着武松那笨拙却充满决心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赵莽,这位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旧部,为了传递至关重要的消息而不幸牺牲。武松内心的自责,比任何人都要沉重。他挖了整整半个时辰,终于挖出了一个足够容纳一个人的土坑。武松小心翼翼地将赵莽的尸体平放进去,然后用双手将周围的泥土一点点拢过来,覆盖在麻布上,直到堆起一个小小的坟堆。

他没有选择立墓碑,只是在附近捡起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轻轻地放在坟堆前。他用手指在石头上刻下了“赵莽之墓”四个字。尽管手指被石头磨得发红,甚至有些疼痛,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刻完字后,他站在坟前,声音沙哑而带着一丝哽咽,低声说道:“赵莽,你等着,俺武松一定会找到‘泥鳅黄’和那个‘郭爷’,为你报仇雪恨。”

沈诺站在一旁,默默地行了一礼。他深知,在这个时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救出被囚禁的李逍,查明“青蚨”背后的真相,以此来回报赵莽的牺牲。沈诺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赵莽,更是为了所有因这场阴谋而失去生命的无辜者。他决心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离开乱坟岗时,天已经亮了。雾气散了些,远处的京城轮廓隐约可见。武松的伤口又渗了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他却像没察觉一样,脚步坚定地朝着京城的方向走。“俺知道一个地方,能藏人。”他对沈诺说,“是‘鼹鼠巷’的一个废弃地窖,以前俺在京城混的时候,常去那里躲风头。”

“鼹鼠巷”是京城最混乱的地方,位于城南的贫民窟,巷子又窄又脏,两边是低矮的土坯房,房顶上盖着破茅草,地上到处是污水和垃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里住着乞丐、小偷、还有做着非法买卖的人,官府的差役很少来,就算来,也是收了钱就走。

武松和沈诺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小巷中回响,他们穿过了一条条曲折蜿蜒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一条几乎被遗忘的小巷。巷子两旁是破旧的砖墙,墙皮剥落,露出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巷子尽头,一间土房半倒塌在地,仿佛是时间的巨手轻轻一推,便让它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土房的墙角处,一块石板显得格外显眼,它松动的边缘似乎在暗示着什么秘密。

武松小心翼翼地移开那块石板,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眉头。他回头对沈诺说:“就是这里了。”说完,他率先跳了进去,然后伸手拉沈诺,确保她也能安全进入。

地窖并不宽敞,大约只有一间屋子那么大,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踩上去有一种柔软的感觉,仿佛是大自然的温柔怀抱。角落里堆着几个空酒桶,它们的木板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有的已经裂开,有的则被虫蛀得千疮百孔。还有一些破旧的陶罐散落在地,它们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

武松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盏小油灯和一小块灯油。这盏油灯的灯罩有些发黄,显然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但依然坚固。灯油则被包裹在一个小陶罐中,陶罐的表面绘有简单的花纹,虽然简单,却透露出一种古朴的美感。武松解释说,这是他昨天在繁忙的码头上买的,原本是想用来在夜晚照明,没想到现在却在这样一个神秘的地窖中派上了用场。

他点燃了油灯,微弱的光芒在地窖中摇曳,投射出他们俩的影子,使得这个小小的地下空间顿时充满了温暖和安全感。沈诺环顾四周,心中不禁对武松的机智和准备周全感到佩服。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他们仿佛找到了一个暂时的避风港,可以暂时忘却外面世界的纷扰和危险。

他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地窖。沈诺扶着武松坐在一个空酒桶上,然后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武二哥,俺再给你换一次药吧,伤口又渗血了。”

武松点了点头,任由沈诺解开他的衣服。伤口比昨天更严重了,尤其是左肩的伤口,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有些地方还结了血痂,和皮肉粘在了一起。沈诺用嘴含着一点水,轻轻洒在布条上,等布条软化了,才一点点揭开。

“疼的话,你就说一声。”沈诺低声说。

武松摇了摇头,紧闭着眼睛,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沈诺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撒在伤口上,药粉一碰到伤口,武松的身体就微微抽搐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是俺连累了赵莽。”武松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俺早点找到他,他就不会死了。”

沈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看着武松,语气坚定地说:“武二哥,赵兄弟是为了救李大哥,为了揭露‘青蚨’的阴谋才死的,他是义士。咱们现在不能沉溺于悲伤,要是咱们因为悲伤乱了分寸,不仅救不出李大哥,还会让赵兄弟白白牺牲。”

武松睁开眼睛,看着沈诺,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又带着一丝坚定。“你说得对,俺不能倒下。”他深吸一口气,“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码头是陷阱,‘泥鳅黄’找不到了,咱们手里只有这点线索,怎么救师兄?”

沈诺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直起身,看着武松,缓缓吐出两个字:“劫狱。”

劫狱之议,门路探寻

“劫狱?”武松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燃起一股决绝的光芒,“好!俺早就想这么干了!诏狱那鸟地方,俺早就看不顺眼了!俺打头阵,俺就不信,凭俺的拳头,闯不进去!”

“武二哥,劫狱不是硬闯。”沈诺连忙拦住他,“诏狱不是普通的牢狱,守卫森严,高墙有两丈多高,上面还有弓箭手,门口有带刀的衙役,里面还有皇城司的密探,都是练家子。咱们只有两个人,你又伤得这么重,硬闯的话,咱们还没到牢房门口,就被乱箭射死了,不仅救不出李大哥,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武松皱起眉头,他知道沈诺说得对,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在里面被折磨死吧?”

“咱们需要计划,需要情报,还需要帮手。”沈诺坐在武松对面的干草上,拿起油灯,放在两人中间,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首先,咱们需要知道诏狱的守卫分布,比如门口有多少衙役,墙上有多少弓箭手,巡逻的路线是什么,换岗的时间是多久。其次,咱们需要知道李大哥被关在哪个牢房,周围有多少守卫。最后,咱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守卫松懈,或者制造混乱的机会,这样咱们才能趁乱进去,救出李大哥。”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武二哥,你在京城待过,见识广,认识的人多,有没有信得过的人,能帮咱们打探这些消息?不用是江湖上的好汉,哪怕是市井里的小混混,只要消息灵通,嘴巴严实,都可以。”

武松低头沉思了片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人选。终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找到了答案:“俺想到一个人。城西的‘鬼市’有个叫‘包打听’的老货郎,此人虽然贪财怕事,但消息灵通得很,三教九流的人他都认识,上到官府的秘闻,下到市井的八卦,没有他不知道的。当年俺在京城的时候,有一次偶然路过,发现他女儿被几个无赖欺负,俺就顺手救了她一命。那老货郎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俺,只是俺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或许,咱们可以找他试试,只要给够银子,他应该能帮咱们打探到诏狱的消息。”

“包打听”这个老货郎,武松记得他是个瘦小的老头,总是背着一个大大的货郎担,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商品。他走街串巷,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因此消息特别灵通。他那双狡黠的眼睛似乎总能洞察人心,而他那张总是挂着微笑的嘴,却能保守住所有的秘密。武松知道,老货郎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在京城的地下世界里,他却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武松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老货郎的女儿被几个醉酒的流氓围住,情况十分危急。武松当时正好路过,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三两下就把那些流氓打跑了。老货郎的女儿得救了,而老货郎感激涕零,非要拉着武松去他家吃饭,表示要报答他。武松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说这只是举手之劳,便转身离开了。

现在想起来,或许那个老货郎真的能帮上忙。武松知道,老货郎虽然贪财,但更看重人情,他欠武松一个人情,这或许就是他们现在可以利用的。只要银子给得足够,老货郎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去打听消息。毕竟,在京城这个复杂的地方,消息就是力量,而老货郎就是掌握这种力量的关键人物。

武松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提问者:“咱们不妨一试,找个时间去城西‘鬼市’,找找那个‘包打听’。只要银子给得足,他应该不会拒绝咱们的请求。”

“‘鬼市’?”沈诺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鬼市’是城西的一个黑市,只在晚上开门,卖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赃物、违禁的兵器,还有消息。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过只要不惹事,一般不会有危险。”武松解释道,“除了‘包打听’,俺还有两个旧部,是当年在孟州牢城营认识的,一个叫李四,一个叫王五,现在在京城做抬轿的苦力,为人义气,力气也大。咱们可以找他们帮忙,比如在劫狱的时候,帮咱们望风,或者制造混乱,只是……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免得连累他们。”

沈诺点了点头:“这样就好。武二哥,你负责联系‘包打听’和李四、王五,重点打探诏狱的守卫分布和换岗时间,还有李大哥被关押的位置。至于诏狱内部的情况,比如牢房的结构,守卫的作息,俺或许有办法。”

“你有办法?”武松疑惑地看着他。

沈诺想起了苏云袖,想起了她给的胭脂盒里的纸条,上面写着“若遇险境,可找城南‘听雪楼’苏九”。苏云袖说过,苏九是她的远房表哥,在京城有些势力,或许能帮上忙。“俺有个朋友,她认识一个在京城有些势力的人,或许能帮咱们打探到诏狱内部的消息。”他没有细说苏云袖的身份,怕武松担心。

武松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就在两人准备分头行动的时候,地窖入口的石板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这是苏云袖留下的联络暗号!

沈诺和武松对视一眼,都警惕起来。沈诺悄悄走到入口旁,低声回应了三短两长的暗号,然后缓缓移开石板。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洞口跳了进来,依旧是那身青色的男装,头发用木簪束在脑后,只是衣服上沾了不少泥点,脸上也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正是苏云袖。她看到沈诺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可当她看到武松和他身上的伤口时,眼中又闪过一丝惊讶。

“沈大哥,武二哥。”苏云袖对着两人行了一礼,语气急促地说,“俺……俺通过家里的旧关系,打探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坏。”

惊闻密讯,绝境谋策

“什么消息?”沈诺连忙问道,他能感觉到苏云袖的紧张,肯定是出了大事。

苏云袖深吸一口气,走到油灯旁,压低声音说:“俺家里有个旧部,现在在刑部当小吏,俺托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些银子,他才告诉俺,皇城司内部因为‘青蚨’的事情,闹得很厉害。有些人想借着李大哥的案子排除异己,还有些人觉得事情闹得太大,怕引火烧身,想尽快了结。俺还打探到,之前在诏狱门口和你们照过面的张押司,最近行为很奇怪,经常去一些不属于他职权范围的地方,比如诏狱的‘水’字区,还偷偷给李大哥送过伤药,阻止狱卒对李大哥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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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押司?”沈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个面色白净、眼神锐利的中年官吏,当时他还以为张押司是“青蚨”的人,没想到竟然在暗中保护李逍,“他为什么要帮李大哥?难道他是友非敌?”

“不清楚。”苏云袖摇了摇头,“俺那个旧部说,张押司的背景很复杂,好像和朝中的某个大臣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张押司没有害李大哥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武松冷哼一声:“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只要他不害师兄,就算他还有点良心。要是他敢耍花样,俺饶不了他!”

苏云袖没有理会武松的怒气,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更紧急的消息。俺那个旧部无意中看到了一份用火漆密封的移文,上面写着,因为皇城司内部不稳,加上怕消息走漏,上面决定在三日后的子时,把一批‘敏感’的囚犯秘密转移出诏狱,送到城外的一个地方,具体是什么地方,移文上没写,但俺那个旧部说,那些被转移的囚犯,大多是‘青蚨’案子牵扯到的人,而且……而且李大哥也在转移名单上!”

“什么?!”武松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急,牵动了左肩的伤口,他疼得眉头紧锁,却丝毫不在意,“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连审都不审了!”

沈诺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三日后的子时,秘密转移,这明显是要把李逍带出京城,然后偷偷杀掉,永绝后患。他们原本还有时间准备劫狱,现在却只剩下三天,时间太紧迫了!

“消息可靠吗?”沈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慌乱没用,必须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可靠。”苏云袖肯定地说,“俺那个旧部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告诉俺的,他还偷偷抄了一份移文的副本给俺,你们看。”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沈诺。

沈诺接过纸,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是用炭笔写的,上面写着“诏狱囚犯转移名单:李逍、王三、李四……转移时间:三日后子时,转移路线:暂未定……”虽然没有写转移的目的地,但“李逍”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转移时间也写得很清楚。

𝓑 q g 𝐎 𝕂. n e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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