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剑修问剑更高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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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呀？”

喜欢？

李玉姝愣住了。

这个问题，太直白，也太幼稚。

喜欢是什么？

是少女怀春的怦然心动？还是道侣之间的相濡以沫？

似乎都不是。

李玉姝看着小师妹那双清澈却懵懂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该如何解释，一个跋涉于尘埃泥泞中的人，偶然抬头，看见了一颗璀璨星辰划过天际时的心情？

那不是占有，也不是爱慕。

那是一种见证。

见证那颗星辰从微末中崛起，最终光芒万丈，照彻天际。

自己曾在尘埃里遥望，并且由衷地希望，那颗星辰能越升越高，越来越亮。

哪怕那光芒永远照不到自己身上，哪怕自己终究要腐朽于泥土。

曾经的天才少女，如今的落魄女修，与那青衫剑客之间，隔着的是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李玉姝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小师妹的脑袋，神色间带着一丝释然后的落寞。

“芸香，修行路很长，也很窄。”

“有些人注定是要走到云端之上的，而我们，只要能走好脚下的路，便足够了。”

“他与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芸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一行人终于走到了东垣禁地的最边缘。

再往前一步，跨过那道无形的屏障，便能离开这片充满了血腥、机缘与纷争的是非之地，回到相对安稳的宗门。

“走吧，回山。”

大长老挥了挥手，率先踏出。

李玉姝跟在后面，在即将跨出禁地的那一刹那，仿佛心有所感，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

只这一眼，她的脚步便再也挪不开了。

天地之间，骤然亮起一道剑光。

那剑光起于青铜巨塔方向，如长虹贯日，璀璨夺目。

但那剑光并未朝着禁地外围而来，反而是逆流而上，带着一股一往无前、决绝到极致的气势，笔直地冲向了禁地最深处！

那片连天门境大修士都讳莫如深，盘踞着无数古老妖魔的黑暗之地。

“师姐？快走啊。”

芸香站在禁地之外，不解地拉了拉李玉姝的衣袖，催促道。

李玉姝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越来越远，却在黑暗中显得越来越亮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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