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证据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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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闻言,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若是没有要紧之事,萧景知不会在大半夜派人通知自己进宫。

姜云赶紧穿戴好衣服,出门后,宫里来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姜府门外等候。

“几位公公,出什么事了,这深更半夜,...

暴雨倾盆,砸在皇城残破的琉璃瓦上,发出千军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叶修远跪在太和殿前的石阶上,掌心伤口仍未止血,守界令碎片嵌入皮肉,金纹如活物般顺着血脉游走,灼烧着每一寸筋骨。他抬头望天,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晨光如剑刺下,照在他满是泥泞与血污的脸庞上。

“结束了?”他低声问自己。

可他知道,没有结束。

风从废墟中卷起灰烬,形成一道螺旋柱,缓缓升空。那不是风,是无数冤魂在告别。他们不再哭嚎,不再执念,而是以一种近乎庄严的姿态,消散于天际。萧敏儿站在远处高台,手中罗盘已碎,指针化作粉末随风而逝。她闭目轻语:“九桩皆毁,地脉回流,龙气虽弱,却已不再受控。”

谢易风倚靠断柱,脸色苍白如纸。“我们破了阵,但没斩根。”他咳出一口黑血,“那颗心脏爆裂时,有东西逃走了??不是影子,是记忆。它把‘影阁’的意志封进了天下人的梦里。只要恐惧还在,它就能重生。”

陆沉舟提刀走来,刀刃缺口遍布,沾满漆黑黏液。“我追到了南书房,只找到这个。”他摊开手掌,一枚漆黑棋子静静躺着,正面刻“相”,背面却是空白。“老家伙不在了,但他留下了局。这棋子……是留给下一个执棋者的邀请函。”

姜云从钟楼缓步而下,蓑衣已被雨水浸透,发丝贴在脸颊,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她走到叶修远面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她忽然问。

叶修远一怔。

“你说过,七岁那年,你梦见村子被火吞噬,醒来发现村东头真起了大火。十岁那年,你梦见父亲死于山崩,三天后,采石场塌方,他再也没回来。十二岁,你梦见母亲溺亡于井中,当晚她打水时失足……”姜云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钉,“你以为那是预兆,其实是‘守界令’在觉醒。你在梦里看见的,从来不是未来,而是即将发生的灾劫??而你每一次试图阻止,都在加速它的到来。”

叶修远瞳孔微缩。

“守界者不是预言者,是平衡者。”姜云说,“你越想救一人,天地就越要夺走更多。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因果。当年你若没去救父亲,或许全村都不会遭殃;你若没唤醒母亲最后一口气,她就不会痛苦挣扎三日才咽气……你的善意,成了命运的杠杆。”

雨声骤然变小。

叶修远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所以……他们说我唤醒妖魔,并非全然谎言?”

“不。”姜云摇头,“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当权者用谎言喂养恐惧,百姓用愤怒掩盖无知,连天道都开始怀疑正义是否存在。你只是第一个敢说‘不对’的人。而所有先觉者,都会被当作疯子、叛徒、灾星。”

谢易风苦笑:“所以我们赢了战役,却输掉了人心。今早我去市集,听见有人说:‘幸好那几个捉妖人死了,不然天下更乱。’还有人说:‘听说他们勾结海外邪教,想推翻朝廷。’……谣言比刀快,也比真相活得久。”

陆沉舟冷笑:“那就让他们试试看。谁敢动我们,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妖祸。”

“不行。”叶修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如果我们也开始杀人立威,那我们就真的成了他们口中的‘妖’。我们破的是局,不是要建新王朝。我们要做的,是让每个人都能睁开眼看清楚??是谁在吃人,是谁在装神。”

萧敏儿轻轻点头:“所以我决定留下。”

众人一惊。

“我要办一所书院,不授四书五经,只教辨伪、识阵、明心。教人如何分辨梦境与现实,如何识别精神侵蚀,如何守护自己的念头不受污染。名字就叫‘醒学堂’。”

谢易风笑了:“那我来当先生,讲阴阳术数,讲天机反噬。”

陆沉舟哼了一声:“我负责护院。谁敢派密探来捣乱,一刀劈了。”

姜云望着叶修远:“你呢?”

叶修远站起身,任雨水冲刷全身。“我要走一趟西域。”

“为什么?”

“因为我在地下祭坛最深处,看到了一幅壁画??九根锁魂桩之外,还有一根虚线标注的第十桩,位置在极西荒漠,埋于一座倒塌的佛塔之下。那里写着四个字:**‘心棺镇魔’**。而且……”他顿了顿,“天陨石炸裂前,最后映出的画面,是一个戴青铜面具的女人,跪在黄沙之中,手中抱着一具婴孩尸身,嘴里反复念着一句话??‘愿以吾命,换尔为人’。”

众人沉默。

“那不是幻象。”叶修远低声道,“那是记忆,属于守界令上一任持有者。她不是死于战乱,而是自愿封印某种东西,把自己活埋进地底,成为第十根桩。而那孩子……也许就是最初的‘人妖共体’胚胎。”

萧敏儿猛然睁眼:“你是说,我们现在所对抗的一切,其实早在百年前就开始了?影阁不是突然出现的,它是从那次失败的封印中滋生出来的寄生势力?”

“正是。”叶修远握紧残破的守界令,“所以我必须去。若我不去,终有一天,今日之灾会重演。而下次,可能连破局的人都不会有了。”

姜云深深看他一眼,忽然伸手解下腰间玉佩,放入他掌心。“这是往生引的最后一片灵魄,能护你神识不被梦蛊侵染。别问我怎么来的,我知道你会拒绝,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

叶修远欲言又止,最终只点了点头。

三日后,叶修远独自出城。

没有送行,只有晨雾弥漫。他在西门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皇城。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处处焦痕,净世钟悬于城楼,余音犹在耳畔。街巷间已有孩童奔跑嬉戏,老人坐在门前晒太阳,书生朗朗诵读《讨影檄文》,市井恢复生机。

可他也看见,某些屋檐下,仍有黑袍人悄然交接信件;某些茶馆角落,有人低声议论“那些捉妖人终究是祸根”;更有官吏悄悄收集“醒心会”成员名单……

光明重现,阴影仍在生长。

他转身踏上黄沙古道。

三个月后,西域边陲,大漠孤烟。

一座倾颓的佛塔矗立于流沙中央,塔顶斜插半截锈剑,塔门封闭,以九道铁链缠绕,每条链上挂满人骨铃铛。风起时,铃声凄厉,似万千亡魂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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