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羡慕(四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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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二十几年来的病气一口气都可以发散出去似的,有种自由自在的,畅快翱翔的感觉。
忍不住又来了几次。
旁边的滑道上,他的老婆已经挑战起了新的难度。
两个哥哥跟在后面不断提醒她慢点慢点,可惜她上头了,还好最后刹住了,差点摔倒。
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祁长霄笑着走到了老丈人身边:“爸,你不滑?“
“我有高血压,算了,等会陪你们溜冰,那个没有问题。”姚敬宗笑着拍拍这小子的肩膀,“滑得不错,其余几个滑道你就别去了,你这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悠着点。”
“知道了爸,喝点热水?”祁长霄俯身,解开背包,拿出套了棉套子的军用水壶。
姚敬宗不渴:“你喝吧,喝完跟我过来。”
祁长霄也不渴,赶紧把水壶放回去。
他没问去哪儿,赶紧脱下了滑雪板和滑雪鞋,换上普通的棉靴,跟在了老丈人身后。
两人一路走,艰难地爬上了一座雪山顶部。
遥望着东南方,姚敬宗从裤兜里掏了瓶热乎的黄酒出来。
“老祁,兄弟带着你的宝贝儿子看你来了。”拧开瓶盖,久经风霜的军人将热酒酒向大地。
落地成冰。
不过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了。
祁长霄直接跪下,对着那远处的异国他乡,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姚敬宗扶他起来:“好小子,记住了,你爸爸是为了这个国家牺牲的,你是他的后代,一定要做个无愧于天地的好男儿。回去后好好教导你们的孩子,让他做个栋梁之材,报效国家。”
“我记住了爸爸。”祁长霄红着眼眶,不让热泪落下来。
他的亲生爸爸早已长眠在地下,不过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爸爸,他老婆的爸爸,那就是他的爸爸。
他会铭记失去的爸爸,孝顺活着的爸爸,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翁婿两个就这么站在北风中,注视着远处的异乡。
过了很久,风里传来凛冬的呜咽声。
祁长霄终于问了一声:“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的遗体领回来?”
“我也不知道,等着吧,会回来的。”姚敬宗红着眼眶,勾住了女婿的肩膀,“好小子,好好活着,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嗯!”祁长霄反握住老丈人的胳膊,在此时,在此刻,向着遥远的埋骨之地,许下了承诺。
爸爸,儿子会好好活着,等你回家。
带着你的儿媳和孙子,一起为你洒下热酒,送你长眠故土。
翁婿两个下山的时候,姚栀栀已经玩疯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很畅快,好像所有的烦恼和愁绪都可以被北风带走,被冰雪封存。
一次又一次的滑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欢笑,最终她累了,停在祁长霄面前,勾住了他的脖子:“抱抱我,要倒了。”
祁长霄满眼宠溺,单手将她捞在怀里:“还学溜冰吗?”
“明天再学,我要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个觉。”姚栀栀不逞强,累了就是累了。
姚卫华从高处飞驰下来,停在两人面前:“那走,回去,带
泡东北的大澡堂子,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
姚栀栀不以为意,澡堂子而已,有什么好享受的。
到了地方,姚栀栀目瞪口呆。
老天呀,还可以这样的吗?
她看着搓澡大姨笑眯眯的样子,有点放不开手脚:“不用了阿姨,我自己来吧。”
大姨很热情:“傻闺女,咱俩都是女人,怕啥的。你也不比我多什么,我也不比你少什么,来,躺着。”
盛情难却,姚栀栀还是躺下了。
*......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感觉自己被搓成了一个簇新的姚栀栀。
皮肤都被搓滑溜了不少。
回到家里,问了问长霄,这家伙放不开,愣是没让搓澡大叔帮忙。
姚栀栀笑话他:“是不是等着我给你搓啊?”
“嗯。”躁动的男人痴痴地看着她,老婆好像比平时更水灵了,脸蛋儿也更嫩了,想……………
姚栀栀轻轻推开他:“爸妈在家呢,听到了多难为情。”
“我轻点儿。”大晚上的,有什么的,两人都做个哑巴就好了嘛,反正东北大炕也不会有什么碰撞的声音。
最终姚栀栀被他折腾够呛,气得狠狠咬了他一口。
不咬还好,咬了又不知道打开了他的什么开关,闹着再来一次。
得,澡又白洗了。
第二天姚栀栀学溜冰,老爸亲自上阵教学。
大院附近就有一片湖面,冻得梆硬,直接就地取材,走起。
姚栀栀摔了两次就差不多走稳了,后来还当起了长霄的老师。
后来两个菜鸟一起倒在了冰场上,笑得起不来。
姚敬宗停在远处看着,越看越是高兴,忽然有点后悔,他要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子就好了,闹一闹,让小女儿一家留在这里,就不用分开了。
可惜,他不是。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最先结束的便是他的休假日。
大哥和二姐也要回去工作了,大嫂为了照顾孩子请了三天假,已经不能再请。
最终只能三哥姚卫华留在家里帮忙照顾孩子,姚栀栀跟长霄两口子出去玩一玩,疯一疯。
倒数第二天,祁长霄带着姚栀栀爬上了老丈人带他去过的山头。
雪已经停了,晴空万里。
他也带了一瓶温热的黄酒过来,拧开瓶盖,洒向大地。
落地成冰。
“爸爸,我带栀栀看你来了,小星星太小,外面太冷,以后有机会再带他过来。”
姚栀栀猜到了,赶紧拽着他一起跪下,在山顶上,对着公公的埋骨之地远远地磕了三个头。
最后一天,家里的快乐气氛便淡了。
离愁别续取代了快乐和喜悦。
吃了这趟旅程的最后一顿饺子,姚栀栀就要走了。
一大家子再次齐聚一堂,送一送她。
她抱抱这个,抱抱那个,眼含热泪,转身离去。
姚敬宗没有勇气送女儿回去,只能让大儿子代劳。
站台上,姚卫国用力抱了抱这个即将远行的小妹:“明年哥去看你。”
“一言为定。”姚栀栀拉钩,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火车开出去很远,做哥哥的还守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看着……………
回去的路上,姚卫国就一个念头,等爸爸退休就好了,到时候一家子全都去妹妹那边,一定可以的,一定。
快了,还有几年。
姚栀栀满心惆怅地回到了嶷城。
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祁长霄,忍不住胡搅蛮缠:“都怪你,要不是你在这里,我就留在东北了。”
祁长霄知道她有情绪,笑着哄哄他:“好,都是我的错,要我怎么弥补你?”
“天天让我咬一口。”姚栀栀说着玩的,哪里舍得。
结果这家伙真就解开了领子:“来。”
“白痴。”姚栀栀赶紧给他扣上,狠狠亲了他一口,出去看看信箱。
“长霄!”太高兴了,她在门口就喊了出来。
祁长霄赶紧出去看看:“怎么了?”
“我的革命小说过稿啦!下周开始连载!千字十块!”姚栀栀太开心了,像个花蝴蝶一样扑了回来。
祁长霄接过报社的回信看了看,不得不对自己老婆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多写点,我就可以吃软饭了。
姚栀栀笑着搡了他一把:“德性。”
“开玩笑的,我也想出去工作了。”祁长霄再次有了危机感,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音乐学院停办了,那他找找别的事儿做吧。
不过不急,先到处打听看看。
这天,两口子出去转了转,刚到胡同口,就看到了哭哭啼啼的马三姐。
姚栀栀一头雾水:“马阿姨,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姚,救命啊。”马三姐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马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