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借刀杀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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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诗这时也进来了，跪下道：“陛下，大将军在殿外负荆请罪。”

这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句陈述。玄平川脱了上衣，正背着荆条跪在外面。

凤衔珠宣他进殿时，瞧见他身上斑驳旧伤，心中有些唏嘘。这故事中，若真有一个攻略对象对主控一片赤诚，只有玄平川。

当初刚刚起兵，她又不敢使用外挂，孤立无援时，一直是玄平川追随她。从有可能继承玄家这样豪族的小少爷，成为一个差点被所爱的家人除之而后快的背叛者。

凤衔珠曾经问过他，为何愿意追随自己，难道仅仅因为青梅竹马的感情。那时，玄平川回答：“我相信衔珠会创造一个更好的天下，我希望看到那样的天下，哪怕里面没有我。”

想着往事，凤衔珠内心涌起了一种感情之外的动容，她快步走下台阶，俯身伸手去触碰玄平川那荆条刺出的新伤心痛道：“平川，你何必如此？快起来。”

说着还对宫人道：“还不快来给大将军的荆条拿下来。”

玄平川抬手阻止，且再次重重叩首：“臣违背君命，擅杀朝廷命官，还请陛下降罪！”

“虞泉刺杀朕，是悖逆大罪。虽然朕念旧还未正式将他罢免，但终究是罪臣。大将军何至于此？”凤衔珠说着又要扶他起身。

邓四知叩首道：“陛下，臣在御史台与虞泉大人共事时间虽不长，但其为陛下皇考旧臣，又是起义的功臣。正是他的到来，我军才势如破竹，扭转局面。如今说他行刺，实在难以服众。如今尚未审理，大将军拜谒陛下后便斩杀虞泉大人，实在有损陛下英明。”

“陛下势如破竹是因凤凰衔书，天命所予，与那贼子何干？”玄平川伤口上还流着血，但他毫不在意，反驳邓四知道：“吾听闻其刺杀陛下，本也不敢置信，因此才进宫求问陛下。即便如此，陛下仍是为他遮掩。是我私下逼问宫人，得知其大逆之行，才决定要杀之后快。”

邓四知并不为他的厉声所退，只是向前一步逼问道：“虞泉大人不过是文弱书生，陛下马上得天下，他麟氏死士当胸而过的毒匕首与大火尚不能伤陛下分毫，他就算是要谋害陛下，岂会用刺杀的方法？”

“陛下无事，便能刺杀吗？”玄平川反问道：“此人恃宠而骄，倚老卖老，首鼠两端。他在朝上为贵侍君打抱不平，私下却不满陛下新政，企图逼迫陛下按他的方略行事，不惜以命相胁。”

玄平川看着邓四知不信的表情冷笑一下：“在御前用匕首抵着自己，本就僭越。陛下亲自来安抚他，居然让仍然不肯放手，争执间伤了陛下，他九族难赎！如今我杀他一人了事，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岂有因宫人一言斩杀朝廷命官的？尚未审理，亦未听虞泉大人辩述，大将军一言不发便杀人枭首，与他何异？”邓四知咄咄逼人，专向凤衔珠：“陛下，依臣之见，大将军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虞泉大人不再支持其兄长，心怀怨恨，打着陛下的名义，公报私仇，实在罪不容恕！”

“我为陛下铲除逆贼，不惜此身，若陛下怪罪，我愿为贼子抵命！”玄平川此言一出，连邓四知都愣住了，一时语塞。

外面及时传来了香絮的通报声：“陛下，君后与贵侍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