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上帝啊,让我再多学一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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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已到[睡觉]计划时间……】
“呼……”
悠长的一口气缓缓呼出,路明非将思绪从集中学习之中抽离,努力回归正常,并将那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上帝啊,让我再多学一会”想法抛掉。
学习...
风起的时候,镇外的老槐树抖落了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门槛前。路明非正蹲在炉子边添柴,火光映着他半边脸,那道从太阳穴斜划至下颌的淡银色疤痕微微发亮??那是终燃之心融入血脉后留下的印记,像一道凝固的星河。
他没抬头,只轻声道:“今天这么早?”
零脱下风衣搭在椅背上,坐在了老位置。她的靴子沾着泥,裤脚湿了一圈,显然是刚从北境赶回来。她没说话,只是将一张泛黄的地图摊开在桌上。羊皮纸上用暗红颜料勾勒出一条蜿蜒路径,终点是一个被三重圆环包围的符号:**渊墟之眼**。
“共治法庭宣判莫顿终身监禁的当晚,‘断言之桥’震动了三次。”她说,“不是人为触发,是它自己在回应某种频率……就像……在召唤什么。”
路明非放下柴棍,擦了擦手,走到桌前。他的指尖刚触到地图边缘,那红线竟如活物般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不可能。”他皱眉,“断言之桥只认人心最深处的诚实。除非……有人重新走了一遍试炼之路。”
“没有人进去。”零盯着他,“监控石碑显示,最近一次通行记录还是你。但就在昨夜,第三块石板上多了一行字??”
她停顿一瞬,声音压低:
>**“门已醒,子嗣未归。”**
屋内忽然安静得可怕。炉火噼啪一声炸响,惊飞了檐下歇息的乌鸦。
路明非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只旧瓷碗上的裂纹。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渊墟不是死地,它是沉睡的意识体,是第一代龙王陨落后凝聚的集体意志。而“子嗣”,从来不只是血缘意义上的后代。
“你觉得……是我?”他问。
“不全是。”零摇头,“是你唤醒了它,但它的回应超出了预设机制。它开始主动寻找承载者。而根据《暗语之书》残卷记载,当‘双生之焰’真正交汇时,渊墟会选出新的守门人??一个能同时听见人类与龙族悲鸣的存在。”
“我已经拒绝过一次神位。”路明非苦笑,“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不想看着别人再死在我面前。”
“可这次,它没给你选择的机会。”零从怀里取出一枚鳞片,深蓝近黑,表面浮现出流动的符文,“这是我在莫顿牢房外捡到的。不属于任何现存龙族谱系,但它共鸣了誓约之火。”
路明非接过鳞片,掌心顿时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根细针扎进了神经。他眼前骤然闪过画面:一片无边的灰海,海底矗立着巨大的青铜门,门前站着一个背影??穿着卡塞尔校服,戴着兜帽,身形竟与少年时期的他自己一模一样。
幻象转瞬即逝。
他猛地松手,鳞片掉在桌上,仍散发着幽微光芒。
“这不是记忆。”他喘息着说,“这是预兆。”
零点头:“渊墟正在试图连接你。而且……不止你一个接收者。”
“谁?”
“楚子航。”她吐出这个名字时,语气罕见地迟疑,“他在西伯利亚执行边境巡逻任务时失踪了七十二小时。归来后,他说梦见了一个穿黑袍的女人叫他‘失格的裁决者’,还让他转交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火焰不该由一人独掌,剑也不该永远收鞘。’**”
路明非闭上眼。他记得那个女人??苏茜拉,远古审判庭最后一位女祭司,传说她在龙王战争末期以自身为祭,封印了“灭世之舌”的低语。她的名字早已湮灭于史册,唯有极少数真名持有者能在冥想中感知她的回声。
“她选在这个时候出现……说明平衡快崩了。”他喃喃道。
“不只是她。”零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从未见过的笔记。封面没有标题,只有五个烧焦般的指印。“这是我昨天在你床底发现的。你写过吗?”
路明非接过翻开,瞳孔骤缩。
那是他的笔迹,但他毫无印象。
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着同一句话,反复涂改、叠加、撕裂又粘合:
>**“我必须回去,他们还在等我。”**
页脚日期显示:三天后的凌晨三点十七分。
“未来写的?”他声音干涩。
“或者是另一个你。”零注视着他,“时间在渊墟面前本就不牢靠。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正在变薄。”
窗外雷声滚过,雨点开始敲打屋瓦。
路明非忽然想起里尔克的诗,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诗句依旧,但在末尾多了一行小字,墨迹未干:
>“谁若此刻离去,便将长久漂泊;
>谁若在此停留,终将归于寂静。
>??而谁若两者皆承,则将成为桥梁。”
他沉默良久,终于起身走向卧室,打开那只尘封已久的帆布包。照片、诗集、古籍一一取出,最后握住那把青铜钥匙。它比之前更烫,几乎灼手,内部似有心跳共振。
“我要再去一次影河。”他说,“不是为了通过断言之桥,而是问问渊墟??它到底想要什么。”
“你知道风险。”零跟过来,“上次你是凭纯粹意志活着走出来。这一次,如果渊墟认定你是容器而非访客……你会被同化,意识消散,成为它的一部分。”
“我知道。”他穿上外套,将誓约之火的琉璃瓶挂在胸前,“但如果连我都不能听懂它的语言,还有谁能?总得有人站在中间,既不偏向人类,也不跪拜龙族。”
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无论你在里面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记住你是路明非。不是英雄,不是神子,不是救赎者。就是那个会在下雨天给流浪猫撑伞,会因为孩子一句‘谢谢叔叔’笑一整天的普通人。”
他望着她,许久,轻轻点头。
第二天天未亮,他再次踏上旅途。
这一次,风雪更大。
影河依旧漆黑如墨,水流缓慢却带着吞噬感。他走入其中时,河水没有立刻攻击肉体,而是直接侵入意识。无数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杀了他们!他们是污染源!”
-“原谅我……爸爸对不起你……”
-“哥哥,别丢下我……”
-“你根本不配拥有力量!”
是他自己的记忆碎片,也是千万混血种的痛苦回声。他咬牙前行,任寒意刺骨,任幻象撕扯神智。当他终于踏出水面时,发现自己不在断言之桥上,而是站在一座倒悬的城市之中。
天空是地面,楼宇倒插云端,街道悬浮在虚空之上。远处有一座钟楼,指针逆向旋转。
“欢迎回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他转身,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废墟边缘荡脚。约莫七八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一本破旧图画书。她抬起头,眼睛是纯粹的金色。
“你是谁?”路明非问。
“我是你忘记的名字。”她微笑,“小时候,你在日记本上写过‘希望有一天我能变得厉害,保护所有人’。你还记得吗?”
他心头一震。
那是他十二岁时写下的愿望,藏在枕头底下,后来被继父烧了。
“这里是……?”
“你的内心世界。”小女孩翻开画册,上面全是他曾经历过的场景:教室里的嘲笑、深夜厨房里的哭泣、地铁站错过诺诺的背影、樱花树下没能说出口的告白……每一幅都被标注了时间与情绪值。
“渊墟借用了它。”她说,“因为它知道,要说服你,就得用你听得懂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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