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初解电台觅密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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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顺着彩绘玻璃的牡丹花纹蜿蜒而下,将联络站内斑驳的台灯光影搅得支离破碎。
老式留声机播放着《夜来香》,唱针时不时被窗外滚过的闷雷震得打滑,倒像是给满桌纷乱的电台信号打拍子。
“第八次谐波干扰。”祁梦蝶用铅笔尾端戳了戳耳后穴位,那些被雨水洇湿的电报纸在她眼底重新排列组合。
老陈的烟斗在铜质烟灰缸边沿磕出火星,惊得阿强手里转着的勃朗宁差点走火——年轻特工正用鞋跟在地毯上敲击摩斯密码解闷。
周云帆忽然把青瓷咖啡杯推到她手边。
杯底与橡木桌相碰的轻响,恰与后台传来的高跟鞋声形成完美切分音。
“蓝山咖啡,加了三块方糖。”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表链坠,雨燕羽毛在玻璃表盖下微微颤动,仿佛要冲破桎梏指向某个方位。
祁梦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些用睫毛膏写就的德文指令正在记忆宫殿里跳踢踏舞,与三年前巧克力糖纸上的情诗密码不断交叠。
当阿强第三次把电文顺序排错时,她突然抓住对方的手腕:“第七个字符组应该镜像处理。”
“可是祁姐,这组信号明显……”
“化妆间的落地镜。”她蘸着咖啡在桌布上画出菱形图案,“还记得花旦甩袖的抛物线吗?当镁光灯打在猩红帷幕的瞬间……”铅笔尖突然戳破稿纸,剧痛顺着视神经炸开。
那些过目不忘的字符突然扭曲成柏林情报学院走廊里父亲的血迹,那个永远停留在毕业考前夜的微笑。
老陈突然用烟斗杆敲响黄铜台灯:“小鬼头们,听过金丝雀报晓吗?”火星明灭间,他布满弹痕的手指在电报纸上划出十字交叉线,“四年前在霞飞路接头站,有个丫头用胭脂把密码写在旗袍内衬……”
祁梦蝶的瞳孔骤然收缩。
旗袍盘扣的排列方式与今日截获的字符组惊人相似,而周云帆三天前“无意”落在她案头的《牡丹亭》戏折子,此刻正在牛皮笔记本里渗出靛蓝色墨迹。
当后台传来第六声高跟鞋响,她突然抓起三色铅笔在墙上投下重叠的影子。
“阿强,把第三频段信号转译成五线谱!”
“老陈,烟灰缸借我用用——要带火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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