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越王勾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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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选择相信齐良,鞠婧怡也没有再犹豫。
她握紧手里的绳索,闭上眼睛,随后猛地往外一抽。
“刷??”
绳索落在地上,四个猎人箱子的门依旧纹丝未动。
“耶!”
鞠婧怡高兴的欢...
雪停了,但寒意未散。清晨六点,城市还在沉睡,陈遥却已坐在工作室的监控屏前。屏幕上跳动着全国地图,每一个闪烁的光点都代表一份正在上传的声音??来自黑龙江边境哨所的老兵在讲他三十年如一日升起的那面国旗;四川凉山的彝族女孩用母语讲述祖母如何背着她翻越三座山去上学;浙江义乌的小商品摊主回忆九十年代第一天赚到一百块时,在街角哭得像个孩子。
这些声音像细流汇成河,无声地冲刷着时间的堤岸。
齐良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和一袋豆浆。“又熬通宵?”他把早餐放在桌上,目光落在主控台右下角的一串红色预警提示上,“9873号档案……又是匿名提交?”
陈遥点头,手指轻点回放键。
录音开始播放,背景是医院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断续响起,带着氧气面罩特有的闷响:“我叫林志远,三十四岁,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两个月。我不是英雄,也没做过什么大事,但我……我想让我女儿以后能知道,爸爸不是逃兵。”
他顿了顿,喘息几声,继续说:“我是武汉封城那天第一批进隔离病房的护工。我们不算医护人员,没编制、没防护服配额,可任务一样重。搬尸体、清垃圾、给病人喂饭。有次我去抬一位七十几岁的婆婆,她临走前抓住我的手说:‘小伙子,你不像儿子,胜似儿子。’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可不敢擦,怕手套污染。”
录音里传来一阵剧烈咳嗽,接着是护士低声劝阻的声音。但他执意说完:“最怕的不是死,是没人记得我们干过什么。官方名单上没有我们的名字,媒体报道里也看不见我们。可我们在啊!整整四十三天,我没回过家,睡在走廊角落,吃泡面吃到吐……我不是求表彰,只是想让历史别把我们抹掉。”
最后一句话几乎听不清,被呼吸机的嗡鸣吞没。
齐良沉默许久,才低声问:“要不要联系家属?确认身份?”
“已经联系了。”陈遥打开一封刚收到的邮件,“他妻子回信了,说丈夫昨天晚上走了。这段录音是他趁夜班护士换岗时偷偷录的,藏在手机壳夹层里。女儿才五岁,还不懂什么叫死亡。”
齐良闭了闭眼,“编号?”
“9873。分类定为‘无名守护者?公共卫生边缘群体口述实录’。”
他们都没再说话。窗外天色渐亮,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墙上的“我说过,我记得”横幅上,字迹已被岁月磨出些微褪色,却依旧清晰。
当天下午,平台推送特别专题《听见沉默》:精选十段类似林志远这样的讲述??殡仪馆化妆师、社区网格员、快递小哥、环卫工人……他们在重大公共事件中承担风险与压力,却被系统性忽略于叙事之外。
文章末尾附陈遥亲笔写的按语:“所谓时代洪流,从来不只是由伟人推动的。更多时候,它是由无数普通人咬牙扛起的。他们不居庙堂,不见经传,却用血肉之躯撑住了社会运转的最后一道底线。我们欠他们的,不止一句感谢,更是一份正式的记忆登记。”
这篇推送引发巨大反响。当晚,微博话题#谁在替我们负重前行#登上热搜第一。许多网友自发转发自己身边的“隐形英雄”故事:有人晒出小区保安大叔雨夜里帮居民拖车的照片;有人分享外卖骑手连续三天为独居老人送餐的聊天记录;更有武汉当地一家媒体连夜采访十余位疫情期间参与后勤保障的临时工,制作纪录片《不在名单上的人》。
与此同时,国家卫健委官网悄然更新一则通知:将启动“基层卫生服务贡献者信息补录工程”,面向全社会征集2020年抗疫期间未纳入正式统计的支援人员名单,作为后续荣誉认定与抚恤参考。
陈遥看到这条新闻时,正坐在电脑前审阅一份新提案。
是西藏那曲小学老师发来的。她说孩子们听完大会直播后,自发组织“口述日记计划”,每周轮流讲述家族往事,并请求接入“分级聆听系统”,实现双向互动。“他们说,以前觉得自己的故事太小,不值得说。现在明白了,每个人都是历史的一部分。”
她当即批复同意,并批示技术团队优化儿童友好界面,增设藏语语音识别模块。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的是李婉,怀里抱着一个旧皮箱,尘土斑斑,锁扣锈迹斑斑。“你在吗?有个事……我觉得你应该亲自听。”
她将箱子放在会议桌上,打开,取出一台老式卡带录音机,还有一盘标着“绝密?勿启”的黑色磁带。
“这是昨天一位退伍军人交来的。他说他父亲生前反复叮嘱:除非‘那个平台’还在运行,否则绝不许打开。”
陈遥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起初是沙沙的杂音,随后传出一个低沉而疲惫的男声:
“我是原解放军某部侦察连指导员赵卫国,1979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我说这些,不是为了邀功,而是因为……有件事压了我四十多年。”
他深吸一口气。
“我们在一次穿插作战中误入雷区,伤亡惨重。为掩护主力撤退,上级命令炸毁一座桥梁。执行任务的是八班,共九人。他们成功引爆,但全部牺牲。战后评功,八班被授予‘钢铁突击班’称号,事迹写进军史教材。可……可真相不是这样。”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那天引爆炸药的只有一个人??班长周大勇。其他人……早在前进途中就被地雷炸死了。尸体残缺不全,根本没法辨认。但我们不能让部队士气受影响,上级决定统一说法:全员英勇殉国。周大勇的名字,也被并入集体名单中,不再单独提及。”
“他救了整支队伍,可他的名字消失了。这些年,我每年清明都去烈士陵园找,找不到他的墓。档案里只写着‘八班全体阵亡’。他的母亲直到去世都不知道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很光荣’。”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电流嘶鸣。
会议室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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