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6、他一定在心里发过誓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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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2010年的国庆节，陆远秋记得是和白清夏在游乐园里度过的，他还记得白清夏在摩天轮上问他的那句话。

“陆远秋，你会一直在吗？”

挺奇怪的，今年国庆节的这几天他们都在公司的车间里忙碌，忙得...

雨后的清晨带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阳光穿过云层洒在芦城西郊的山间小路上。陆远秋扶着白清夏缓缓走在通往云栖山庄的小径上，脚下的石板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湿意。她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长裙，外搭一件米白色风衣，发丝被晨风吹得轻轻飘动，脸上是淡淡的红晕，像是被这初升的日光染上的温柔。

“你昨晚睡得好吗？”他低声问。

“嗯。”她点点头，嘴角微扬，“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开着奶茶车环游中国，一路从南方开到北方，冬天停在哈尔滨的冰雕节，夏天又去青海湖看油菜花。”

陆远秋笑了：“那得换辆空调好的车。”

“你还记得高三那年，咱们说要毕业后一起摆摊卖珍珠奶茶吗？”她忽然抬头看他。

“当然记得。”他眼神亮了起来，“那时候我说我要起名叫‘笨钟’，因为你总迟到，像坏了的小笨钟。”

“结果我每次都第一个到。”她轻哼一声，“反而是你，每次都说‘马上来’，然后拖到最后一分钟才冲进教室。”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那个走廊尽头堆满试卷、黑板上写着倒计时的日子。

婚礼仪式已经结束，宾客们陆续散去，只有几位老朋友仍留在草坪边喝茶聊天。钟锦程抱着吉他坐在台阶上调试琴弦，梁靖风正和那位“临时女友”低声说着什么，偶尔笑出声来。楚澜和秦落并肩站在凉亭下，看着远处山峦叠翠，身影安静得如同一幅画。

陆远秋牵着白清夏走到他们面前。

“谢谢你们。”楚澜先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今天能有你们在，我很安心。”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陆远秋认真道，“不只是婚礼，还有昨天那一通电话。如果不是秦学长帮忙协调时间，我现在可能还在为签约的事焦头烂额。”

秦落淡淡一笑：“罗师兄答应把签约延后两天，条件是你必须亲自请他喝一杯手冲咖啡??他说你上次写的品鉴笔记写得太毒舌，要当面讨教。”

众人哄笑。

白清夏抿嘴道：“那我得提前准备点心，免得你一句话得罪投资人。”

“放心。”陆远秋挑眉，“这次我会说得委婉些：‘这款豆子风味独特，就像某些人的性格，初尝苦涩，回味却让人上头。’”

楚澜轻轻推了秦落一下：“听见没？他在影射你。”

秦落不语，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感情无需喧嚣，它早已沉淀成生命中最坚实的底色。

午宴设在山庄内的庭院里，八仙桌拼成长排，菜肴精致却不奢华。洪冠丹也赶来了，手里拎着一盒刚出炉的提拉米苏，说是特意为白清夏准备的补血甜点。

“法人代表明天还是要到场签字的。”她一边放下盒子一边叮嘱陆远秋，“虽然时间改了，但流程不能省。而且对方特别强调，合同一旦签署，七十二小时内就要打款。”

“明白。”陆远秋点头，“我会安排好。”

饭吃到一半，梁靖风突然举起酒杯站起来：“各位！我有个重要消息宣布！”

全场安静下来。

“这位……”他指了指身边的女孩，“不是我临时找来充数的。她是我在图书馆认识的研究生学姐，叫林知遥。我们已经交往三个月了，今天带她来见大家，意味着??我正式脱单！”

众人鼓掌吹哨，钟锦程甚至跳起来喊：“梁老板终于不再是单身狗俱乐部会长了！”

林知遥脸红得像苹果，低头笑着，却紧紧握住了梁靖风的手。

陆远秋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暖流。原来不只是楚澜和秦落，不只是他自己和白清夏，连一向玩世不恭的梁靖风，也开始认真对待一段关系了。

青春真的在悄然退场，而成熟的情感正在生根发芽。

午后，众人聚在湖边放纸船。那是楚澜高中时的小爱好，每年秋天都会折几只纸船放进校门口的人工湖，说是为了寄托心愿。

“现在愿望实现了。”她蹲在岸边，将一只白色纸船轻轻推入水中，“所以这次，我想替你们许愿。”

“替我们？”白清夏好奇地问。

“对。”楚澜抬头，目光落在她和陆远秋身上，“愿你们的故事，比这首歌更久，比这场雨更绵长，比这杯奶茶更甜。”

纸船随波荡漾，载着一片枫叶形状的便签，上面写着三个字：**别错过**。

傍晚时分，大家陆续离开。陆远秋开车送白清夏回家，车内放着轻柔的爵士乐，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

“你觉得……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她忽然问。

“哪样？”

“就是现在这样。”她望着窗外流动的光影，“平静，安稳，彼此懂得，却又好像差一点点就能触碰到更深的地方。”

陆远秋沉默片刻，将车停在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清夏，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敢表白吗？”

她摇头。

“因为我怕。怕说出口之后，你就不再是现在的你了。怕你会躲开，怕你会尴尬，怕我们连一起算账、熬夜、吃泡面的日子都回不去。”他声音低沉，“可后来我发现，真正可怕的不是告白，而是明明心动成疾，却假装无动于衷。”

白清夏呼吸微微一滞。

“我喜欢你。”他说得缓慢而坚定，“不是因为别人结婚了我也想结，不是因为年纪到了就该谈恋爱，而是因为??每天早上看到你走进店里，穿着围裙端着托盘的样子，我都觉得，这个世界值得好好活下去。”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眶渐渐泛红。

“高三那年模考失利，我躲在天台哭了一个小时。你知道谁找到我的吗？是你。你什么都没问，就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杯热奶茶，说：‘陆老板，你的员工快饿死了，赶紧下来发工资吧。’”

她终于笑了，带着泪意。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那种会在别人崩溃时默默递上温暖的人。而我……越来越贪恋这种温暖。”

“所以现在，我不想再等了。”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白清夏，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们可以慢慢来，可以先牵手，可以先约会，可以一年后再谈婚论嫁。但我希望，从今往后，所有重要的事，都有你在身边。”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拂过他的指尖。

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好。”

那一瞬间，陆远秋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了一下，又迅速松开，化作汹涌的暖流奔向四肢百骸。

他没有立刻吻她，而是将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像一种无声的承诺。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洪冠丹发来的消息：【材料我已经整理好了，合同打印了三份，公章也盖了。另外，我跟物业说了，明天上午八点半前会有人来布置签约场地，你九点准时到就行。】

陆远秋回复了个“收到”，然后锁屏，重新看向白清夏。

“明天还要忙。”他说。

“嗯。”她靠在他肩上，“但今晚，可以多留一会儿吗？我想听你唱歌。”

“你想听什么？”

“《枫》。”她闭上眼睛，“刚才在婚礼上，我没敢看你唱完。太动情了，怕自己会当场哭出来。”

他笑了笑，打开车载音响，调出那首歌的伴奏。

没有麦克风，没有灯光，只有城市边缘的寂静与车内昏黄的小灯。他轻声哼起前奏，嗓音低哑而温柔：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