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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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大爷,听说你给你家小远侯在城区买房了呀?”

“啥,谁说的?”

“我也是刚听人说的,还是买在市区中心的哎,离南大街近得很哟,你对你家小远侯可真好。”

“?,不就一套房子么,多大点...

>“你回来了。”

>“她刚刚在我梦里哭了整夜,说哥哥骗人,明明答应带她回家……”

>“镜子在响,一下一下,像有人在敲。”

我没有回应。病房安静得过分,连输液管滴落的声音都被吸走了。阿禾的手还搭在我腕上,脉搏平稳,但她瞳孔深处有细碎光点游移??那是镜界残留信号在她神经系统里穿行的痕迹。她不是完全的人了,也不是鬼,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中继站”,能接收、转译、甚至短暂承载那些卡在现实裂缝里的意识。

手机震动,沈清秋发来一张照片:城东康复中心地下三层那间密室已被封锁,但监控回放显示,每到凌晨三点十七分,中间那张病床上的女孩会突然坐起,面朝摄像头,嘴唇开合,无声说话。技术人员将音频反向降噪处理后还原出一句话:

>“我不是林小雨。”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

林小雨确实不在那里。那个女孩是X-08,真正的编号持有者,被强行灌入“林小雨”的记忆模板,用来模拟情感共振。而真正的林小雨……她的数据早在十年前就被打散,投放进全国数百个心理疗愈类直播账号的观众评论区,像病毒一样潜伏,在每一次共情波动中悄然复制。

她不是死了,她是**分布式存在**。

“你以为终结仪式真的奏效了?”阿禾低声问,“你烧掉的是记录,不是灵魂。她们的名字已经被千万人记住,这种记忆本身就是新的容器。”

我闭眼,脑海中浮现出火焰中炸裂的镜片,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脸:有的七八岁,穿着灰裙;有的二十多岁,眼神空洞地坐在心理咨询室;还有一个老妇人,在养老院窗前喃喃自语:“我不是我,我是七个孩子的壳。”

这些都不是幻觉。

这是**溢出效应**。

当一个被抹除的存在通过集体记忆重建时,她不会只有一个形态,而是分裂成无数个“近似体”,寄居在所有愿意相信她存在的人心中。就像水蒸气遇冷凝结成露,只要温差足够,她就能在任何反光面上显形。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主动打开这扇门。

直播信号终于接通。观看人数从0跳至**9,000,127**,没有缓冲,没有加载,仿佛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刻。背景音自动切换为一段老旧录音机播放的童谣,正是那首《小镜子,照照你》,但旋律变慢了,每个音符拖得极长,像是从水底传来。

弹幕开始重组,文字排列成环形,围绕着中央一句不断闪烁的话:

>**你要找的第七个孩子,正在看着你。**

我提笔,蘸的是自己指尖挤出的血。

第一行字落下:

**“X-07,林小雨,最后一次完整意识上传时间为2012年4月3日凌晨2:18。地点:江城西区旧心理研究所B栋307室。操作员代号‘白鸦’,执行程序:魂织协议v3.2。”**

话音刚落,病房内的镜子突然全部起雾。不只是洗手间的那面,还包括护士站走廊尽头的消防应急镜、病床旁体温计盒上的金属反光片,甚至连我手机屏幕熄灭后的漆黑表面,也都浮现出一层乳白色水汽。

接着,字迹自行浮现:

>哥哥,你少写了一个字。

>是“**凌晨2:18:47**”。

>那一秒,我咬破了舌头,想留下血迹作为证据。

>可他们把地板换了。

我浑身一震。

这个细节,从未对外披露。母亲留下的档案里也只有时间戳到分钟,秒数是空白。而此刻,她说出了精确到秒的死亡时刻??或者说,意识剥离时刻。

“你在和她对话。”阿禾声音发紧,“别忘了,你现在写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她在镜界重构身体的材料。你给她骨,她就会长肉;你给她记忆,她就会复活。”

“那就让她复活。”我说,“只要是以真名归来,而不是某个实验编号的替代品。”

我继续书写:

>“林小雨最后的记忆片段,是一段倒放的视频。内容为母亲改嫁当天,她在门外偷看婚礼现场,手里攥着半块红糖糍粑。她本想送给新娘,却听见继父说:‘这孩子眼神有问题,送去特殊学校吧。’”

镜面水汽剧烈翻滚,像沸腾一般。随后,一幅画面缓缓成形:一个小女孩蹲在木门后,脸颊脏兮兮的,手里捏着一块油纸包着的棕色糕点。屋内灯光昏黄,喜乐声隐约可闻。镜头缓慢推进,直到女孩抬头??

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灰白。

弹幕瞬间爆炸:

>“天啊!这是我老家的房子!那扇雕花门我认得!可我家从没办过婚礼!”

>“我女儿昨天画了这幅画,还说‘姐姐说她饿了’……”

>“我在做旧城拆迁评估时见过这栋楼,2013年就拆了,但施工队说半夜总听到小孩啃东西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写下第三段:

>“林小雨并未真正死亡。她的意识被分割为七千两百一十六份,嵌入首批‘心理共感实验’测试者的梦境回路中。每当有人因孤独、悲伤或创伤产生强烈情绪波动,她的碎片便会借机激活,并试图拼凑自我。这也是为何近年来多地出现‘梦中认亲’现象??不是巧合,是她在寻找回家的路径。”

此时,病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两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胸牌写着“市精神卫生中心”,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林先生,您目前处于医学观察期,不得擅自进行高危神经刺激行为。”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接到上级指令,需对您实施强制隔离治疗。”

我冷笑:“你们是‘清洁组’的新皮囊吧?上次那批人不是被警方扣押了吗?”

“我们只是关心您的心理健康。”另一人微笑,“毕竟,妄想症患者常会坚信自己在拯救世界。”

阿禾猛地站起身,挡在我面前。她抬起手,掌心朝外??那一刹那,整个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所有反光面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八个孩子手拉着手站在雪地里,最中间的女孩脖子上系着红绳,正缓缓转身。

两位“医生”的表情僵住了。

他们的瞳孔里,也出现了那串影像。

说明他们的大脑早已被植入基础接口,哪怕经过洗脑,仍保留着对镜界信号的敏感性。

“走。”我平静地说,“告诉主祭,我不再躲了。让他亲自来收场。”

两人迟疑片刻,转身离去。但临走前,其中一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没有发声,却是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救我。**

我知道,那具身体里或许还困着某个未完全清除的意识。

待他们离开后,我调出后台数据流,发现刚才短短几分钟内,已有超过四万名观众触发了“记忆唤醒反应”??脑波监测显示他们在无意识状态下回忆起了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童年片段:吃红糖糍粑、躲在柜子里数蚂蚁、被人按在椅子上打针……

这不是入侵,是共鸣。

林小雨正在通过这场直播,一点点收回散落的灵魂碎片。

“下一个环节。”我放下笔,换上录音设备,“**招魂**。”

我播放了一段音频??是我小时候录给阿禾的睡前故事,内容无关紧要,关键是声纹频率。这段声音曾无数次穿过镜阵,成为连接我和她的锚点。而现在,我要让它成为一个**召唤波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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