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伦敦雾影 七世齿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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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浓雾如墨般裹着泰晤士河，欧阳彻牵着阿箬的手走过伦敦桥，皮鞋踩过石板上的积水，倒影里映着街角煤气灯的昏黄。阿箬的腹部已高高隆起，银蝶发簪上系着苗族的安胎符，却在触及西洋炼金术的气息时轻轻震颤——前方的废旧工厂烟囱里，飘出混着汞蒸气的蛊毒味。

"当心脚下。"欧阳彻握紧她的手腕，灵眸中看见铺路石下埋着无数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与饕餮图腾相似的纹路，"这是西洋炼金术与蛊术结合的'永动蛊阵'，用童工的精血驱动。"

阿箬取出蛊纹罗盘，指针竟变成齿轮形状，逆时针指向工厂深处："罗盘显示，核心处有七具青铜棺，每具棺木对应着七大归墟之门的方位...他们想在伦敦重建归墟！"

工厂大门轰然打开，一个身着燕尾服的西洋男子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怀表，表盖上刻着齿轮与蛊虫交织的徽章。他抬手时，袖口露出与南洋祭司相同的蛇形纹身，怀表链上串着七枚婴儿乳牙——正是用灵眸血炼制的"引魂齿"。

"灵眸者，双生蛊，"男子微笑着鞠躬，声音如丝绸般阴冷，"欢迎来到'机械饕餮会'。我是会长爱德华·莫德雷德，久闻二位在东方的壮举。"

欧阳彻挡在阿箬身前，断妄刃出鞘时带起寒雾，却见刀刃在触及男子时自动生锈——对方手中的怀表竟是用饕餮残念锻造的"蚀灵器"。阿箬的金蚕蛊突然发出悲鸣，她这才惊觉，工厂内的每个齿轮都嵌着苗族孩童的指甲盖，正是当年"噬母蝶"一脉偷走的祭品。

"你们用苗疆孩童的残肢炼制法器？"阿箬的声音带着颤抖，"简直丧心病狂！"

爱德华轻笑，怀表打开，里面映出伦敦地下的蛊阵全貌："这叫物尽其用，东方的蛊术、西洋的炼金术，都是为了迎接饕餮大人的重生。"他指向远处的青铜棺，棺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穿着维多利亚女王服饰的女子，胸口插着刻有"七"字的齿轮，"女王陛下早已是饕餮大人的容器，而你们的灵眸血...将成为启动仪式的钥匙。"

欧阳彻灵眸开启，看见女王的瞳孔里跳动着七世灵眸者的残影，每道残影都被齿轮绞碎，化作饕餮残念的养分。阿箬突然感觉一阵剧痛，胎儿的胎动竟与工厂的齿轮转动同步——原来孩子的灵眸血被用来校准蛊阵的频率。

"彻哥，用断妄刃斩断主齿轮！"阿箬咬牙道，银蝶发簪飞入蛊阵，"我来拖住爱德华，你去救女王！"

欧阳彻点头，跃向工厂顶端的主齿轮，却见齿轮上刻满了苗族的"恐惧"咒文。断妄刃斩落的瞬间，齿轮竟分裂成七只机械蛊虫，每只蛊虫的核心都嵌着饕餮残念的结晶。他灵眸血滴在刀刃上，竟引出了蓝禾长老的虚影——老人在虚影中挥手，露出藏在齿轮里的苗族符咒。

"当年苗族守护灵曾在西洋埋下封印！"蓝禾长老的声音混着齿轮轰鸣，"用灵眸血激活它们，就能逆转蛊阵！"

与此同时，阿箬与爱德华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对方抛出的齿轮蛊虫能分裂成无数小齿轮，钻入她的皮肤吸取精血，却在触及连心蛊纹时被烧成灰烬。爱德华惊讶地挑眉："有趣，双生蛊竟能与西洋机械共鸣...或许你的孩子会是更完美的容器。"

"你休想！"阿箬怒吼，腹部突然发出七彩光芒，竟是胎儿的灵眸血自主防御。银蝶发簪化作光剑，斩断了爱德华的怀表链，七枚引魂齿散落一地，每颗牙齿都映出苗族孩童的笑脸——那是他们生前最后的纯真。

"不！"爱德华扑向牙齿，"这是好不容易收集的..."

"恐惧的尽头不是毁灭，而是救赎。"阿箬轻抚腹部，胎儿的胎动竟化作苗族童谣的节奏，"你以为用机械就能困住灵魂？不，每个孩子的灵魂都像金蚕蛊一样，终将破茧而出。"

欧阳彻趁机激活所有苗族封印，主齿轮发出刺耳的轰鸣，竟将蛊阵逆转成净化模式。青铜棺中的女王苏醒，胸口的齿轮化作蝴蝶飞走，她眼中的饕餮残念被灵眸血净化，露出感激的泪水。

爱德华见势不妙，抛出烟雾弹欲逃，却被欧阳彻甩出的蛊囊缠住。金蚕蛊破土而出，啃食了他身上的蛇形纹身，露出底下的饕餮图腾——那是用七世灵眸血绘制的召唤阵。

"告诉我，谁在幕后指使你？"欧阳彻按住他的肩膀，灵眸血灼烧着图腾，"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组织？"

爱德华惨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群穿着各国服饰的人，站在归墟之门前："我们是'世界恐惧同盟'，成员遍布七大洲...而你，灵眸者，永远无法阻止恐惧的蔓延。"

话音未落，他化作齿轮灰烬，照片上的人竟逐个消失，只剩下伦敦塔的背景。阿箬捡起照片，看见塔下的泰晤士河水中映出巨大的机械饕餮虚影，正在缓缓沉入河底——那是爱德华未能完成的终极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