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集:急智辩白洗冤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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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子心里咯噔一下。她当时只顾着“人赃并获”的得意,根本没注意簪子的细节,可现在沈月娥当众问起,她若是说没看见,就等于承认自己搜检不仔细,甚至可能被怀疑是故意栽赃;若是说看见,又怕李瓶儿事后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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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一下,含糊地说道:“这……这奴婢记不太清了,当时事情太急,奴婢只注意到簪子的样式,没细看细节。”

其他几个管事媳妇也纷纷附和:“是啊,当时太乱了,没注意看。”“不过……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痕迹,记不太清了。”

她们的回答模棱两可,却也间接承认了沈月娥的说法——那支簪子可能真的有凹痕。

李瓶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强自镇定地说道:“就算有凹痕,也是你偷去后不小心磕碰的!你自己保管不善,还想赖到我头上?”

“姐姐此言差矣。”沈月娥不慌不忙地反驳,“若是妾身偷了簪子,定会小心翼翼地隐藏,绝不敢轻易磕碰,更不会把它放在妆匣里,等着被人搜出来。而且,姐姐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簪子绝无瑕疵,现在又说可能是妾身磕碰的,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她的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让李瓶儿一时语塞,只能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议事厅内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瓶儿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怀疑。邢夫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她看着沈月娥,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严厉:“月娥,你既然说那支簪子有问题,可有什么证据?”

“回邢夫人,妾身有一个请求。”沈月娥转向王熙凤,“恳请二奶奶立刻派人去瓶姐姐的锦绣阁,仔细搜查一下,尤其是姐姐的妆台、衣柜,看看是否能找到那支‘真正’的、毫无瑕疵的凤头簪。另外,也请二奶奶派人去查问府里的首饰匠人,看看近日是否有匠人修补过类似的凤头簪,或者打造过一模一样的仿制品。”

王熙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早就觉得这件事有蹊跷,现在沈月娥提出的两个请求,正好能验证她的猜测。她立刻看向平儿:“平儿,你亲自带人去锦绣阁搜查,务必仔细,尤其是妆台的暗格、衣柜的角落,都不能放过。另外,让周瑞家的去府外的几家首饰铺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类似的凤头簪。”

“是!”平儿立刻应道,带着两个管事媳妇匆匆离开了议事厅。

李瓶儿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月娥会从簪子的细节入手——那支用作栽赃的簪子,是她让小鹊偷偷去府外的“宝昌银楼”仿造的,银楼的匠人手艺虽然好,却在凤喙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当时她还特意让匠人用金粉补了一下,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可没想到,还是被沈月娥注意到了!

更让她害怕的是,那支真正的凤头簪,被她藏在了妆台的一个暗格里——那个暗格是她嫁入林府后,特意让工匠打造的,用来存放一些私密的东西,除了她和小鹊,没有人知道。如果平儿真的找到了那支簪子,她的谎言就会彻底被揭穿!

她坐立不安,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逃跑的出路。王夫人注意到她的异样,皱了皱眉,对身边的丫鬟说道:“给李姨娘倒杯茶,看她的样子,像是不舒服。”

丫鬟连忙给李瓶儿倒了一杯热茶,李瓶儿却没喝,只是双手捧着茶杯,手指不停地颤抖,茶水溅出来,烫到了她的手,她也没察觉。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议事厅里鸦雀无声,只有邢夫人手里的佛珠偶尔发出“哒哒”的声响。沈月娥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她知道,胜负就在此一举了——如果平儿能找到真正的簪子,她就能洗清冤屈;如果找不到,她可能就要永远背负“偷窃”的罪名。

大约半个时辰后,平儿终于回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脸色凝重地走到王熙凤面前:“回二奶奶,在锦绣阁李姨娘妆台的暗格里,找到了这支簪子。”

她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支赤金点翠垂珠凤头簪!簪头的凤凰展翅欲飞,凤嘴里衔着三串珍珠流苏,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凤喙处光滑完整,没有任何瑕疵——这正是老太太赏给李瓶儿的那支正品!

“这……这不是我的!”李瓶儿彻底慌了神,她猛地站起身,指着锦盒里的簪子,声音尖利,“这是沈月娥派人偷偷放进去的!她故意栽赃我!二奶奶,您要相信我!”

“李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平儿冷冷地说道,“我带人搜查的时候,你的丫鬟小鹊一直跟在旁边,暗格的钥匙也在你的首饰盒里找到的,除了你,谁还能打开暗格?”

李瓶儿张了张嘴,还想辩解,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鹊站在她身后,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发抖,显然是已经害怕了。

沈月娥这时开口了,她转向王熙凤:“二奶奶,栽赃之物与真品俱在,足以证明妾身的清白。但妾身还有一事想请教瓶姐姐——姐姐为何要处心积虑地陷害妾身?据妾身所知,姐姐身边的丫鬟小鹊,前几日频繁接触我院中的丫鬟柳儿,而柳儿的母亲得了肺痨,急需银子抓药,柳儿曾多次向管事的预支月钱,都被拒绝了。可就在前几日,柳儿突然有了银子,不仅请了大夫,还买了不少贵重的药材——不知这笔银子,是姐姐赏的,还是另有来源?”

沈月娥的话像一颗炸雷,在议事厅里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鹊和柳儿身上——柳儿早已被平儿带来,站在议事厅的角落里,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说!”王熙凤一声厉喝,目光锐利地盯着小鹊,“你为什么要接触柳儿?柳儿的银子是哪里来的?如实招来!”

小鹊被王熙凤的气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二奶奶饶命!是……是李姨娘让我做的!李姨娘说,只要我能说服柳儿,把一支簪子放进月姨娘的妆匣里,就给柳儿五十两银子,还说事后会把柳儿调到锦绣阁当差,月钱翻倍!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答应了李姨娘!”

“你胡说!”李瓶儿尖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种事了?你别血口喷人!”

“我没有胡说!”小鹊哭喊道,“李姨娘,您还记不记得,上个月十五,您在锦绣阁的花园里,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去见柳儿?您还说,如果柳儿不答应,就威胁她说要把她赶出府去,让她娘没人照顾!这些事,柳儿也可以作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柳儿。柳儿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她跪倒在地,哭着说道:“是……是真的!小鹊姐姐找到我,说李姨娘能帮我娘治病,只要我把一支簪子放进月姨娘的妆匣里。我……我当时急着给我娘治病,就答应了。那五十两银子,是小鹊姐姐给我的,我已经用了十两,请大夫抓药,剩下的四十两还在我屋里的箱子里……”

真相大白!人证物证俱在,李瓶儿栽赃陷害的事实再也无法掩盖!

李瓶儿瘫软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还想辩解,却已经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是她们陷害我……二奶奶,您要相信我……”

邢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李瓶儿,厉声骂道:“下作的小娼妇!自己心思歹毒,还想陷害他人!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夫人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失望:“你刚入府时,看着还挺老实,没想到心思这么恶毒。这样的人,留在府里,只会搅得家宅不宁。”

王熙凤看着瘫软的李瓶儿,心里冷笑。她早就听说李瓶儿私下放印子钱,还亏了本,现在看来,李瓶儿陷害沈月娥,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嫉妒,更是因为担心沈月娥查到账册的问题,才想先下手为强,把沈月娥搞臭,让她再也没有机会接触账目。

但眼下,她不能把这件事捅出来——李瓶儿毕竟是林老爷的姨娘,若是牵扯出印子钱的事,林老爷脸上也无光,而且邢夫人和王夫人也未必想把事情闹大。

“李瓶儿行为不端,心思恶毒,栽赃陷害同僚,搅得府里鸡犬不宁,败坏门风。”王熙凤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日起,夺其姨娘份例,迁至西北角的冷香院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冷香院半步!身边的丫鬟小鹊,助纣为虐,即刻发卖出府,永不得踏入林府半步!柳儿虽有过错,但念其是被胁迫,且主动认罪,免去其罪责,革去管事丫鬟的差事,贬为粗使丫鬟,发往柴房干活!”

处置决定雷厉风行,没有丝毫犹豫。李瓶儿被两个婆子架了起来,她看着沈月娥,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像是要把沈月娥生吞活剥一样。沈月娥却没有看她,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她知道,这场风波虽然过去了,但李瓶儿背后的势力,以及账册的秘密,还远远没有解决。

邢夫人和王夫人见事情已经解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议事厅。薛宝钗走到沈月娥身边,对她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然后跟着王夫人离开了。沈月娥知道,宝钗这是在告诉她,那支关键的线索——柳儿突然有了银子,是她让人查出来的。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沈月娥跟着平儿回到揽月轩时,翠儿已经被放了回来。她一见沈月娥,就扑了上来,抱着她哭道:“姨娘!您终于没事了!奴婢这几天担心死了,生怕您出什么事!”

沈月娥拍了拍翠儿的背,温声安慰道:“别哭了,我没事了。让你受委屈了。”

翠儿擦干眼泪,连忙给沈月娥倒了一杯热茶:“姨娘,您饿不饿?奴婢去给您做些吃的?”

“不用了,”沈月娥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流下去,驱散了连日来的寒意,“我现在不饿,只想歇会儿。”

翠儿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屋里的东西,又给沈月娥铺好了床:“姨娘,您先歇会儿,奴婢在外面守着,有事您叫我。”

沈月娥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看着帐顶的藕荷色纱帐,思绪万千。这场无妄之灾虽然过去了,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李瓶儿虽然被禁足,但她背后的势力还在,而且账册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李瓶儿之所以这么急于陷害她,很可能是因为她查到了账册的猫腻,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她必须尽快恢复与沈青的联系,让他继续调查账册的问题。李瓶儿的倒台,或许会让她背后的人暂时收敛,但也可能会让他们狗急跳墙,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而且,那个在关键时刻帮助她的神秘援手,到底是谁?虽然她怀疑是宝钗,但她不能确定——宝钗为什么要帮她?仅仅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宝钗也想查清府里的账目问题,甚至有其他的目的?

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缠绕在沈月娥的心头,让她无法平静。

夜色渐深,揽月轩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翠儿已经睡下了,院外的马婆子和刘婆子也换成了两个新的婆子——王熙凤特意派来保护她的。

沈月娥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纱,看着外面的月色。月亮很圆,洒下一片银辉,照亮了院中的积雪。她想起两日前雪地上的记号,想起那个神秘的小丫头,想起宝钗的援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场风波虽然平息了,但林府的暗流,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危险。

就在这时,翠儿突然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压低声音说道:“姨娘,刚才有个面生的小厮,在院门口塞给了门房一张纸条,说是给您的。门房不敢耽搁,立刻给奴婢送来了。”

沈月娥心中一动,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纸条是用粗糙的草纸写的,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陌生,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账目水深,牵涉甚广,勿再深究,恐有杀身之祸。”

沈月娥的瞳孔瞬间紧缩!

这张纸条是谁送的?是提醒,还是威胁?是那个神秘的援手,还是账册背后的人?如果是提醒,为什么不让她再深究?如果是威胁,又为什么要特意提醒她?

她紧紧攥着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纸条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远比想象中更危险的漩涡。账目背后的秘密,可能牵扯到府里的大人物,甚至可能危及林府的根基。而她,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行走的人,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是继续调查,还是就此停手,明哲保身?

沈月娥站在窗边,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她看着院外无边的夜色,心里做出了决定——她不能停手。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若是就此放弃,不仅对不起自己所受的委屈,也对不起那些暗中帮助她的人。而且,她隐隐有种预感,若是不查清账目的秘密,她迟早会被这场暗流吞噬。

她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盆里。纸条很快被烧成了灰烬,随风飘散。

夜色依旧深沉,揽月轩的灯光却亮了一夜。沈月娥坐在书案前,写下了一封给沈青的信,信里详细说明了府里的情况,让他尽快查明账册的问题,同时也要注意安全。

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集完)

第48集《巧云炫子暗讽讥》简单内容提示:

李瓶儿被禁足后,府中格局微妙变化。沈月娥虽洗刷冤屈,但“偷窃”风波余韵未消,一些不明就里或别有用心之人仍暗中非议。赵姨娘所生之子,或许是得了师傅夸奖,或是在族学中稍有表现,赵姨娘便按捺不住得意,在园中或请安时,借机大肆炫耀儿子聪明伶俐,是“读书的种子”,将来必有大出息。炫耀之余,赵姨娘话里话外夹枪带棒,暗讽沈月娥无所出,再得宠也是“不下蛋的母鸡”,将来终究无靠;同时可能也影射其他无子或子嗣不显的姨娘、奶奶,挑起新的矛盾。沈月娥内心刺痛,但顾及身份强忍不语。王熙凤或许出面弹压,但赵姨娘仗着生有儿子,加之可能暗中得了邢夫人些许默许,愈发骄纵。新一轮由“子嗣”问题引发的暗流开始涌动。赵姨娘的炫耀和挑衅,是否会引发沈月娥或其他人的反击?府中关于子嗣的敏感话题被挑起,会对各位女主子的心态和行动产生何种影响?这是否会成为新一轮争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