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精神失常(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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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地满怀好奇地盯着容先伦,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兴致勃勃地问道:“车轮大哥,你是不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能告诉我怎么才能飞上天吗?”

容先伦闻言,只是无力地扯出一丝苦笑,他的目光显得有些空洞和迷茫。“飞?我哪有那本事。”他低声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即使现在被人救回,现在还能喘气,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一旁的小百合听到容先伦如此消极的言辞,脸上满是担忧。“容大哥,你当时的伤势真的很重,但你现在已经好多了,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说完,她拉着得得地两人退出房门,好让容先伦安心休养。

连续七八日,小百合都将容先伦扶起身来,给他喂饭。得得地经常来容先伦床边唠唠叨叨个不停。

在这几天中,容先伦渐渐发现这在这里生活无忧无虑、很平静,小百合和得得地两人性格很开朗。

这日,容先伦只觉身体已好转很多,身体表面的伤也渐渐痊愈。他想独自走出散步,刚起床,站直了身子,正想先前迈出一步,岂料双脚一软,便摔倒在地上,脸朝地上一撞,鼻子撞到地上,痛得流了眼泪。他欲双手撑起来,岂料双手软绵无力,想站起来,可自己即便怎么使力,也撑不起来。过了片刻,小百合见容先伦摔倒在地,便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问道:“容大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原来,他这才想起来,他之前被白虎护法用“琵琶废手”打穿了琵琶骨。现在手脚都使不上力。

容先伦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眼神呆滞,缓缓地向小百合问道:“小百合姑娘,我的伤,还能治好吗?”小百合欲言又止,过了许久,缓缓地道:“容大哥,你不要灰心,一定会好的。”见容先伦一直沮丧,小百合便悄悄离开,不再打扰。

又过了五六日,此时,容先伦外伤已痊愈,双脚已可行走,可是双手始终使不上力,即便拿起筷子,手也不住地颤抖,又岂能夹得了饭菜呢。他的精神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已经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金色光晕,柔和的晨光如同薄纱般洒落在大地上,驱散了夜的寒意。

容先伦拖着沉重的身体,步履蹒跚地在山谷间行走。每迈出一步,腿上的酸痛和胸口的隐隐刺痛便像针扎一样清晰地袭来,但他咬紧牙关,不肯停下。他心中抱着一种执念,想要证明自己并非毫无用处,想要找到一丝突破眼前困境的可能。然而,他的脚步渐渐变得迟缓,额头的冷汗一滴滴滚落,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仿佛每前进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知走了多久,容先伦终于来到了山谷的尽头。他抬起头,发现前方是一处陡峭的悬崖,山风呼啸着从悬崖边吹过,带着一股冷意,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徒劳。脚下斑驳的石块和稀疏的野草,映衬着这片险峻的景象,显得格外孤寂。容先伦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峡谷,耳边响起风与鸟鸣的低语,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

他缓缓回过头,想看看自己究竟走了多远。然而,当视线落在远处时,他的心猛地一沉——那个他出发时的木屋,竟依然清晰可见!原来,他自以为已经走了很远,实际上不过是区区三四百丈而已。从这里望去,那间简陋的木屋安静地矗立在山谷之中,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无论如何挣扎,他始终无法逃离这片天地。

这一刻,容先伦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的双腿一软,身子直直地瘫倒在地,手掌撑在粗糙的石面上,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他的呼吸显得急促而沉重,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贴在后背上,凉意与疲惫交织着侵袭他的身体。他蜷缩起身子,用双臂抱住膝盖,脸深深埋在双臂之间,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痛楚,低声啜泣起来。

“我真没用……”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掩不住的颤抖与绝望,“如今,我已成了个废人。”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悄无声息地消失。曾几何时,他在江湖上意气风发,剑锋所指,无人敢挡。而如今,他连区区几百丈的山路都走得如此艰难,身体的无能和心灵的悲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哭声混杂着偶尔的抽泣,带着深深的不甘与迷惘。

哭了不知多久,他的泪水仿佛已经流尽,整个人如同一具被掏空的躯壳般瘫坐在地。他靠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冰冷的石面贴着他的背,带来一丝令人清醒的寒意。他的眼神变得呆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那天际的尽头藏着他无法触及的答案。夕阳的余晖洒在山谷间,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也为这片孤寂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可容先伦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份景色的美好,他的心早已被绝望与失落填满。

时间在他的茫然中悄然流逝,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山谷间的风渐渐变得阴冷,夜色像是一张无边的幕布,缓慢地笼罩了整个山间。容先伦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愈发孤单。他坐了许久,直到浑身的疲惫和寒意提醒他必须回到木屋,他才勉强撑起身子,一步一晃地向回走。每一步都显得沉重无比,但他却机械般前行,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身心的疲惫。

到得第二天清晨,天空泛着微微的亮光,山谷间依旧是那片宁静的景象。容先伦拖着疲惫的身体,仿佛带着一种机械的执念,又一次来到了悬崖边的大石前。他缓缓坐下,背靠着巨石,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目光呆滞地望向远方。那深不见底的峡谷似乎吞噬了他的思绪,而他整个人就像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