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分割：人父第七十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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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原礼答非所问：“带我见见她。”

黎予沧颇是为难，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点点头，“她就在客房。不过……你先别忙着告诉她你的真实来意，我还未来得及与她说明情况。”

“我就在门外看一眼。”

宋原礼如此冷静自持，令黎予沧更加郁闷意外。

她带宋原礼往楼上去。二人忽而闻得从客房蹀躞而出的笛声，曲调清远悠悠，似月下清泉，绵蜿在林中石涧，途经浅滩之时，巧遇饮水的初生鹿犊哞鸣。

宋原礼将门推开一道缝，看见妲己正手捧色泽明艳的红笛，与姬乔巧一起围坐在几案前，认真为姬乔巧吹奏。

二人也就站在门外静静听着。

过了大概半柱香，宋原礼合上门，拉黎予沧走开。

她凝神看着宋原礼的面色，以此及时查探他的异样，一时顾不得如此亲密的接触。

他们转到拐角楼梯处驻足，此地已闻不得笛声。

宋原礼放开黎予沧，淡着面孔，不言不语。他越是无所表现，黎予沧越不知该如何规劝，只能陪他干站着。

妲己一曲奏毕。

姬乔巧趴在桌上，早早进入睡梦，妲己怕她受凉，特意找来一件薄毯替她盖好。

闲来也无聊，她便想出去走走。

走到廊间拐角，她陡然闻得一位少年低声一笑，声色清朗好听，只语气有些刺人，“我姐姐笛子吹的好听吧？”

妲己的心跟着蓦地抽搐一下，直觉鞭策她继续听下去。她退身在廊柱后，掩护大半身子。

黎予沧没有接话。

宋原礼干笑着，讲了些听起来像是无关紧要的话：“她没我长得随我爹，应是随了她的母亲。你也这样觉得吧？”

黎予沧看他冷眸笑唇，皮笑肉不笑，一时忍不住骂道：“宋原礼，你够了！”

宋原礼再难压制，黎予沧话一落，他便吼回去：“我没够！”

黎予沧并不意外，她早做好当他发泄对象的准备。他无所克制，反让她松懈不少。

藏身的妲己倒是被他这一声吓得不轻。

宋原礼单单看着黎予沧，不再多言。不知是意识到自身有所失态，还是惊于黎予沧不曾还嘴。

“你说我我姐叫什么来着？”他问。

“妲己。”

妲己脑子顷刻空了。

“黎予沧，你不是问我是否愿意接受她？”

“嗯。”

宋原礼漠然道：“我可以接受她，但我再也不会相信我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妲己惊异愣在原处，再难动作，仿若没有思想生命的牵线木偶。

宋原礼语气更强，“他不配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