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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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之内，一片静谧，然而这静谧却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压抑到了极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实质。整个空间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那死一般沉寂的海面，令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和不安。

皇帝陆震高坐于首位之上，他那宽阔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他的脸色阴沉至极，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那原本威严的面庞此时更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阴沉得几乎能够滴下水来。

在皇帝下方，正跪着两位年逾半百的稳婆。岁月已经在她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从她们略显惶恐的眼神中仍可以看出当年的经历对她们造成的影响。她们便是当年负责给皇后和贤妃接生的关键人物。

贤妃静静地坐在一侧，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悲愤与不甘之色。平日里精心保养的面容因为情绪的极度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从容。她紧咬着牙关，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与之相对的皇后，则端端正正地坐在另一边。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依然存在，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已泛白。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布帛气息以及众人紧张时散发出来的汗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使得空气中的氛围愈发凝重。四周站立的将士们一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动作或声音发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这片可怕的寂静，引来皇帝的雷霆之怒。

营帐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排排锋利的刀剑，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之下，这些兵器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宛如一条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让人望而生畏。

贤妃的稳婆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陛下，老奴句句属实。当年，老奴亲自抱着二皇子陆冀北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与皇后娘娘的稳婆里应外合，把两位皇子调换了。战王陆槿川才是贤妃娘娘所出，二皇子陆冀北才是皇后娘娘所生的中宫嫡子啊。”

皇帝的手猛地握紧，骨节泛白，他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你可知道，你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只见那稳婆面色惨白，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发出一阵沉闷而急促的声响，仿佛要将自己的头颅撞碎一般。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她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然：“陛下啊！老奴自知犯下了滔天罪孽，万死难辞其咎。但老奴实在不忍心看着贤妃娘娘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种种委屈和不公，更无法容忍真相就这样被永远深埋地下，不见天日呐！”

此时，一旁的贤妃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浸湿了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她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努力抑制着悲痛欲绝的哭声，然而那哽咽的话语还是断断续续地从指缝间传了出来：“陛下……臣妾……臣妾只是一心想要让咱们的儿子能够得到您更多的关注和疼爱，所以才不得已想出这样一个下策啊……呜呜呜……”

与此同时，原本端坐在高位上的皇后身体猛地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就连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不过，仅仅片刻之后，皇后便强行稳住了身形，深吸一口气后，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陛下明鉴，这稳婆定然是受到他人指使，故意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自从妾身诞下三皇子以来，一直对他关怀备至、悉心照料，又怎么可能做出这般荒唐离谱之事呢？”

皇帝的目光在贤妃和皇后之间来回游移，他心中也是一团乱麻。战王陆槿川是他极为看重的儿子，陆冀北弑父杀君，本打算将他秋后问斩，如果他真的是皇后的孩子，那冀北又何其无辜，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又知书达理，宽待后宫，皇上有意立皇后所出嫡子为储君，皇后与贤妃一同生产，贤妃先一步生下二皇子，没成想生产之前打点好一切，把自己的孩子与皇后娘娘的孩子调包，让皇后一直以为陆槿川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对陆冀北很少关心，告诉陆冀北三皇子是中宫嫡子，是要继承大统的，不可以与三皇弟争储君。

五公主的母亲，慧妃柳英南站了出来：“皇上，臣妾知道事实真相，请听臣妾一言”

皇上点头应允

“臣妾原本只是区区贵人之位，按照宫规，贵人是没有资格亲自抚养孩子的。然而，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竟不惜向陛下求情，最终使得臣妾得以晋升位分，获封慧嫔。这份大恩大德，臣妾始终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记得皇后娘娘临盆生产那日，臣妾心怀感恩之情，便早早地守候在了皇后寝宫之外。未曾想，就在这一日，竟然让臣妾无意间撞破了贤妃那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当时，只见一名年迈的嬷嬷行色匆匆、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产房门口。臣妾心中顿生疑虑，当即吩咐手下之人对其严加留意。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瞧见那老嬷嬷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朝着角门方向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