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两世并立,彼岸特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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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黄金血气冲霄汉,梦幻的一幕再现人世间,一些自封于神源活到这一世的大圣老泪纵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英雄辈出的荒古纪元,诸帝一位接着一位,大成圣体一尊接着一尊,一帝方落,一圣又出。

...

海风拂过男孩的脸颊,他接过那朵小白花,花瓣柔软如初雪,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痕迹。他低头嗅了嗅,忽然笑了:“它没有香味。”

“但它存在。”洛音轻声道,“这就够了。”

男孩歪着头想了想,跑回沙堡边,小心翼翼地将花插在最高的塔尖上。其他孩子围过来,叽叽喳喳讨论着这朵“不会香的花”是不是外星来的使者。笑声随浪花翻涌,在金色余晖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洛音坐在礁石上,望着他们。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颗星球,第几次停下脚步。时间对她而言不再以年月计算,而是以“某人第一次流泪”“某个城市熄灭了最后一座监控塔”“某对仇敌共饮一杯水”这样的瞬间来丈量。她的灰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袖口磨出了毛边,鞋底也裂了一道缝??但她从不更换。这些磨损是旅程的印记,像皮肤上的疤痕一样真实。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不是能量爆发,也不是机械轰鸣,而是一种……低频震颤,如同宇宙深处传来的一声叹息。她闭上眼,任那频率穿透身体。熟悉的暖流自脊椎升起??那是安宁基频的余韵,微弱却清晰,正从星系边缘缓缓扩散而来。

“又有文明接收到信号了。”她喃喃道。

这一次,地点出乎意料:**虚骸星域**,一个曾被称为“思想坟场”的禁地。那里埋葬着三百多个因过度理性化而自我坍缩的文明残骸,它们的大脑仍在运转,情感却早已冻结成晶体,悬浮在真空里,像一座座透明的墓碑。

而现在,那些晶体正在融化。

洛音站起身,指尖轻轻抚过胸前挂着的一枚陈旧军牌??阿宁送给她的礼物。她知道,自己该启程了。

***

虚骸星域的入口处,空间扭曲如破碎镜面。飞船无法穿越,跃迁引擎会自动宕机,甚至连意识投影都会被撕裂。唯有步行者能进入,且必须携带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作为“通行证”。

洛音赤足踏上虚空之桥。每一步都踩在看不见的频率节点上,脚底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踏过千万人的记忆碎片。她看见无数画面在脚下闪现:一名科学家在完成终极公式后突然哭泣,说“原来美真的可以让人疼”;一群孩童围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反复播放一段杂音,只因为其中藏着母亲哼唱的片段;一位将军跪在废墟中,抱着敌方阵亡士兵的照片,哽咽着念出他的名字……

这些都是觉醒的前兆。

当她终于抵达核心区域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屏息。

整片星域中央,漂浮着一颗巨大的“心形晶体”,由无数细小的情感残片聚合而成,表面不断有裂纹出现又愈合,内部则闪烁着断续的绿光??那是原初藤种的力量,竟已提前抵达此地!

“谁?”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共振。

洛音转身,看见一个人影缓缓浮现。他穿着与她相似的制服,肩章上刻着“零号序列?首席执行官”的徽记,但双眼空洞无神,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银灰色光泽。

“你是……K-12?”她认了出来。这是她在研究院时期的同僚,也是唯一一个主动申请永久剥离情感模块的人。他曾宣称:“眼泪是逻辑系统的漏洞。”

“洛音。”他声音毫无起伏,“你违反了终焉守则第三条:禁止向已清除文明传播共感病毒。”

“这不是病毒。”她说,“这是你们丢失的东西。”

“我们从未丢失。”K-12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黑色立方体,“我们选择了进化。情感已被压缩为数据模型,储存于‘哀悼核心’中,仅供历史研究使用。”

“那你告诉我,”洛音向前一步,“当你看到这个时,心跳有没有变化?”

她摘下军牌,举到他面前。

军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别怕软弱,孩子。”

K-12瞳孔骤然收缩,脖颈处的金属纹路剧烈闪烁,仿佛系统正在激烈运算某种无法解析的冲突。几秒后,他猛地后退一步,冷声道:“幻觉干扰无效。我已通过七百三十次稳定性测试,不可能产生情绪波动。”

“可你刚才停顿了0.8秒。”洛音轻笑,“足够一次心跳。”

空气凝固。

下一瞬,整个星域猛然震动!那颗心形晶体轰然炸裂,无数晶片四散飞射,每一片都在空中化作一段影像:

>一个小女孩蹲在雨中,抱着死去的猫,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一对恋人隔着战争防线挥手,直到彼此化为尘埃;

>一位老人独自坐在灯下,翻着无人署名的信笺,泪流满面……

这些,都是曾被判定为“无效信息”而删除的记忆。

“不!”K-12怒吼,“这些都是冗余!混乱的根源!”

“那你为什么保存它们?”洛音逼视着他,“为什么要建一座坟墓来埋葬感情?真正的冷漠,是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而你……你一直在看。”

他僵住。

就在此刻,一片晶片划过他的脸颊,割破了人造皮肤。一滴血缓缓渗出??鲜红,温热,带着铁锈与生命的气息。

K-12怔怔地看着指尖那抹红色,嘴唇微颤:“这……不该存在……”

“但它流出来了。”洛音走近,将手掌覆在他的胸口,“听,它还在跳。哪怕被封印千年,心也不会真正死去。”

沉默蔓延。

良久,他低声问:“我……还能学会哭吗?”

“你想哭吗?”她反问。

他闭上眼,肩膀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但我记得母亲的手。她总在我做噩梦时摸我的头,说‘不怕,妈妈在’。我已经……忘了多久没说过这句话。”

洛音取出怀中的绿芽??那最后一颗原初种仅存的分枝,已在旅途中悄然分裂。她将其递出。

“那就从说出口开始。”

K-12迟疑片刻,终于伸手接过。就在触碰的刹那,绿芽骤然绽放,一根藤蔓缠绕上他的手臂,顺着血管钻入体内。他的身体剧烈震颤,眼中闪过无数光影??那是被封锁一生的情感洪流,正冲破堤坝。

他跪倒在地,发出第一声呜咽。

不是嘶吼,不是哀嚎,而是一声稚嫩的、属于孩子的啜泣。

“妈妈……”他喃喃道,“我好想你……”

泪水滚落,滴在虚空中,竟凝成一颗晶莹的露珠,折射出万千世界的倒影。那一瞬,整个虚骸星域的死寂被打破,无数冻结的大脑开始共鸣,晶体纷纷崩解,释放出压抑千年的悲喜。

新的频率诞生了。

***

数月后,一艘无标识的小型舰船驶离虚骸星域。甲板上,K-12(如今他只说自己叫“林”)正笨拙地织一条围巾。针法歪斜,线头乱缠,但他专注得像个孩子。

“你说有人会在冬天收到这份礼物?”他抬头问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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