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废园戏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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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废园戏声(第1/2页)

风语城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显时,空气里的腐朽味突然变浓,像泡烂的戏服混着陈年胭脂。林德站在城门外,看着秦先生递来的地图——废园在城北的老巷深处,被一圈半塌的土墙围着,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个歪歪扭扭的“戏台”标记。

“当地人说,入夜后别靠近那片墙。”秦先生指了指城墙内侧的阴影,“上个月有个醉汉翻墙进去,第二天被人发现挂在戏台的横梁上,脸上还带着笑,像看完了整场戏。”

林德的黑岩藤轻轻扫过墙根的杂草,叶片沾了点黏腻的黑灰【检测到寄生体分泌物,浓度极高】。“他不是在看戏,是成了戏里的角儿。”

两人顺着老巷往里走,两侧的木楼歪歪斜斜,窗棂上的纸早就烂光了,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盯着他们的眼睛。巷口的石碾子上坐着个瞎眼老妇,手里摩挲着串磨损的木珠,见他们走过,突然开口:“听声儿,是来寻那戏班子的?”

“老人家知道里面的事?”林德停下脚步。

老妇笑了,嘴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咋不知道?十年前那场火啊,烧得红透了半边天。班主的女儿,那叫个俊,梳着双环髻,水袖一甩能绕戏台三圈……可惜喽,被困在后台,嗓子喊哑了都没人应。”她顿了顿,木珠突然攥紧,“现在啊,每到夜里,后台就有梳头声,你说怪不怪?”

秦先生脸色微变:“梳头声?风语城的病人都说听到过类似的动静。”

“是那姑娘在等妆呢。”老妇的声音突然发飘,“她总说,戏还没唱完,不能卸妆……”

话没说完,巷尾突然刮起阵阴风,卷着片纸灰打在林德脸上。他抬手接住,那纸灰里竟裹着点细碎的金箔,闪着冷光——是戏服上的贴片。

“走!”林德拽着秦先生往废园冲。土墙塌了大半,两人踩着碎砖跳进去时,正赶上一阵“咿呀”的胡琴声,像从地底钻出来的,缠在脚踝边绕圈。

废园里的荒草快有半人高,中间的戏台塌了一角,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却有串新鲜的脚印从台下一直延伸到后台,脚印很小,像双绣花鞋的底。林德蹲下身,藤蔓探进脚印里,突然剧烈收缩【是活的!】。

“小心!”他拽着秦先生往后退,只见那脚印突然泛起涟漪,钻出无数根银色的丝线,像梳头用的篦子,在草叶间飞快穿梭。

“这是……头发?”秦先生盯着那些丝线,声音发颤——丝线的尽头,缠着块染血的胭脂,正往戏台的方向蠕动。

后台的门是块破木板,虚掩着,缝隙里透出点昏黄的光。林德推开门的瞬间,胡琴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簌簌”的梳头声。借着从破窗漏进来的月光,能看见面蒙着灰的铜镜,镜前的木凳上坐着个模糊的影子,正对着镜子梳头,乌黑的长发拖在地上,漫过门槛,和刚才那些银色丝线连在一起。

“来了。”影子突然开口,声音又尖又细,像捏着嗓子唱戏,“等你们好久了,妆都快花了。”

秦先生掏出药箱里的符纸,刚要贴上,却被林德按住。“别碰!她的怨气在镜子里。”林德指着铜镜——镜中的影子明明在梳头,现实里的影子却背对着镜子,手里攥着的哪是梳子,分明是把带齿的铁篦子,齿尖还沾着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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