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无尽悲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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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辉宗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灵魂瞬间被抽离，整个人直挺挺地定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宋嚣那不成人形的尸体，眼神中满是惊恐、绝望与难以置信。

宋辉宗仿佛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只要狠狠眨几下眼，儿子就会完好无损地重新站在他面前。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想要竭力呼喊些什么，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只能从喉间挤出破碎、嘶哑的呜咽声。

豆大的汗珠从他惨白的额头滚落，混合着尘土与血水，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污浊的痕迹，但他仿佛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剩下儿子那渐渐冰冷的躯体。

“嚣儿…我的儿啊……”

许久，宋辉宗才从干涩的喉间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饱含无尽悲戚。

他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向前无助地伸着，似是想要抓住儿子远去的灵魂，又像是在哀求上苍改写这残酷的命运。

过往与宋嚣相处的画面如失控的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

宋嚣牙牙学语时，第一次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稍大些，父子俩静坐在书房，宋嚣一脸认真地聆听他讲解知识；还有不久前，一家人围坐餐桌，共享天伦之乐时，宋嚣谈笑风生的模样……

那些曾经温暖而美好的瞬间，如今却化为最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胸膛。

宋辉宗的双手在冰冷的地面盲目摸索着，抓起一把又一把的尘土，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滑落。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初只是细微的抖动，随后迅速发展成全身的痉挛，每一下颤抖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悲号。

周围的喧嚣、旁人的议论，此刻都如同被隔音罩隔绝在外，他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无边无际的悲痛，以及对宋钟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宋辉宗缓缓抬起头，望向教育总署的顶楼，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被仇恨染得通红。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狠话：“宋钟，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血债血偿！”

另一边，医护人员们面色凝重，眼中满是惋惜与无奈。

他们缓缓放下手中未曾派上用场的担架，担架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几位护士相互扶持着，脚步虚浮，刚刚见证了一场惨烈的悲剧，那血腥的场景如噩梦般萦绕在心头。

领头的急救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宋嚣的尸体，眼神中透着无力，随后低声招呼同事，一行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朝着救护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