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嫉妒 八年了,终于将真凶逮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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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下毒是她的惯技。在自己身上实验过,一丝察觉都没有,所以……想要惯技重施吧?
想到这里,徐俊才终于找回一点理智,慢慢站直。对了,自己也是苦主,万一周荆容的家人找他算账,那就先叫苦,让他们赔自己生育能力!
赵向晚将他心中所想听得明明白白,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徐俊才此刻已经没有了教训赵向晚的心情,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哥大,疲惫地拨通电话,有气没力地说着话,慢慢往外走去。
他勾着背,缩着肩,再也没有成功企业家的意气风发。
许嵩岭拦住他的去路:“徐俊才,你妻子周荆容告你行贿受贿,请接受警方调查。”
徐俊才脚一软,差点摔倒。当朱飞鹏拿着手铐将他铐上,看着手上锃亮的“银手镯”,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向下耷拉着,整个看着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周荆容心肠真狠,她这是看自己脱不了罪,死也要拉多一个人下水啊!
徐俊才惶然四顾,正与赵向晚目光相对。
恶有恶报,真好啊。赵向晚微笑而立,狭长的凤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
“赵向晚,我落了难,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徐俊才咬牙切齿,满是仇恨。就是这个赵向晚捣鬼,要是没有她,他还是那个家庭幸福的星市知名企业家,根本不可能有牢狱之灾。
赵向晚的声音似雨水滴落青石,清冽而冷硬:“对你有坏处就行。”
赵向晚的决绝态度让徐俊才再一次想到梅心慧,他的心被刺痛,抬手捂住脸。如果当年不抛妻弃子,和梅心慧一起回到城里打拼,难道就一定不能成功?一步错,步步错,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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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旧案被侦破,重案组全体成员像打了鸡血一样,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高效率。
制作提请批准逮捕书,连同案件材料和证据一并报送检察院,所有工作终于在下午五点全部完成。
被众人簇拥着,赵向晚再一次成为中心。
朱飞鹏左手吊着绷带,右手拍打着办公桌,鼓噪起来:“漂亮,漂亮!赵向晚这回立了大功!”
所有人都笑着鼓起掌来。
“要不是赵向晚指出买凶这一方向,谁会想到将重点放在周荆容身上?”
“你们是没有跟着一起到徐家别墅,赵向晚只凭着周荆容惊慌的一眼就判断出水杯埋在梨树下,神了!”
“故意晾着冯莉莉,赵向晚留在审讯室里套她的话,没想到还真让她给套出那么多细节!什么咖啡馆、匿名信、四四方方的小纸包……厉害呀。”
众人发自内心的夸赞声,让赵向晚心里暖洋洋的。
读心术果然就该这么用!
夸完之后,何明玉问:“向晚,你怎么知道周荆容的水杯是从乔小红那里买来的?”
赵向晚反问:“你们觉得,周荆容有可能从哪些渠道拿到水杯?”
何明玉反应很快:“她进学校,从绘图教室拿走。”
赵向晚摇头:“周荆容不是学生,她进校园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留意。何况,她并不知道秦月影的绘图教室在哪里。”
朱飞鹏接上一句:“冯莉莉交给她的。”
赵向晚继续摇头:“水杯是罪证,冯莉莉如果拿到,依她的缜密思维,第一反应必定是丢弃,而不是亲手将自己的罪证交到周荆容手中。”
许嵩岭说:“今天在审讯室里,周荆容一开始说是从宿舍拿的,等到我提醒她水杯不在宿舍,她改口说在绘图教室拿的,可是再追问教室在几楼,哪一间,她又开始一问三不知,一看就是在说谎!”
赵向晚提醒大家:“你们记不记得?李雅芬老师曾经提过,到宿舍收拾行李时乔小红想找他们说话,眼带愧疚,可是却被人拉开。”
何明玉点头:“对!我记得。”
赵向晚:“在徐家别墅里,我曾问过周荆容,是否认识秦月影的室友,攀玮,还是乔小红?提到乔小红的时候,周荆容呼吸加快,鼻翼微张,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右上方,这说明她不仅认识乔小红,而且有过私下接触。”
朱飞鹏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别墅,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当时我不在,不然一定能对你说的微表情理论有更深刻的理解。”
何明玉双眼闪亮,双手击掌:“对!我记得。你当时连着问了周荆容几个问题,可是她抿着嘴一脸抗拒。我还让老高打个圆场,没想到你早就心中有数。”
赵向晚:“只要做过,总有蛛丝马迹留下。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推理,你们说……周荆容找乔小红做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要水杯!”
大家都看过乔小红的证词,何明玉更是全程参与对她的讯问,对赵向晚一见面就单刀直入的问话佩服不已:“你们不知道,赵向晚和我见到乔小红的时候,赵向晚直接就诈她,说周荆容已经交代,水杯是乔小红给她,并实施勒索。”
说到这里,何明玉有些不解:“咦?你怎么知道乔小红会心虚说出实话?”
黄昏的夕阳从西边窗户透过来,照在赵向晚的后背,为她勾勒出一道眩目的金光,熠熠生辉。
赵向晚轻描淡写:“做过错事的人,如果连一丝心虚都没有,那还是人吗?”
“哦——”众人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也是啊,文明社会,规则、道德感、法律不断约束着人们的行为。乔小红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心虚不是很正常吗?
为了避免同事不断追问细节,赵向晚说:“这次能够让周荆容、冯莉莉坦白,打的就是个信息差,也是一场心理战。周荆容与冯莉莉都是自私的人,认为对方会将罪责推到自己头上,不如先下手为强。”
祝康补充一句:“对,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曾经提到过博弈论中的囚徒困境,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刘良驹茫然地左右看看:“博弈论?我们读书的时候有这门课吗?”
祝康瞪了他一眼:“师兄,你读过的书都还给老师了吧?”
何明玉笑了起来:“我们刑侦专业没开博弈论这门课,祝师兄你说的这个故事,应该是犯罪心理学魏森老师上课时举的例子吧?”
祝康冲着何明玉竖起大拇指:“何师妹记性好!就是魏老师上课讲的故事。”
囚徒困境,两人因盗窃罪被捕,分隔开来审讯,并制定规则,如果两人同时认罪,将判两年;如果一个认罪、另一个不认,认罪的那一个将被释放,而另一个不认罪的将判刑五年;如果两人同时不认,则同时判刑半年。
从博弈模型来看,最好的结果是同时不认罪。但因为两名小偷互相不能消息,都担心对方选择认罪以获得立功机会,因此权衡利弊,都会选择认罪。
高广强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叹:“唉,到底是刑侦专业毕业的大学生,理论联系实践,的确很强!不愧是重案一组!”
赵向晚点头道:“是的,因为她们都担心对方坦白从宽,在我们传递假消息,让她们相信对方已经供认不讳之后,便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交代真相!”
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赵向晚很清楚,如果不是她有读心术,提前知道真相,对细节把握精准,恐怕很难让这两个狡猾的对手认输。
周荆容买凶没错,但她并没有动杀念;
冯莉莉下毒不假,但她心虚误操作,罪不致死。
正因为两人都知道坦白才能争取利益最大化,所以这一场心理战,重案组获胜。
许嵩岭担心一边倒的表扬会让赵向晚飘飘然,及时总结:“这一回能够侦破旧案,不仅仅是赵向晚一人之功,也是大家齐心协力、同结一致的结果。朱飞鹏从杀人动机出发,找出侦查突破口是周荆容。老高带着大家探望秦月影一家,找到乔小红心生愧疚的重要线索。刘良驹与何明玉挖到重要证物,又一路奔波到珠市找到乔小红。祝康、黄元德、艾辉三人在邮局寻找到五年前周荆容的汇款底单……总之一句话,大家辛苦了!”
掌声雷动,所有被点名的人,眼睛里都绽放出明亮的光彩。
朱飞鹏高举右手:“还有,还有,还有许队连夜带队把冯莉莉抓回来,功劳最大!”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对对对,许队是第一大功臣!”
重案组的总结,让高广强大开眼界,摸了摸后脑勺,叹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喽~老喽~”
许嵩岭这个时候意识到,重案组全是科班出身,书生气十足,缺一个老同志镇场子,便对高广强说:“老高,有没有兴趣转组?重案一组欢迎你啊。”
高广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只要大家不嫌弃我年纪大,我当然愿意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
这一回秦月影案,大家都感受到了高广强的善良、沉稳与责任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欢迎,欢迎!”
你别说,率队外出,传唤嫌疑人,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位资格老的警察,才能稳得住阵脚。不然像在徐家别墅,周荆容面对赵向晚的询问不理不睬,工作不好开展啊。
一群人欢呼雀跃,只有一个人稳如泰山。
季昭坐在被铁皮文件柜围合起来的半私密空间里,在纸面上勾勒几笔,一枝斜伸而出的枯枝,枝头站着一只小小云雀。
而他内心世界里,那只云雀正在枝头安静立着,黑豆似的眼睛左右看着,似乎在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热闹。
高广强看一眼季昭,用眼神示意许嵩岭:别忘了,重案一组还有一个画像师。
许嵩岭回想一下,这次的秦月影旧案,季昭的画像师职责还真没有发挥的余地。关键是时间紧、节奏快,带着季昭外出办案也不合适。
“那个,我们也要感谢一下季昭啊。他爸赞助的吉普车质量好……”以前局里的老吉普,跑长途就出状况,烦死。
“还有,季昭准备的宵夜不错。”
听到自己的名字,季昭抬起头来。他的瞳仁很黑,仿佛黑洞一般,吞噬所有光线,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
眼看得赵向晚的眼神柔和下来,朱飞鹏眸光暗了暗:无论男女,长得漂亮都占便宜。
【叫我,有事?】
季昭有些疑惑。
赵向晚不由得笑了。
高广强、许嵩岭担心冷落了季昭,殊不知季昭并不喜欢被关注。
连轴转了几天,终于可以在五点半下班,刘良驹幸福地换回便装:“两天没见到我家妞妞了,再不回家她怕是不认得我这个爸爸了。”
被刘良驹这一提醒,大家都想起忙了几天,忽视了与亲人相聚。于是,组内聚餐计划延后,全都高高兴兴回家去。
赵向晚也与众人道别,独自回到学校。
到了学校东门车站,刚下车一眼看到站在站牌下等待的徐清溪,他的身边站着一对眉眼酷似的双胞胎男生。
徐清溪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介绍那对双胞胎:“这是我室友,88级土木工程专业,顾之星。这是他弟弟,88级建筑学专业,顾之光。”
赵向晚打量着眼前双胞胎兄弟。
徐清溪解释道:“我和顾之星后天准备去南方深市找工作,打算过来和你告个别。正好顾之光来我们宿舍聊天,他开的侦探社遇到点蹊跷事,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你的事迹,便央求我带他过来找你。”
顾之星、顾之光,是顾氏星光建筑公司的两位公子。哥哥顾之星学结构,弟弟顾之光学建筑学。顾之光对建筑兴趣不大,对侦探却入了迷。在大学里开了家侦探社,接些大学校园里的小案子。顾之光擅长推理,观察细致,渐渐在校园里有了点名气。
赵向晚没有关心顾之光的侦探社遇到了什么蹊跷事,先问徐清溪:“徐俊才没有和你联系?”徐俊才被关押之前一直拿着大哥大到处打电话,难道就没有和徐清溪联系?
徐清溪显然还不知情:“打过两次电话,不过我这两天一直在忙毕业设计收尾,没接。怎么,他出事了?”
赵向晚点点头:“周荆容涉嫌一桩八年前的校园投毒案,已经被警方拘留。徐俊才婚后多年未育,也是周荆容下的毒。”
徐清溪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说话甚至有些结巴:“她,她怎么敢?”曾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徐清溪对这个清瘦、阴郁的女人有提防之心,但是……下毒?想想都后脊梁发寒。
顾之星听徐清溪说起过家里的事情,当时便鼓起了巴掌:“好好好,徐总抛弃糟糠妻,没想到却娶了个蛇蝎女,大快人心啊!”
顾之光搞明白事情的前后经过之后,有些后怕地看了徐清溪一眼:“那个,你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那女人连丈夫都下得了手,不会也悄悄给你下了慢性毒药吧?”
赵向晚的目光很冷静:“不会有事。”
审讯室里,赵向晚曾经将话题引到徐清溪身上,就是担忧周荆容悄悄害了他。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周荆容没有对他下手,原因很简单——
她想等徐清溪与赵晨阳结婚后生下健康的孩子,再留子去父。这样她就能将徐俊才和他的家业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赵向晚声音里的笃定令徐清溪无比心安,他灿然一笑:“我信你。”
自母亲去世之后,徐清溪被接到星市。徐俊才、周荆容都是控制欲很强的人,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虽然衣食无忧,但精神压力很大。
徐俊才刚开始还装了几天慈父,可是后来见儿子斯文有教养、事事恭顺,知道他和梅心慧一样,都是有骨气的读书人——宁可苦自己,也绝不做违反道德良心的事。这样的儿子让徐俊才放下心来,开始对他进行打压、便于控制。徐清溪对徐俊才而言,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也是对外吹嘘得瑟的资本。
周荆容不一样,她一直伪装得很好。
当着徐俊才的面,周荆容把徐清溪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到上学开家长会、饮食起居,小到准备鞋袜文具,她都安排得极为用心。
虽然周荆容人前人后都在夸徐清溪懂事、孝顺、会读书,可徐清溪看得出来她眼神里的冰冷,感受得到她压抑在平静内心下的嫉恨,因此行事说话小心翼翼,不敢肆意而为。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在他们的安排下结婚、生子、接替家族事业,没想到赵向晚一出现,他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想到周荆容被逮捕,徐清溪问:“周荆容会被判刑吧?”
赵向晚点头:“会。”
“那,他呢?”
“周荆容举报他行贿受贿,他正在接受审查。”如果调查属实,根据金额大小量刑,反正三年刑期是跑不了的。
顾之星眼珠一转:“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回头我告诉我爸,可以放开手脚抢徐氏建筑公司的业务。多谢你啊,赵向晚,今天晚上我请客!”
徐清溪瞪了他一眼:“你别和我抢,说好的,今晚我请客。”
顾之星伸长胳膊将徐清溪颈脖一箍,嘻嘻而乐:“行行行,给你面子,今晚我们要吃个够本!”
四个人来到学校对面的平价小餐馆,点了五个菜,又叫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
赵向晚抬眸看向微笑点菜的徐清溪,与记忆里梅心慧老师微笑的面庞重合。恶人自有恶人磨,梅老师若是九泉有知,一定也会感到开心吧?
徐清溪察觉到赵向晚的视线,耳根有些发红。
【向晚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比我勇敢、比我目标明确、比我更为坚强。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坐在草垛读书的日子。现在的我,根本就配不上她,只希望等我从深市创业回来,能够站在她身边,说出内心的倾慕。】
赵向晚眸光微闪,低下头去。
说实话,获得读心术后的她,很排斥复杂的人际关系,对恋爱敬而远之。如果不是因为与徐清溪有年少相交的情谊、如果不是因为梅心慧老师是她最尊敬感激的人,赵向晚现在就想离开。
徐清溪道:“向晚,我现在想明白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他对我母亲不义,我又何必对他孝顺?我准备改回梅姓,自立山头,独自闯荡。”
赵向晚抬起头,眼中多了一丝光亮。
这一丝光亮在餐馆的灯光下映着琉璃般的幻影,徐清溪(不,以后就该称他为梅清溪了)感觉到了肯定与鼓励,继续往下说。
“徐氏建筑集团虽然规模大,占据了湘省施工项目半个山头,但是到底还是属于劳动密集型企业,利润点并不高。听说南方深市改革先行,国有土地使用权可以出让,全国各地房地产公司遍地开花,我想过去看看,熟悉一下流程。如果能做,那我会和顾之星一起,开一家房地产公司,拿地、盖房再卖出去,利润点绝对比徐氏、顾氏这样的施工企业高。”
赵向晚并不懂房地产公司与施工企业的区别,不过看到梅清溪摆脱徐俊才、独立创业,她挺支持:“好。”
餐馆人不多,老板娘上菜速度很快。梅清溪夹起一筷子辣椒炒肉,打算放进赵向晚的碗里:“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个菜,不知道现在口味变了没有。”
赵向晚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将手盖在饭碗之上,皱起眉毛,声音里带着丝抗拒:“梅、清、溪!”
梅清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菜放进自己碗里:“好好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旁人夹菜,这不是难得和你吃一次饭嘛。”
赵向晚“嗯”了一声,安心吃饭。
梅清溪看着她的侧颜,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平安喜乐,有一种重回过去的幸福感。平时话很少的他,这一刻打开了话匣子,从考大学、选专业,到宿舍室友,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顾之星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清溪平时的高冷人设呢?怎么一见到赵向晚就变成个碎嘴鸡婆?
说到后来,梅清溪有些口渴,端起面前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却不小心被呛住,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赵向晚看得出来他压抑得太狠,难得舒展一回,也就没有打断他的话,只偶尔点头应和一下。见他咳嗽,赵向晚将他面前的茶杯推过去。
梅清溪喝了一口茶,忽然怔住,眼角微红,泪花闪动:“向晚,如果我妈还在,该多好。”
记忆仿佛停留在六年前,九月开学后的一个周末。
——黄田乡中学教师宿舍,母亲梅心慧牵着她的手,微笑着对梅清溪说:“她叫赵向晚,是我的学生。”
梅清溪温声对赵向晚说:“赵向晚,你好。”
赵向晚抬起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映着徐梅清溪、梅心慧的倒影,夏日凉风从门口拂来,时光仿佛在那一刻凝住。
【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与赵向晚已经长大,母亲却不在了。】
【一切美好,都无法重来。】
听到梅清溪的内心感叹,赵向晚轻叹一声。往事不可追,只希望梅清溪你不要再让梅老师失望。
梅清溪拿着茶杯慢慢抵住额头,温热的触感令他对母亲的思念到达顶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向晚,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给了我反抗的勇气,让我终于感觉不再孤单。
如此浓烈的情感,让赵向晚感觉到压力,转头看向一直欲言又止的顾之光:“你的侦探社,出了什么蹊跷事?”
顾之光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说出来:“我隔壁寝室的贾俊楠,他女朋友莫名失踪,三天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