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红鸢（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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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面的裂纹，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不停地在孙滢月心上刺着，一阵一阵的，刺成裂纹的模样。

她灰头土脸的面色苍白，带着极力忍耐到溢出来的悲伤，紧紧攥着手链收拢进胸膛，整个人蜷缩着，颤抖。

由徐蕾雅饰演的丫鬟也带着被感染到的悲伤，小心翼翼凑到林侑身旁，跪坐着。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压制住想要哭出来的念头，含着泪，安慰道：“少爷，少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孙滢月耳朵蒙蒙的，什么也听不进去，记忆混乱着回到了当初。

“晋贤，你猜，这是什么？”

景薄烟掌心捧着一个小木盒子，笑得很明媚，歪头期待着她的回答。

可孙滢月却看都不看，漫不经心地猜：“耳饰。”

景薄烟摇了摇头，“不是。”

似是不满他眼里只有桌上未完成的山水图，景薄烟将小木盒子递到他眼前，直接打开。

“看！”

孙滢月无奈抬眸，看到盒子里的手链微微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送她的礼物，珠子上的裂痕表示它曾摔落在地，就算粘合也不复洁白无瑕。

“礼物什么的以后想要还能给你买，手链碎了便碎了，重新修复无多意义。”

孙滢月收回视线，继续作画，回应她的语气平淡到让她降了兴致。

孙滢月话虽是这么说，可心底是高兴的。

她自小被组织收养栽培，选择成为一名情报刺探员后，便没有了所谓的朋友，更没有什么远亲长辈，无需送礼。

后来送礼还是为了任务需求，但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能受到对方珍视，且这般细心对待的，还是第一次。

景薄烟眼眸的笑意暗淡下来，几乎难以听闻地吐出几个字：“到底是晋贤送的……”

景薄烟将手伸到孙滢月面前。

“晋贤能帮我戴上吗？”

孙滢月顿住作画的笔，靛青色的墨水蜿蜒成一条川流。

她沉默了一秒，便将毛笔搁置到砚台上，接过手链，解开扣子，将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

纤细雪白的手腕突出一处圆润的骨节，破碎的珠子在上面不再显得残破廉价，反而成了独具设计感的艺术品。

“好了。”孙滢月轻声说。

手链的主人满意地绽开笑容，勾住她的肩送上一枚湿润的吻。

只是现在同样的书房，同样的手链，手链的主人，已经被自己亲手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