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爱虐而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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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见殿内气氛因李煜和苏晴的言语交锋变得剑拔弩张,不由得微微皱眉,她轻轻咳了一声,那声音虽不高,却如同在这寂静且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宫殿中敲响了一记警钟。太后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开口说道:“都莫要争了,在这宫中,当以和睦为重。若是个个都像你们这般争风吃醋、言语相激,这后宫岂不乱了套?皇家的颜面何存?”众人听闻太后的斥责,皆低下头,齐声应和道:“太后所言极是,臣妾等谨遵教诲。”然而,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各自的盘算,或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场风波的中心,或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才能在这复杂的局面中谋取更多的利益。
苏晴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裙摆,跟着众人一起告退。她表面上神色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争吵与她毫无关系,可实际上,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湿透,心脏也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刚走出太后的宫殿,苏晴就拉着小翠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进屋,她就像个疯子似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小翠,你看到没?太子那脸涨得通红,就像个熟透的大番茄,太好笑了!我还真没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下可算是出了丑了。”小翠也笑得直不起腰,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姑娘,您可真是太厉害了,把太子气得七窍生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小瞧您,这次可算是为咱们出了一口恶气。”
而太子李煜回到东宫,脚步匆匆,神色阴沉,将身后的侍从们远远甩下。一踏入东宫那高大的朱漆门扉,雕梁画栋间的繁华此刻在他眼中也失了颜色。庭院中,几株海棠在风中瑟瑟发抖,残花簌簌飘落,好似在预示着他此刻心境的荒芜。他径直穿过曲折的回廊,回廊上的彩绘在黯淡的天色下显得斑驳陆离,模糊不清,恰如他此刻紊乱的心绪。
踏入寝宫,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静谧,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也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中。他气呼呼地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指节泛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晴在慈宁宫中的模样——那身着浅粉色宫装的身姿亭亭玉立,面容虽温婉却透着清冷与疏离,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对自己的种种举动没有丝毫波澜。
“哼,这苏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如此漠视本王!”李煜心中暗自恼怒,可刚一这样想,苏晴平日里巧笑倩兮的面容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那温柔的眉眼、灵动的神情,与今日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让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内心有些后悔自己的言行,觉得自己身为太子,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有失身份,“今日在太后面前那般冲动,实在不该,可这苏晴也太气人了,怎么就不能像从前那般对我?”
太子妃见他脸色不佳,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殿下,您今日似乎心情烦闷,可是在慈宁宫发生了什么事?臣妾听闻今日太后赏赐了不少绸缎,可有您喜欢的?”李煜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没事,你别管我。”太子妃被他这一吼,脸上闪过一丝委屈,但还是默默退到了一旁。
李煜其实心中也在懊恼自己为何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去刺激苏晴,每一次看到她那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内心就像被猫爪子轻轻地挠着,又气又急,可又拉不下脸去道歉。他知道自己身为太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宫廷中的权谋斗争让他时刻保持警惕,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情感,可在苏晴面前,他却总是轻易地乱了分寸。“我该如何是好?若去向她道歉,岂不是让她更觉得我心软可欺?但若不去,这心里又为何这般难受?”他在心中反复挣扎,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只能任由事情愈发糟糕,陷入了自己的心结之中无法自拔,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雾笼罩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毯厚实绵软,却好似也成了他沉重脚步的阻碍。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墙上挂着的那幅山水画卷,以往总能让他心宁神静,如今却只觉碍眼。角落里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珍奇异宝,在幽微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可这些在他此刻看来,不过是些无生命的俗物,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洞。
他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窗棂,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窗外,天空阴沉沉的,铅云密布,好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正如他此刻混乱的情感世界,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危机四伏。他望着远处宫殿的飞檐斗拱,在这压抑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冷峻,心中暗自长叹:这深宫内院,究竟何时才能有一处安宁之地,让他能放下所有的防备与伪装,坦然面对自己的真心?而他与苏晴之间的种种纠葛,又该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宫廷权谋中寻得一个妥善的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