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肥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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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号低垂着头，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窗边的男人走去，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男人那挺拔却透着寒意的背影上。

“老大。”少年微微弯腰，语气恭敬。

“嗯。”刀疤脸并未转身，依旧欣赏着院子外参天的树木，“七七啊，你看我养的树长得多好，枝繁叶茂的，让人看上去就高兴。”

77号只抬眸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老大的手艺自然是好，不像我们几个养的，都枯死了。”

刀疤脸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那是因为你们杀的人太少了，肥料太少，树可不就活不成。”

少年身子微微一颤，“七七愚钝，还望老大明示。”

“啧。”男人转身懒散的靠在窗户上，刺目的阳光从他身后斜射进来，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却也让他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之中，更添几分神秘与冷峻。

他微微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七七，干咱们这一行的，心软可是大忌，你的树，可是已经死了很多棵了。”

77号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心里清楚，定是昨天的事败露了。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暗处的眼睛窥视着，一刀封喉这样的手段在刀疤脸这类视人命如草芥的人眼中，无疑太过软弱，太过妇人之仁。

77号在下手的那一刻，就已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她救不了他们，至少，能让他们少受些非人的折磨，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保留一丝尊严。

“七七会去领罚。”少年深吸一口气，这是她的选择。

刀疤脸轻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实在，老李头在红山牢房等你，去吧，多学点东西回来，毕竟你这样的兵器，丢了怪可惜的。”

“是。”77号声音微弱，几乎被屋内死寂的空气吞噬。

她脑袋垂得更低，额前碎发滑落，挡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瞧不见神色，脚步迟缓又沉重，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物，一点一点往后退。

退出房间，她才缓缓转身，阳光瞬间将她笼罩，可那本该温暖的日光，此刻却透着彻骨寒意。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抬手挡在眼前，细碎的光影透过指缝洒在脸上，映出她眼底的疲惫与迷茫。

真正的阳光，何时才能降临这片罪恶的、流着血的土地。

……

红山牢房。

刑房内弥漫着一股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味，暗沉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窗户透进来，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射出斑驳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