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白绝忏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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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流风被击中倒在地上，鼻子中鲜血喷涌而出。流城心疼的想要往前而去，却被孙福源制止，孙福源摇摇头，拉住流城，一个眼神交换过后，流城终于停下，静观其变。

躺在岸边的流风缓缓起身，再次跪伏在池塘边，三条蛇这时候也都朝着他无声地游去。黑暗中，流风开始低声说话：“香环，今日我寿命将尽。”

这句话后，翻腾的水面忽然间一停，然后重新翻滚起来，可是再也没有朝着流风卷过来。流风继续说：“今日来相见，也为前缘，流风迷失多年，已然犯下不可饶恕之错，此番回来，只为相见，并忏悔罪责。”

三条蛇停下游动的身形，安静地趴伏在池塘边，半截身子泡在水中。池塘的水安静地波动，好似轻轻抚摸着孩子的母亲。

忽然间，流风从怀里拿出一把银质小刀，刀身好像蝙蝠收起来翅膀。流风拿起刀尖插入左肩，尖刀入肉有声，鲜血顿时喷溅。

“按我族习俗，流风将按照最高的悔罪仪式，‘三刀祭神’来向夫人你赔罪。”

靠得最近的一条蛇抬起了半截身子，另外两条蛇则盘旋着探起些头来。

“第一刀，流风忏罪有眼无珠，家中贤妻良母，流风却自甘堕落，流连风月。全不念夫人持家之谨，育女之慎。”池塘中的水面逐渐平静，翻滚的水花像是被深深的池塘吞下去。

“扑”，第二刀又被插入流风的右肩。流风嘴角流出血来，“第二刀，流风忏罪执迷不悟，致使夫人含恨九泉。其实这么久以来，流风一直知道亏欠夫人，只是不愿意承认，可是人之将死，流光返照，忽然间万念俱灰，心死道生，回忆往事不堪回首，欠了夫人太多太多。然而大错已成，错很难返，流风也知道，再也…再也无法让夫人死而复生，共享天伦。”

流风的神情现出强烈的悲怆，嘴角的鲜血成线流下，上身支撑不住向前趴倒。流风双手同时用力，强撑着支撑起来，跪着又向池塘内挪动，腿的一半已然泡在水中。三条蛇的身体已经完全趴下来，但头还是向前探着。

“第三刀，流风忏罪此生情深缘浅，和夫人早年聚少离多，如今又是天人两隔，流风只道自己福薄，唯愿以己重罪之身代为忍受所有的过错，夫人能够超越解脱，永享安乐。”

说完，流风拿起刀尖，向着心脏的地方就扎过去。这时，一个声音从池塘内悠悠地响起：“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