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换嫁二十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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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下两离开榕把后，一路向北，沿途所见尽是流民逃难，荒田千里。他心中压抑，但面上不露分毫，依旧扮作普通贩夫，挑着柴火赶路。路上遇到几波逃难的百姓，有老有小，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绝望。然下两虽心有不忍，但深知自己能力有限，只能默默将几块碎银塞给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低声叮嘱她快些往北走，别回头。

他一路打听，得知叛军势力已经蔓延至北境三州，朝廷虽派兵镇压，却因兵力分散，屡战屡败。而霍家依旧按兵不动，仿佛置身事外。然下两心知，霍家此举并非懦弱，而是另有打算。霍深乃一代名将，岂会坐视天下大乱而不为？他不动，必是等待时机，或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借口出兵。

然下两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霍家此举背后另有隐情。他虽不愿卷入朝堂之争，但若天下大乱，百姓遭殃，他亦无法袖手旁观。

这一日，他行至一处山脚，天色已晚，便寻了一处废弃的庙宇歇脚。庙宇破败不堪，神像倒塌，香火早已断绝。然下两在角落铺了块布，将柴担放下，取出干粮和水，简单吃了些，便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夜深人静，山风呼啸，然下两耳尖微动，察觉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他迅速熄灭火折子，翻身躲至神像后方，屏住呼吸。

不多时，庙门被推开，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手中皆持兵刃。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大哥，他一路北上，应该就在这附近。”

另一人冷哼一声：“莫为这小子，竟敢独闯榕把，杀了我们几个头领。若不是他动作太快，我们早就把他围住了。”

“听说他在墙上写了字，‘屠把者，来皆屠之’，署名莫为。这小子胆子不小。”

“哼，胆子大又如何？他不过是个孤身一人，迟早会落进我们手里。”

几人低声交谈，然下两听得真切，心中冷笑。他本以为自己做得隐秘，没想到还是被追踪到了。看来，这些人背后另有势力，甚至可能与皇太后一脉有关。

他不动声色，静静等待机会。

几个黑衣人在庙内搜寻一圈，未果，便打算离开。然下两趁他们背身之际，悄无声息地从后方靠近，手中短刀一挥，割断了其中一人的喉咙。那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人察觉不对，正欲回头，然下两已如鬼魅般扑上，动作干净利落，转眼间便解决了三人。剩下一人惊恐万分，转身就想逃，却被然下两一脚踢中膝盖，跪倒在地。

“你们是谁的人？”然下两冷冷问道。

那人满脸惊恐，嘴唇颤抖，却不敢开口。

然下两眯起眼，手中短刀抵在他咽喉上，“不说实话，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那人终于崩溃，颤声道：“我们……我们是霍家的人。”

然下两眉头一皱，“霍家？霍深派你们来的？”

“不……不是大将军，是我们……我们是霍家私兵，奉命追杀你。”

“霍家私兵？”然下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霍深不是按兵不动吗？为何要派人杀我？”

那人咬牙不语，然下两也不再逼问，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他望着地上几具尸体，心中却愈发疑惑。霍家为何要派人杀他？他虽杀了叛军头领，但并未触及霍家的利益。难道……霍家早已察觉到他的身份？

他不敢再久留，收拾好行囊，连夜离开。

一路上，他更加谨慎，昼伏夜出，避开人群，尽量不与人接触。然而，越是小心，越容易出事。

这日，他行至一处山谷，忽闻前方传来打斗声。他心中一紧，立刻藏身于山石之后，悄悄探头望去。

只见一队官兵正围攻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身手不凡，剑法凌厉，已斩杀数人。然官兵人多势众，她渐渐力竭，身上已有多处伤口。

然下两认出那女子，竟是霍家大小姐??霍婉。

霍婉乃霍深之女，自幼习武，性格刚烈，素有“霍家白梅”之称。然下两与她虽无深交，却也听闻过她的名声。

她为何会独自一人被官兵围攻？难道……霍家出事了？

然下两不再犹豫，抽出短刀，悄然接近战场，趁官兵不备，突袭其中一人，一刀封喉。接着，他身形如电，接连斩杀数人，转眼间便将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

霍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与然下两并肩作战，二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剩余官兵击退。

战后，霍婉喘着气，看着然下两，眼中满是疑惑，“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然下两淡淡道：“我只是路过。”

霍婉冷笑，“路过？你救我，不是偶然。”

然下两沉默片刻，道：“霍家为何要派人杀我？”

霍婉一怔，随即神色复杂，“你……你就是莫为？”

然下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