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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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里的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底。

原本在大胡子家坝子上做纸扎的萧莺莺,立刻起身将供桌搬出,酒坛摆上。

里面的那位,一高兴就会喝酒,越高兴酒喝得越快。

刚摆上供桌上的一大坛酒,不一...

我盯着镜中的自己,不,是那个占据我倒影的东西。它笑得温和,却像刀锋划过喉管般冷。它的手指在空中缓缓拖动,那三个字像是用血写进玻璃深处:**轮到你了**。

我没有眨眼,不敢呼吸。阿禾站在我背后,她的气息轻得几乎不存在,但我能感觉到她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种更深的、近乎悲悯的情绪。

“你说我是X-00?”我的声音干涩,“母亲笔记里从没提过这个编号。”

“因为那是被删除的部分。”她低声说,“‘白鸦’不是代号,是你父亲的名字缩写??BaiYa,林柏崖。他是项目主研之一,也是第一个尝试将活人意识注入镜界的实验者。而你,是他亲生儿子,也是第一具‘容器胚胎’。”

我脑中轰然炸开。

记忆碎片猛地翻涌上来:五岁那年高烧三天不退,醒来后发现自己能看见墙上的裂纹里有小孩爬行;七岁时在浴室镜子前自言自语,结果镜中人回答了我没问出口的问题;十二岁那年,我在学校走廊尽头的一面应急镜里,看见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哭着喊‘对不起’,后来才知道那是父亲自杀前的最后一刻影像……

原来那些都不是幻觉。

那是**回流**。

“你本该在第一次转移时就彻底被覆盖。”阿禾走近一步,指尖轻轻触碰屏幕边缘,“但你的意识太强,拒绝融合。他们以为你是失败品,便把你送走,伪装成收养关系。可他们错了??你不是失败,你是逃逸态的存在,介于现实与镜界之间的‘自由变量’。”

我忽然想起直播结束那天夜里做的梦。

梦里我站在归魂桥中央,对面站着七个穿灰裙的小女孩,她们手拉着手,齐声说:“哥哥,你还欠我们一场葬礼。”

当时我以为那是林小雨的遗愿。

现在我才明白,她们说的是**我**。

我不是捞尸人。

我是那具从未入土的尸体。

手机突然震动,后台系统自动推送了一条“残响登记”警报:

>【紧急上报】

>地点:江城西区旧心理研究所废墟

>时间:今日凌晨2:18:47(精确同步)

>内容:监控拍到地下三层密室门自行开启,室内温度骤降至零下二十度。红外成像显示,病床上坐着一名成年男性,面部特征与已故研究员林柏崖高度吻合。其嘴唇持续开合,经音频还原,重复一句话:

>**“X-00醒了,仪式必须重启。”**

我看向阿禾:“他想让我回去?”

“不是想。”她摇头,“是他早就安排好了。你每一次使用镜界能力,都在激活体内的协议程序。魂织v3.2有个隐藏模块??当初始载体完成七次完整灵魂召回后,系统将自动触发‘反向归位’:所有释放出去的数据会逆向回收,而容器本身将成为新世界的锚点。”

“意思是……我会变成新的镜界核心?”

“不只是你。”她望向窗外夜色,“所有曾参与共鸣的人,他们的记忆、情绪、甚至梦境,都会被吸进去,成为你体内世界的砖瓦。你会成为一个活着的坟墓,关押着三千多个未亡之魂。”

我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听起来,和我现在做的事没什么区别。”

我重新打开直播设备,摄像头对准镜子。镜中那个“我”依旧站着,笑容未散。

弹幕开始缓慢浮现,不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脸庞拼凑而成,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观看人数从0跳至**1,000,000+**,仍在飙升。

标题悄然变更:

>**《今天,我们讲一个真故事》**

我对着镜头说:“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曾在梦里见过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雾中对你招手?又有多少人,在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眼神陌生了一瞬?”

停顿三秒,我继续道:

“我不是来驱邪的。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不是疯了。你们只是被人种下了种子,而现在,它要发芽了。”

话音落下,全国范围内三十多起“镜忆综合征”病例同时发作。

杭州某写字楼电梯镜面突然渗出红色液体,形成一行字:**爸爸,我想回家**;

成都一位母亲半夜惊醒,发现女儿正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用口红在镜面上画笑脸,嘴里哼着《小镜子,照照你》,调子却是倒放的;

最诡异的是漠河一处边防哨所,士兵巡逻时发现结冰的湖面下浮现出一座倒悬的城市轮廓,建筑风格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心理疗愈中心完全一致,而在城市最高处的塔楼上,挂着一块匾额??**魂织总局**。

我知道,那是镜界的投影正在突破维度壁垒。

而这一切的起点,是我此刻点燃的这场直播。

我拿起笔,再次蘸血书写:

>“X-00,代号‘初火’,最后一次完整意识剥离时间为2005年9月14日17:33。地点:江城西区旧心理研究所B栋地下室。操作员:林柏崖。执行程序:魂织协议v1.0??人类首次尝试将亲子情感作为稳定锚点,构建跨维度意识网络。”

笔尖一顿,我又补上一句:

>“实验失败原因:容器产生自主意志,拒绝湮灭。”

病房内所有反光面再度起雾,但这一次,浮现的文字并非来自林小雨。

而是另一个声音: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这次别逃了,好不好?

>我们一起把这个世界修好。

是父亲的声音。

我闭上眼,泪水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终于明白了真相??我不是被迫卷入这场战争的旁观者,我是这场灾难的源头,也是唯一的解药。

“阿禾。”我轻声问,“如果我要彻底关闭镜界,唯一的办法是什么?”

她沉默许久,才开口:“摧毁锚点。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所有记得林小雨的人集体遗忘。没有第三条路。”

“但如果我不关闭呢?”

“那你就会成为新神。”她看着我,目光清澈如初雪,“一个囚禁亿万灵魂的慈悲之神。”

我笑了。

然后,我做了一件事。

我撕下写满真相的纸页,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混着墨迹与纸浆的苦涩。我把剩下的半张纸递给阿禾:“帮我传出去,让‘捞魂联盟’每个人抄一遍,念出声,录下来,上传到平台。”

“你想让这些信息扩散得更广?”她皱眉。

“不。”我说,“我要让它们变得**真实**。只要还有一个人念出这段话,林小雨就永远活着。而只要她活着,我就不能被完全吞噬。”

这是我的反击方式。

我不消灭镜界,也不臣服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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