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疑云又起迷雾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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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梦蝶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开墨团时，特工总部的挂钟正敲响第七声。

她将染着消毒水味的袖口往上推了推，发现玻璃台板下压着个牛皮纸信封。

信笺展开的刹那，油墨味混着栀子香扑面而来——是周云帆惯用的派克蓝墨水。

&#34；十月初七，霞飞路当铺&#34；的字迹像钢针扎进瞳孔。

那张泛黄照片里，戴着玳瑁眼镜的周云帆正与吴秘书在裁缝店后巷比划手势，墙砖缝隙里隐约露出半截蓝白处方笺。

祁梦蝶的指甲在&#34；圣心医院取药单&#34；几个铅字上掐出月牙痕，窗棂漏进来的夕照将信纸背面烫出两枚交叠的指纹，恰似她此刻纠缠的心跳。

走廊传来皮鞋叩击水磨石的声响，祁梦蝶慌忙将照片塞进《良友》画报夹层。

周云帆端着搪瓷杯斜倚门框，军装领口沾着碎纸机特有的焦糊味：&#34；张科长说那台德国机器要返厂检修......&#34；话音未落，祁梦蝶已起身撞翻了藤编废纸篓，散落的纸鹤翅膀上还沾着咖啡渍。

&#34；我约了张太太试旗袍样子。&#34；她将围巾在颈间绕了三圈，黄铜铃铛在挎包里叮咚作响。

周云帆的指节在门框上收紧又松开，青筋蜿蜒如地图上的铁路线。

走廊穿堂风掀起信笺一角，露出&#34；当票存根&#34；上模糊的日期——正是上个月他们追查药品走私案时，周云帆谎称去闸北修理怀表的那天。

祁梦蝶踩着霞飞路梧桐落叶疾走时，橱窗里新到的巴黎香水正喷着迷雾。

当铺铁栅栏后，掌柜的翡翠扳指敲打着檀木柜台：&#34；那位戴玳瑁眼镜的先生，上月典当过鎏金怀表。&#34；他浑浊的眼珠倒映着祁梦蝶发颤的睫毛，&#34；说是要给太太治病。&#34；

街角传来糖炒栗子的焦香，祁梦蝶攥着当票存根退到电话亭阴影里。

存根背面用针尖扎出的盲文刺得她指尖发麻，拼出&#34；吴&#34；字的瞬间，黄包车铃铛惊飞了屋檐下的灰鸽子。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圣心医院，周云帆为掩护她假扮夫妻，药剂师递来的处方笺也是这种蓝白条纹。

暮色漫过百乐门霓虹时，周云帆正将石膏粉抹在耳后。

镜中人化作总务科王干事的模样，军装裤管里塞着棉花，走起路来微跛的步态分毫不差。

易容胶水的灼烧感顺着颧骨往下淌，他望着祁梦蝶空荡荡的办公桌，钢笔帽还斜插在墨水瓶里。

档案室霉味中，周云帆借整理卷宗的名义翻找当铺记录。

月光从气窗斜切进来，照见某页边角用茶渍画的栀子花——是祁梦蝶心烦意乱时会画的图案。

他突然听见隔壁资料室有纸张撕裂声，像夜莺折断翅膀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