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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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宽爹对于烧锅这件事也算是炉火纯青了,原本从自己开始记得事情的时候就对着这口灶头,烧火做饭,父子俩相依为命,陶宽爷爷则告诉自己的崽——陶宽爹,怎么去生火,怎么去把火烧得旺些,陶宽爷爷也确实舍不得陶宽爹和别的孩子一样,成天在太阳底下劳作,更不想陶宽爹步了自己的后尘,在别人的口水鸡生活,更不愿意看到陶宽爹,因为没有了做饭的人而心躁气烦得为了一口吃的搞得灰头土脸。最重要的是陶宽爷爷始终就有个想法,觉得自己的崽不应该像村子里的其他孩子那样去养,得给他找份手艺做,这也夹杂着自己对于女人的思念和承诺,要凭着自己的双手去给陶宽爹创造一个好的开端。在陶宽爷爷眼里,觉得在银井湾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庄里,所有的孩子像陶宽爹这样不是为了吃饭而把自己稚嫩的身体乳做大人的事情,以换得父母对自己的一口粮食,而是在家里养的白白净净像个城里的孩子。但却没有城里的孩子那种高贵的气质,但也算不得陶宽爷爷你失败,至少陶宽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做菜,即使陶宽爷爷自己哪一天突然走了,而陶宽爹吃至于流落靠在别人的门口,为了一口吃的而去乞讨,当然了,至于陶宽爹去了篾匠师傅家里学手艺的期间因为自己会做家务而被篾匠师傅的女人所看重留在家里帮着自己打理篾匠师傅一家人的吃喝倒也是凑巧。陶宽爹坐在窑口烧着锅,而陶宽爷爷则站在灶头上看着锅盖冒出来的滚滚热气,而时刻准备着开始蒸果,父子俩各负其责,原本不太说话的陶宽爹从去了篾匠师傅家里以后,更不说话了,在陶宽爹看来,陶宽爷爷很多事情的做法和自己是有些差距的,就比如刚才在林家的时候,陶宽爹就觉得陶宽爷爷做的有些过分了,但现在自己还没有到那个可以说话的份上而选择了沉默,并不是说陶宽爹没有想法,只是不想说而已。这也许只是陶宽爷爷和陶宽爹的父子俩开始有了心结的开始。陶宽爷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崽有了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想自己能为了自己自己的崽有口好吃的而不惜去求人而开心。锅里的热气越来越热烈得从锅盖里冒了出来,不再是刚才零散而是成团成团得冒出来,陶宽爷爷知道锅里水的温度很高了,可以开始去蒸果了。陶宽爷爷揭开了锅盖,眼前的热气迷糊了自己的双眼,而不得不去吹才能看到米筛的情况,然而这都是暂时的,在不一会儿,锅里的热气就没有了。陶宽爷爷看得真真切切,遂开始了往米筛里倒米浆。米筛上放着的白布因为水蒸气的湿润而变得有些灰色,不再是那种很白很白的那种颜色了,陶宽爷爷手里拿着一个小勺子,把米浆很均匀得倒在白布上,而后细细推开很均匀得铺满白布上,这才盖上锅盖。刚倒进去的米浆,因为有些冷压住了水蒸气的冒出,让锅盖显得有些冷清,但没有过太久就开始慢慢冒出热气,最后也是和刚才一样成团成团冒出热气的时候,陶宽爷爷才揭开锅盖原来的白色的米浆也在滚烫的水汽下被催化成略带有一些淡黄的灰色的果,陶宽爷爷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用自己手指去触摸了果。发现不再黏手了,这才再次得倒进第二次的米浆,如此反复,直到米果有了一定的厚度,浓郁的灰碱味变得很香,几乎是弥漫了整个房子的时候,这才米果提出来倒在原本就洗得干净的团箕里,开始了第二锅蒸果的程序。期间还不时得往锅里倒进冷水,为的是不要把锅里的水烧干了而把米筛也烧坏了。这样的事在银井湾不少发生,每次过节都有那么的一起两起得发生,还都是那些女人因为忘了往锅里添冷水而造成的。也许是光线不好,也许是冷却了果的真实的颜色,倒在团箕里的米果变得黄色比灰色多了很多,陶宽爷爷也在自己添米浆的间隙里,找来一根细线,但有足够的长,从果的一端从底下穿过,这原本是在没有倒出蒸熟米果的前面就放置好了的,但可能是陶宽爷爷遗忘了还是陶宽爷爷对自己蒸果的手艺不自信,而没有放置,一直等到现在摆放进去,用来分割米果的。随着米果的冷却,香味不再浓郁的时候,陶宽爷爷用细线分割开米果,变成一小块一小块,这样才好拿着手里吃。同时也招呼陶宽爹过来尝个鲜。陶宽爹毕竟还是孩子,见自己父子俩蒸出来的第一块米果,自然是心里十分得高兴,但性格决定了陶宽爹并没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样的欢呼雀跃,也只是很平静得走了过来,拿起一块米果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得咀嚼。陶宽爷爷自己没有拿着吃,而是很认真得看着陶宽爹脸上的表情。米果的外面有些冷了,但里面还是有些温度的,有了温度也就能锁住那种灰碱的香味,这对于陶宽爹这样年龄的孩子。对于香味倒没有太多的体味,但一丝丝的甜味倒是很真切,陶宽爹还是忍不住说了声:挺甜的。有了陶宽爹的肯定,陶宽爷爷的脸上露出了很高兴的神色,甚至有些陶醉的感觉,从自己的女人走了以后,陶宽爷爷还是第一次亲手去做米果,那种感觉很有成就感,甚至还有些得瑟,尤其是在自己的崽的面前露了一手,虽然昨晚还是有些不自信,但到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陶宽爹嘴里的甜也不是真实的甜,只是糖精的造化。陶宽爷爷前几年去外地帮人家做账,对方为了感谢陶宽爷爷的辛苦付出,除了给了相应的工资外,还赠送了很少的一点糖精,而且一再得嘱咐陶宽爷爷切不可多放,放多了不但不甜还有些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