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宫变信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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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垂手立在最后一道宫门前，双眼微垂，一副恭敬谨慎的模样。这个位置很特殊，既能看到养心殿内的大部分动静，又能观察到外面朝臣们的一举一动。以他的身份，自然无权踏入这重地半步，但这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个人。顾藩派系中的吏部侍郎李明远正在和兵部右侍郎窃窃私语，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三皇子的心腹谋士范学道则一直在注意着养心殿的方向，时不时地掐指推算着什么；就连一向沉稳的保王派大将军赵威，也在不停地抚摸着腰间的佩剑，显然心神不宁。

"这些人，一个个都像是在等待捕食的豺狼。"小德子心中暗道。他知道，今天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环贵妃抱着熟睡的十皇子经过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那一瞬间，无数信息在无声中传递。小德子看到贵妃娘娘的右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十皇子的发髻，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行动可以开始了。

踏入殿内，环贵妃的瞳孔微微一缩。大殿内的陈设一如既往的奢华，檀香缭绕，龙纹玉砖映着烛光，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但她的注意力立刻被端坐在大殿角落的静白居士和无为大师吸引住了。

这两位大师是当今天下最有名的高僧，据说有通天彻地之能。此刻他们双目微闭，一副入定的模样，但环贵妃却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感知之中。猛然间，她想起小冤家之前的警告："这两位大师最是不好对付，一个精通望气，一个善察因果。"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紧，但脸上却没有显露丝毫异样。多年的宫闱生活让她深谙一个道理：越是关键时刻，越要表现得波澜不惊。后宫中的争斗，从来都不是靠蛮力，而是比的心计和定力。

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嫔妃争宠如同过家家般寻常。但能在这场残酷角逐中笑到最后的，无外乎三种人：要么是背靠强势娘家，权势滔天，一呼百应；要么是得君王宠幸，专宠独宠，极受恩宠；要么就是智计百出，心狠手辣，还得运气不差。

环贵妃深知自己属于最后一种。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也不是最受宠的妃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自己的算计和手段。看着怀中熟睡的十皇子，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殿外，小德子依旧保持着入定般的姿态，但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宫中的一切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新换的羽林卫似乎比平常多了三成；巡逻的宫女太监行色匆匆，明显心神不宁；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突然，殿内传来十皇子司马进的啼哭声，划破了养心殿的寂静。这啼哭声来得突兀，却又恰到好处。小德子猛然睁眼，那双温和的眸子里瞬间迸射出森冷的杀机。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第二个信号。

他轻轻甩动手中的拂尘，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是在向埋伏在暗处的死士们传递指令。转身离去时，他的脚步看似缓慢，实则暗合六十四卦中的履虎尾卦，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即便是大内总管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这正好给了他最好的行动掩护。

丞相顾藩虽然在跟身边的心腹大臣们低声交谈，但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却不停地往殿门瞟去。他的手指在衣袖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玉佩，那是先皇赐予他的信物。作为朝中元老，他太明白眼下这局势意味着什么。

就在两个时辰前，他精心安插的眼线、御医院的孙太医偷偷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丞相大人，情况不妙。陛下的龙体已经...已经..."说到这里，孙太医的声音都在发抖，"陛下最多只有两天的寿命了，随时可能...驾崩！"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顾藩的心上。他强自镇定，追问道："陛下的遗诏拟定了吗？"

"老奴也是听到一些风声，"孙太医压低声音，"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昨夜都被宣入养心殿，待了足足两个时辰。今早，兵部文档房的火居然烧了整整一个时辰..."

顾藩心中一惊，这些迹象都表明老晋王已经在为身后事做准备了。他太了解这位君王的性格，老晋王绝不会让朝局陷入动荡。现在突然召集文武百官，甚至连一向被打压的三皇子司马暧也不例外，必定是要当众宣布重要决定。

最让顾藩担心的是三皇子。这些年来，他处处打压三皇子一系的势力，甚至在三年前的选秀中，特意安排自己的侄女入宫，就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可是现在，三皇子居然被宣召入宫，这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顾藩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小德子身边。多年的朝堂生涯让他深谙察言观色之道，小德子虽然表面恭顺，但那微微点头的动作却让顾藩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老晋王真的决定把王位传给司马暧？

"等我登基，第一个就要你的狗命！"司马暧跟随太监入殿时，心中冷笑不已。他恨透了顾藩这个老狐狸，这些年来处处针对自己，要不是有静白居士和无为大师从中周旋，他早就被贬为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