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廊下邂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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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于寒被那人强装的胸肌给狠狠地弹到了地上,他那瘦弱的屁股直接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直疼的他来不及细看撞到之人,嘴里大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撞的小爷我生疼。”
被撞的那个人倒是无丝毫反应,那高大的身躯向前走近了两三步,直逼近倒在地上欲爬起来的钱于寒,呵呵一笑道:“原来是钱校尉啊!”
钱于寒一听这声音,慌忙抬起头来看着立于他跟前那副高大的身躯,又惊又喜,“你是,是骠骑将军?”
钱于寒年岁不过十五六岁,虽早年跟在太子周星旭身后,又沾了他老爹的光,在禁军营中混了个校尉当当。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对上阵杀敌,边塞保家卫国的那些将士很是敬畏。
去年,张子文这个少年将军在边关屡破敌军,大获全胜,将漠北的那些鞑子们给赶回沙漠深处后,班师还朝之时,他当时在大街上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威风八面的少年将军张子文时,只一眼便被他的那股子天生的将帅气势所折服。
他曾数次求他那胆小怕事的老父亲将他调到张子文帐中,都被他那老父亲给拦下了,只因张子文这样的人物,一旦边塞有敌来犯,随时会被派去保卫边塞,随时要去边塞御敌的。
户部尚书钱景源为官数载,是个精明的老狐狸了,他一心只想自己的孩儿们享受这大天朝带来的锦衣玉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们去战场上过那舔刀嗜血,枪林弹雨的生活。钱于寒曾私底下多次去张子文的将军府寻过他,奈何数次碰不到他人,张子文平日里不是上早朝,就是待在军营里,偶尔得了些闲空来,就是在湘王的府上,和湘王喝酒。
湘王府是太子一党不能去的地方,亦是他们这些太子党谈虎色变的地方,所以,他一直未寻到机会见上张子文一面。
今夜,好不容易有机会在太子大婚的宴席上见到张子文,只一眨眼的功夫,张子文已经离席了,钱于寒心中懊悔不已。他心中记挂着还被关在房间里的姐姐,又一心念着他最为欣赏的骠骑将军张子文,两难取舍,却没想到在这回廊上居然撞上了那位传说中的战神,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赶紧要从地上爬起来。
张子文略微弯腰,向他伸出手来,笑道:“钱校尉认识本将军?”钱于寒见张子文如此豪爽,也不客气,一只手抓着张子文的手,顺势而起,满脸笑意,回道:“张将军威名,我大天朝谁人不识。”
他起了身,一脸崇拜地看着面前的张子文,张子文如今也只不过是弱冠的年纪,见了眼前十五六岁的钱于寒仿佛是看到了五年前血气方刚的自己,与这钱于寒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随即笑道:“什么威名不威名,都不过是虚名罢了。”他又看了看钱于寒瘦削的身体,关心地问道:“没撞疼你吧?”
钱于寒努力地摇了摇头,道:“这点小痛算什么,比起将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简直不值一提。”张子文闻言,爽朗地大声笑了起来,“本将军看你年纪不大,倒是有一股子不服输的气势啊!钱校尉可愿意投来本将军的帐中,做个随军小兵啊?”“求之不得,张将军说话可要算话。”钱于寒怕张子文反悔,赶紧跪到地上磕头。
张子文深知他的大军随时会开拔赶往边关,眼下正是军中缺人的时候,他对钱于寒的印象很好,在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过去意气风发,满腔热血的自己。
他将钱于寒从地上扶起,问道:“快起来吧!不知钱校尉家中的父母可会同意,据本将军所知,钱校尉是户部尚书钱大人的嫡长子,你这样投军,钱大人是否会答应?”
钱于寒再次从地上起身,一双手紧紧抓着张子文的手,诚然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苟于父母膝下,过那安生怕死的日子。再说如今,边关风云再起,我辈岂能坐视不理。即使,我父亲和母亲都不同意我从军,那也由不得他们。”张子文大笑道:“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性子倒是很直爽。”
钱于寒一本正经地回道:“将军当年不也正是我这个年纪去从的军吗?我曾听闻将军隐姓埋名在边关三年,直到去年年仅十九岁的张将军率领百余名将士,在沙漠中对敌数万,于千万敌军中取了鞑靼国王的首级,一战封神,陛下大肆封赏张将军,林相和张大人这才知道将军这些年在边关获得的荣誉。”
张子文哑然失笑,不禁回想起他当初执意从军的经过,当年他母亲王氏病故,唯一的表妹也即将离开姑苏,返回京都,他对从政本就无意,少年春风得意,十四岁之时殿前皇帝钦点为金科状元郎,却没有入仕为官。
替母守丧期间,偷偷摸摸地从了军,还是去最为危险,最为偏远的不毛之地燕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连他的父亲张白圭和身在高位的姑父林浦都不知道,他没有仰仗身为朝廷三品大员的知府大人张白圭,更没有依靠权倾天下的姑父林浦的权力,靠着自己一步一步,一仗一仗地挣来了如今名扬天下的骠骑将军美名。
他声名鹊起,却从不高傲自大,从军五年,仍是那个军营中人人爱戴的少年将军,仍是那个人人趋之若鹜的少年英才。不禁感叹“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转眼已过去五年。
过去四年里他曾为很多人不理解,不理解他为何放着好好的文官不做,偏要从军去战场上与敌人拼杀,过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生活,连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林子衿,也曾为了他没有替母守孝而责备于他。
那些年,他一直靠着守卫边疆的信念坚持着,一心要驱除鞑虏,护边疆百姓一片安宁,不然,他也坚持不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