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龙虎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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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坪的死寂，被柳三内脏碎裂的粘腻声响和污血蔓延的腥臭彻底浸透。柳家弟子们面无人色，如同被冻僵的鹌鹑，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在呜咽的阴风中显得格外刺耳。柳七瘫倒在不远处，七窍流出的血早已凝固，空洞的眼眶映着跳跃的鬼火，如同两潭死水。

柳文渊端坐在太师椅上，兜帽的阴影吞噬了所有表情。唯有那只捏碎了茶杯的手，缓缓松开。碎裂的瓷片混合着冰凉的茶水，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石几上，如同某种终结的倒计时。他缓缓起身，玄色大氅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百鬼坪！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水银，连呜咽的阴风都被强行压服，死寂得令人心脏停跳！

“好…很好。”柳文渊的声音终于响起，不再是之前的平静，而是如同两块万年玄冰在深渊中摩擦，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滔天的怒火！他一步步走下石阶，脚步落在枯枝败叶上，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踏在虚空之中。“五感通神，毒道无双…沈观澜，你确实有资格…让老夫亲自送你上路！”

最后一个字落下，柳文渊猛地掀开兜帽！

惨绿的气死风灯光下，露出一张清癯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脸！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如同实质的闪电！他周身并无狂暴的气势外放，但整个人站在那里，却仿佛与脚下这片阴煞死地、与头顶低垂的铅云融为了一体！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大地脉动般沉重磅礴的内息，以他为中心，无声地扩散开来！百鬼坪上残存的阴煞之气，竟如同受到感召般，丝丝缕缕向他汇聚！

视觉（黄金瞳）！

沈观澜瞳孔骤缩！强行催动那布满裂痕的黄金瞳！

视线穿透表象，看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尊由精纯到极致的罡气凝聚而成的能量熔炉！柳文渊体内流淌的内力，如同液态的黄金，凝练、厚重、带着一种万仞山岳般的不可撼动！其丹田气海处，更是如同孕育着风暴的漩涡核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磅礴力量！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与百鬼坪的地脉阴煞隐隐共鸣，仿佛借了这片死地之力！

触觉（灵犀手）·感应！

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沈观澜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体内本就躁动的凶煞之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狂暴起来！镜渊裂痕的刺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攒刺大脑！他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一种濒死的金纸色，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嘴角再次溢出暗红的血线！

差距！天堑般的差距！

柳文渊甚至尚未出手，仅仅是气势的压迫，就几乎要碾碎沈观澜的意志和残躯！

“跪下！奉我为主！交出你那双眼睛和那面铜镜！老夫…或可留你全尸！”柳文渊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沈观澜的耳膜。

沈观澜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和血腥味刺激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他强行挺直几乎要被压垮的脊梁，燃烧的金瞳死死盯着柳文渊，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却带着斩断金铁的决绝：“老匹夫…要战便战！废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