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生死契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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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魂火将熄

琉璃心灯悬在何匪掌心，灯焰如风中残烛摇曳。清玥的虚影在光晕中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于虚空。殿外黑潮撞击结界的轰鸣声与殿内锁魂阵的嗡鸣交织，震得青铜殿梁柱簌簌落灰。

"撑住……"何匪的嗓音沙哑如砾石相磨，暗金战纹从指尖蔓出锁链，将灯身死死缠绕。灯壁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细密的裂痕蛛网般蔓延。

张清阳跪坐在阵眼处，十指结印的虎口裂开血口。少年天师的青色道袍浸透冷汗，灵力疯狂灌入地面阵纹："大人！鬼帝大人的魂魄消耗太快，锁魂阵最多再撑半炷香！"

"半炷香够杀十个来回！"何匪左眼空洞的血窟窿狰狞外翻，右眼暗金暴涨。他猛然扯开衣襟，将心灯狠狠按进胸膛血肉，战纹与灯焰相触发出"嗤嗤"灼烧声："清玥！给老子醒过来！"

灯焰中的虚影微微颤动，清玥的意念如冰锥刺入识海："何匪…放开我…"

"放个屁！"他暴喝一声，骨刃劈碎袭来的黑气触须。九首蛇魔的残躯在殿外堆积如山，黑血汇成溪流渗入地缝，每一滴都蒸腾着与何匪同源的黑气。

2. 深渊低语

"噬天战尊……你本该是我们的王……"

蛇魔最后一颗头颅垂死嘶鸣，竖瞳倒映着何匪胸口的琉璃灯。黑血从獠牙滴落，竟在地面凝成诡谲符文——正是噬天族古籍中记载的"堕神咒"。

清玥的虚影骤然闪烁："它们在用我的魂火牵制你……何匪，斩断契约！"

"闭嘴！"何匪旋身避开黑气巨手，战纹金焰与魔潮碰撞迸溅星火。他反手捏碎蛇魔咒文，黑血溅在琉璃灯上竟被魂火净化："就这点伎俩？"

虚空突然裂开巨口，永恒饥渴的真身显露一鳞半爪——由万界残骸拼凑的巨眼悬浮天际，瞳孔中的黑洞将月光扭曲成惨白漩涡。

"叛徒……"

轰鸣声震碎半数殿柱，青铜砖石如雨坠落。

"交出至净之契……赐你全尸……"

张清阳的桃木剑"咔嚓"断裂，少年被气浪掀飞撞上殿壁："大人！东南地脉被黑气腐蚀，丰都结界要塌了！"

何匪单手撑起灵力护罩，染血的指尖抚过心灯："清玥，听过噬天族的'烬灭咒'吗？"

灯焰剧烈跳动，映出清玥苍白的唇形："你要焚尽战纹？！"

"答对了。"他扯开嘴角，暗金战纹如熔岩流淌，"老子宁可魂飞魄散，也不当那玩意儿的狗。"

3. 噬天抉择

清玥的虚影骤然凝实，血色锁链穿透灯壁缠住何匪手腕："你答应过带我回家！"

"回个屁的家！"他暴怒挥刃，斩断三根偷袭的魔爪，"东南结界还剩几成？"

"三成！"张清阳咳着血沫爬起，从怀中掏出龟甲卜器，"地脉灵气被黑气污染，除非......"

"除非用至净之魂洗涤。"清玥的锁链突然刺入少年眉心，读取天师府秘术，"三百里外有座古祭坛，用我的魂火——"

"你敢！"何匪一把掐断锁链，战纹金焰将黑气蒸成青烟，"张清阳！带路！"

三人冲破殿顶时，永恒饥渴的巨眼射出漆黑光束。何匪旋身挡住攻击，后背血肉焦糊见骨，却将清玥的魂火护在怀中："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