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沉舟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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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王公公被捆上城头，这阉货瞅见关外飘来的黑烟，突然尖笑："晚了！神火飞鸦已到..."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机括响动，百架木鸢掠过关山，鸦腹下坠着的陶罐泛着油光，老周独眼充血："是工部的火鸢！"

"放箭！"四皇子嘶吼。箭雨撞上木鸢却收效甚微，这些飞鸢竟裹着铁皮！

胡凯旋突然踹翻水缸："上十八架风车！"流民们推着改装过的风车冲上城头，车叶上绑满浸湿的棉被，狂转的风车掀起气流，火鸢群被吹得七零八落。

"该咱们了！"胡凯旋吹响竹哨，关内突然升起五十架纸鸢，每只都拖着浸油的麻绳。王公公突然惨叫，这些纸鸢用的竟是他的锦袍裁的！

火绳点燃的刹那，纸鸢群化作火龙扑向敌阵，工部的火鸢遇火即炸，半空绽放的火团惊得战马扬蹄。

午时三刻，沈墨的轻骑押着粮车回关，胡凯旋扒开粮袋，抓把麦粒嚼了嚼："掺沙的？"

"掺沙都是好的。"沈墨剑尖挑起块土坷垃，"最底下这层，掺的是土。"

王公公突然挣开绳索狂笑："吃啊！你们这群贱民就配吃..."话没说完被翠花塞了满嘴土，噎得直翻白眼。

当夜军议，四皇子把麦穗摔在舆图上："关中七县春粮绝收，这仗打不得了。"

"打不得？"胡凯旋摸出随身小军刀削箭杆，"明日我带三百死士，劫了河运衙门的漕船。"

沈墨突然按住他手腕："胡兄可听过'沉舟计'？"他在沙盘上划出条水道，"上游有段鬼见愁，暗礁林立..."

五更天，二十艘草船顺流而下。船头堆满裹着官军服的草人，周铁带人在船底凿窟窿。漕船官兵见"敌袭"，慌慌张张放箭，草船吃水渐沉，正卡在鬼见愁礁石间。

"该咱们收货了！"胡凯旋带人驾舢板靠近，潜水割开漕船底绳。百袋白米浮出水面，被湍流冲往下游浅滩，红雁儿早带人在那张网等着。

王公公趁乱摸到烽火台，刚点燃狼烟就被四皇子逮个正着，剑锋挑开他腰带，哗啦啦掉出七八个火折子。

"阉狗还想报信？"四皇子突然愣住，火折子上烙着突厥狼头！

沈墨查验后倒吸凉气："这阉货是突厥细作！"链子枪卷开王公公后襟，肩头赫然纹着金狼图腾。

胡凯旋一脚踩住王公公手掌："说！突厥主力在哪？"

"在...在..."王公公突然嘴角溢血，沈墨捏开他嘴："糟了！牙里藏毒！"

晨雾散尽时，潼关北境腾起陌生狼烟，胡凯旋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抖，地平线上，黑压压的突厥重骑簇拥着三十架攻城塔，塔顶飘扬的金狼旗刺痛人眼。

"老沈，该你表演了。"胡凯旋突然咧嘴一笑，甩出枚虎符，"带幽州骑去会会老朋友。"

沈墨接符的手一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