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一鲸落，万物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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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悄悄握住她的手，青葱如玉：“因为这样就能将时光定格，只要有你在身边，此刻便是永恒。”

她红着脸将你的手甩开：“哎呀，你好油腻。”

你继续说道：“你知道看日出最重要的不是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最重要的就是体味现在，只有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苦痛挣扎过的人，才能知道光明的意义。”

她侧头看向你，黑暗中俏脸距你不足一尺：“咱们此去袁家堡，到底要做什么？”

你帮她将大氅紧了紧，柔声说道：“保江东无恙。”

你继续说道：“曹操与袁绍之战在所难免，天子刘协亲自布局，我的多位同门合力绞杀袁绍，他迫不得已举办飞花会，意图展示肌肉，震慑诸侯，但我那几个同门不会如他所愿，到时袁家堡风云际会，咱们便可坐山观虎斗。”

小乔低头不语，你问道：“名扬天下的先生，你将来想做什么？”

她忽然看向你，郑重的说道：“我想办一间学堂。”

你摇了摇头：“眼下时局不稳，战乱丛生，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谈何读书？”

她此刻坚定的说：“我曾认为习文乃书生意气，只有学武才能兴邦定国，但现在我觉得，教化万民，启百姓鸿蒙才是救国之道，我要办一间慈善学堂。”

你沉默不语，心有所思。

此时东面云层红光迸现，一个火球冉冉升起，万道金光笼罩山顶，顷刻间晨曦遍洒大地，小乔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光晕，美不胜收。

乔儿，那便让我给你一个太平天下，用来建你的学堂吧。

那一刻，日出东方，雄鸡报晓。

三月十二·渤海郡

你带着小乔来到渤海郡，她生在江边，水性颇好，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海。

你们泛舟于海中，宛如沧海一粟，水天相连之处，一轮明月挂在那里，小乔忽然说道：“你看那里。”

明月之下，两只巨大的生物浮出水面，它们的背上冲起一道水柱，那水雾漫天而洒，映衬得月光美轮美奂，许多的小鱼围绕着它们欢腾嬉戏。

此时一群鲨鱼悄悄摸向它们身边，那个体型较大的生物护着另一只逃离，却被群鲨撕咬，血腥味倾洒而来，只见它忽地跃出海面，巨大的尾巴划过圆月，砸在水中，将鲨鱼吓得纷纷退走，待鲨鱼远遁之后，一声哀鸣刺破夜空。

较大的生物尸体仿佛化为一座孤岛，此时另一只体型稍小的兜转回来，无数的鱼虾冲向孤岛，随着它缓缓坠入海中，另一只静静的看着它们，一声长鸣响彻海面。

小乔捂住嘴不敢出声，你缓缓的说道：“班固的《东都赋》记载，此物名为鲸，孕育于万水之源，在它的生命即将终结之时，它会一跃而起，落入海中，它的尸体会在长达三年的时光中慢慢坠入海底，而与此同时数以千万计的鱼虾生物会从它的身体中孕育而生。

当它陨落于海底的那一刻，一鲸落，万物生。它将自己完全回馈给了大海，这是它留给大海的最后一份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