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渴望一个家(1/2)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笔趣阁ok]
https://www.bqgok.net最快更新!无广告!

贺时年搅动了一下池水,说道:“国家改革开放的这几十年的发展和房地产确实分不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去几十年的发展,甚至可以说形成了‘房地产经济’。”

“房地产在某种意义上带动了很多行业的发展,也成了民营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房地产开发,在某些大城市已经供过于求,随时都有面临房地产泡沫的风险。”

“我个人的预测,我们省份房地产发展的高峰期顶多还有七八年。”

“再之后,房地产会走下坡路,......

夜色如墨,勒武县的灯火却比往日明亮许多。文化广场上的演出散场后,人群渐渐退去,唯有江风依旧在低语,吹动贺时年衣角,也吹开了他心头层层叠叠的思绪。他与苏澜并肩走着,脚步缓慢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这五年来所走过的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苏澜忽然轻声问。

贺时年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眉梢,温柔得像一场旧梦。“怎么不记得?你在县文化馆排练《山河颂》,我刚调任副县长,被王亮平拉着去‘感受基层文艺氛围’。你唱到一半突然停下,说伴奏错了两个小节。”

她笑了:“然后你站起来指出是钢琴手第三拍抢了半拍,全场都愣了。王亮平脸都绿了,说你不懂艺术瞎掺和。”

“可你没生气。”他望着远处江面,“你还对我点了点头,说‘他说得对’。”

那一瞬,是他在这座小城第一次感到被真正“看见”。不是作为某个领导的儿子,也不是某个空降干部,而是作为一个**人**,被一个眼神清亮的女人认真对待。

如今,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只是多了几分风霜后的坚韧。

他们走到江心桥中央停下。桥下流水潺潺,倒映着两岸新装的LED灯带,宛如星河倾泻。苏澜靠在栏杆上,轻声道:“裴景渊落马三个月了,可我觉得,事情还没完。”

贺时年沉默片刻,点头:“你说得对。一棵树倒了,根还在土里。”

中央纪委虽已通报裴景渊严重违纪违法,但具体罪名尚未公布,涉案金额、利益链条、境外资产流向等关键信息仍处于保密阶段。更令人不安的是,尽管其妻儿已被列入边控名单,但至今未归案;而那位改名换姓潜伏多年的财务总监,在押送途中突发“心梗”死亡,尸检报告显示体内含有高浓度未登记药物成分。

疑点重重。

贺时年早已向巡视组提交补充材料:根据宏远建设工地后续挖掘出的一批账本残页显示,“宁海置业”并非唯一的洗钱通道。另有三家公司通过虚构工程合同、虚开发票等方式,将赃款转移至海外信托基金,受益人姓名加密,仅以编号代称。其中一份文件上赫然标注:“P-01:本金五千万,年收益用于子女教育及养老安排。”

P??裴?

他不敢妄断,但直觉告诉他,这张网远未收尽。

“我在想赵文彬的儿子。”苏澜低声说,“他寄来的父亲遗物里,有一本泛黄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他们以为把我们都杀了,历史就会消失。但他们忘了,纸会烧,人会死,可真相会在某个人心里活下来。’”

贺时年闭上眼,喉头微涩。

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某个人”。

手机震动,是一条加密消息:【明日九点,中纪委特派专员抵达东华州,请做好交接准备。】发信人是周振邦,后面附了一个定位??宁海市郊外一处废弃疗养院。

那是当年粮站高层秘密会晤的据点之一,现已荒废多年,连地图上都不再标注。

“他们要动手了。”贺时年握紧手机,“真正的清算,从现在开始。”

翌日清晨,天光未明。贺时年独自驾车出发,沿途经过七个检查站,每一次都被不同身份的人员查验证件。越靠近目的地,安保层级越高。最终,在距离疗养院五百米处,一辆黑色越野车悄然驶出林间小道,两名便衣人员上前确认身份后,才允许他继续前行。

疗养院大门锈迹斑斑,门楣上“东华疗养中心”六个字早已剥落殆尽。院内杂草丛生,主楼窗户破碎,唯有地下室入口处新装了电子门禁。

一名身着深灰夹克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等候,面容冷峻,胸前别着一枚银色徽章??中央纪委第八调查室。

“贺书记,我是程砚。”他伸出手,“早听说过你。”

握手有力,目光如刀。

进入地下会议室后,程砚开门见山:“我们掌握的情报显示,裴景渊在海外设有三个离岸账户,总金额逾两亿人民币,资金来源可追溯至1999年至2005年间多笔虚假财政拨款。这些款项名义上用于‘农业基础设施改造’,实则全部流入私人腰包。”

他打开平板,调出一组数据图表:“更严重的是,我们发现这些资金的操作模式与另一起陈年旧案高度相似??南川市‘红旗水库溃坝事件’。”

贺时年心头一震。

红旗水库,2003年夏汛期间溃堤,造成三百余人死亡,时任市长引咎辞职,项目承包商被判重大责任事故罪入狱。此案曾轰动全国,后因证据链断裂,未能深挖背后腐败。

“你是说……”他声音低沉。

“没错。”程砚点头,“我们怀疑,那场灾难,并非天灾,而是人为纵容的结果。而幕后推手的资金路径,与武川商贸、宁海置业完全一致。”

会议室陷入死寂。

这意味着,他们追查的不仅是一桩贪腐案,而是一个横跨二十年、贯穿多个省市、以牺牲百姓生命为代价换取权力与财富的**系统性犯罪网络**。

“我们需要你做一件事。”程砚看着他,“作为目前唯一掌握完整地方证据链的官员,你必须协助我们重建整个资金流向模型,并提供所有原始物证原件。”

贺时年毫不犹豫:“我可以交出磁带、账本、录音U盘,以及李志明家属手中保留的当年工资条复印件。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全程参与调查。”他说,“我不求职位,不要头衔,只求能亲眼看到每一个名字被写进结案报告,每一笔血债被清算。”

程砚凝视他良久,终于点头:“可以。但从今日起,你将被列入最高级别保护对象名单。你的行动、通讯、社交都将受到严格管控。你可能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自由走在街头。”

“我知道。”贺时年平静道,“但我早就不是为了自由活着的人了。我是为了那些没能活下来的人。”

当天下午,贺时年返回勒武,立即召集卢岩辉与县政府核心团队召开紧急会议。他宣布:即日起,暂停所有非必要公务活动,全面配合上级调查组工作;同时成立“专项资料整理小组”,由他亲自带队,七十二小时内完成所有证据归档与数字化备份。

“这不是普通的档案移交。”他在会上说,“这是把二十多年的黑暗,一点点拖进阳光下的过程。我们要确保,哪怕明天整栋大楼被炸毁,这些证据也不会消失。”

当晚,他彻夜未眠,亲手整理每一份文件。从陈国栋的病历复印件,到赵文彬车祸现场照片;从老粮站职工花名册,到苏澜提供的歌舞团旧档案中关于蓝弗宁出席活动的记录……他一页页翻过,像是走过一条布满荆棘的时间长廊。

凌晨三点,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他接起,听筒里传来一阵电流杂音,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女声:“贺时年……你不该碰P-01。”

心跳骤停。

“你是谁?”他低声问。

对方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赢了?裴景渊只是棋子。真正下棋的人,还在看着你。”

话音未落,电话挂断。

他坐在黑暗中,冷汗浸透后背。

这不是恐吓,是警告??来自更高处的阴影。

第二天清晨,他照常上班,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拉响警报。他悄悄启用备用手机,将昨晚通话录音上传至加密云盘,并标记为“一级风险预警”。

𝓑  𝐐  𝙂  𝐎  𝐾. n  e  t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