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外传：光明，森罗（二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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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身影，满身血痕，明明衣着华贵，却看起来格外萧索。来往行人纷纷绕开，因为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魔族等级森严，此人来自十大王族之一的魔牛族，若是看谁不顺眼，即刻斩杀，那低级魔族可遭殃了。

“你这大块头，挡我路了，速速让开。”符一脸嫌弃道。他对这些王族可没有任何好感，先前死去的大晋王子们几乎都死在王族手上。

“抱歉，俺这就让开。”见是这一州的执掌王族，牛魔困窘地挪开两步，他可不想惹这种连王族都随便杀的疯子。他眼神晦暗，本来是想来这边境求死，但也别被这群疯子打死吧，那也太痛苦了。

“你想死吗？”符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继续道：“你的眼神，我见过很多......我也曾有很多亲人，他们死前也是如此。”

牛魔打了个冷颤，不敢说话。他是魔牛一族的少族长，但性格过于憨厚老实，甚至在攻伐人界时都很少出手，很是讨厌战争。于是，在族长的争夺中，他还是被弟弟暗算，败下阵来。若不是下人告密，及时逃跑，他恐怕已经死在那勾心斗角的族中了。

“俺不想死，但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了。大人，俺知道你们厉害，但可不可以别杀俺......数年前，俺曾经杀过两个人族的小女孩......她们死前那哀求的表情，俺至今还能在梦中看到。可是，俺没办法，不杀掉的话，族人很可能会赐予她们更凄惨的死法。”

牛魔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都在颤抖，闭上眼睛，流泪道：“大人，俺想死在人族手上，而不是死在族人手上，就当赎罪了。这一世的业障太多，希望在轮回中能救赎自己。”

“铮——”一柄血刀架在牛魔的脖子上。符冷冷道：“死了就是死了，难道你去死，就能换回逝去的两个人吗？生命是坚韧且脆弱的，死可以很容易，想活下去，即便被万魂撕咬，被天风撕裂也不会死，一切都是自己决定的。”

“而且，你是不是想叛出魔族？怎么对人族如此同情？”

“滴答——”豆大的汗滴从牛魔的额头上留下。他根本不敢接过话茬，怕说错一句话，这硕大的牛头就即刻落在地上。倘若如此，那些恶魔般的族人可是要笑掉大牙了，逃了半天结果被森罗族杀了，那还不如在族内直接死掉痛快。

“跨过前面的战场，沿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如果你还活着，就能看到一个叫光明城的地方。投靠那里的城主，就说是符让你来找他的，还有，别忘了当年的约定。”符把血刀放下，拍了拍牛魔的肩膀，轻笑道。

“在那里，你可能能获得真心想要的救赎。像我这样的恶魔，肯定是会下地狱的，任何轮回都不会接受我吧。活下去，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那两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