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初来乍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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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老人仰头闷掉杯中的酒：“那你可知，若是北境军败了，莫烨必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莫庭晟一顿：“徒儿......知道。”

谪仙老人伸出手指朝他点了又点：“既然你都知道，又为何非要去冒这个险，做这个无谓的牺牲？”

“是不是无谓牺牲，也得做了才知道，”莫庭晟依然陪着笑，起手把两个酒杯倒满，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师徒二人只是在对酒之间闲聊两句鸡毛蒜皮的街头见闻，而非关乎生死的大事。

“徒儿没什么鸿鹄之志，这辈子想要的无非只有‘家人康健’，‘爱人白首’这两件小事，若是国泰民安，我才不淌朝廷这能化人骨肉的浑水，可奈何山河飘摇，徒儿即便是个身无长物的匹夫，眼看着国将不国，也想举二两铁去压它一压。”

“更何况，徒儿还偏偏出生在莫家。”

莫庭晟兴许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双眼在黑暗里盛了两团火，谪仙老人同他无声对视许久，最终还是率先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高悬的明月：“都是命啊......”

莫庭晟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最后那一句关于“出身”的论调发出感慨，一抬头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着自己，那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东西，看得他有些无措。

谪仙老人心头万绪，酸涩纠结在一起。

他早已经知道，只要他这个傻徒儿的本性不改，总有一天，命运会将他推到他原本该走的那条路上，可他不死心，几次三番地试图拉他一把。

可眼下，终究还是拉不住了。

他微仰起头，长叹了一声：“这一次，为师也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吧，便脚下轻点，御风而去。

莫庭晟怔愣看着晃动的窗户，许多事情在电光火石间恍然乍现。

他起身，朝着空无一人的窗户跪了下去，遥遥对他拜了一拜。

半个月后。隆晏城。

年关将近，街头的摊位比平日里多了许多，有门脸的商家都挂上了喜庆的对联和福字，乍一看到处都充满着年味儿。

可只要稍加留神，就会发现这些都不过是表象。

时值正午，从街头到巷尾的摊位上除了摊主，停留的客人少之又少。

商家们挂着福字和对联，却大多门窗紧闭，半点没有要开门迎客的意思。

所幸进出的城门还正常开着，一队人马交了通关文件，在守城官兵的注视下进了城。

等到人走远，一名官兵冲着同伴使了个眼色：“这时候进城，这群人可真是流年不利。”

另一名官兵只是无声冷笑了一下，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