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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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研，你……怎么了？”

她看着他，看见了他脸上疲惫的一闪而过。

“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每当他一开口时就会想到那几个崇拜他的男孩，也因为他能想到此时此刻这些男孩还在战斗。

“我……”

便是有些羞愧，便是觉得迷茫。

“……”

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人是复杂多变的，那些当初恨不得刻在骨子里的誓言最是经不起时间。也最是容易改变。

“……”

木研都知道这些，可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觉得羞愧。

而人若没有了羞愧，那有与畜生何异？

无异，自然没有意义。

“……”

便是逐渐低头，直到雷谂和祝融影推直了他的腰杆和胸膛。

“不要低头，抬头挺胸。”

她们异口同声，对少年的爱不是错误的支持和站队，而是纠正与扶持。

“有话就说，我们不会责怪你的。”

然后温柔，然后她们互相看了一眼。

“谢谢。”

所以少年不再犹豫。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了。”

他来了感觉。

“太累了，我们都太累了。而再看看他们，他们明明都是这里的家族，都自诩大海是他们的母亲，但结果呢？结果是他们根本就不上心！结果是还要我们费尽周折来找这什么噬天母体！哼，想想真是可笑，我们其实就是外人，结果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却竟然要叫我们外人来做……真是够了，我真是……总觉得很憋屈……为我，但也是为了你们。”

他看着面前女孩们。

“你们现在都是花样年华，应该是活得潇洒快乐的，但结果却因为各种原因来到这里，被道德压制，被怜悯驱动，被善良当枪使……”

他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我说的有些极端了，毕竟噬天哪里都有都逃不掉的。可……可我就是……很郁闷，韩家这样，那些其余的大家族也是这样，为什么就是不肯出大力呢？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顾虑存在呢？我不理解……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吧。”

“……我明白了。”

听完了少年的所有宣泄，穆晚清直视少年。

“木研，你果然还是这样没变。”

她发自真心地为少年微笑。

“不必羞愧也不必觉得对不起那些男孩，因为你不只是为你自己迷茫，也是在为我们，为他们，为成千上万和我们他们一样的人迷茫。”

她眼神里充满了信念。

“付出不会得到回报，这也许才是这个世界的运行真理。但我们的行为只是为了回报吗？难道说除了回报我们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追求了吗？不，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有牵挂，有寄托，有梦想，和灾难之后的那一抹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