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海州之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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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援军火急火燎，城上形势如火如荼，时间这个最不经用的东西很快便没了踪影，贼将犬牙再次来到城下，抬头仰望城上将军，沉声问道：“将军决断如何？还请速速道来，某也好向大首领交差！”

“还是那句话，大周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士兵！”

“吾素知将军仁义，难道您就不管这城下百姓死活么？”

将军闻之黯然，依旧沉声坚定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况尔等卑劣行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凡城门一开，尔等予取予夺、肆意妄为岂不全凭心意！”见犬牙还想说些什么，将军打断他继续道：“今日纵是战至一兵一卒，吾等也要杀你们一个陪葬，好让朝廷知道，如此狼子、背主之国，若不除灭干净，迟早沦为祸患之源！”

“将军别太过分！吾好心好意前来劝降，本想留你们一条活路，怎奈尔等如此不识时务，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某不客气了！”

将军怒道：“休要多言，放马过来便是！”

片刻之后，贼寇又开始驱赶着城下百姓肩扛手提一带带泥土冲向城墙之下，看着一袋袋泥土抛入护城河，城上士兵依然犹豫不已，纷纷看向众位将领，诸位将领瞧见众人目光，不自觉看向将军，片刻沉默便是几百只扔进河中，几近填平护城河来，将军见此无奈挥挥手，诸将即刻下令放箭。一轮箭雨过后，城下哀鸿遍野，倒下一片，余下则奋力回逃，却被贼寇持刀赶向城墙下，不得已只得抱头四处乱窜，贼寇大军亦趁机持云梯、攻城锥冲向城墙。眼见贼寇靠近，将军再次下令放箭，一时间贼寇被射杀着纷纷到底，然而似乎更激起嗜血的本性，来势不但不减，反而更加凶狠。将军望着城下如此疯狂的贼寇，心中不由叹道，不愧是曾经的小牙子呀，唉！就让你我师徒今日分个生死吧！

随着越来越多的贼寇越过护城河，奔至城墙下，并顺着云梯攀爬上城墙，残酷的白刃战就此拉开帷幕，随着麓战升级，战况愈发激烈起来。城下密密麻麻、状若疯癫的贼寇齐齐压向城墙，守军压力大增，辅兵及民壮立即上城支援，纷纷搬起滚木礌石，不顾一切奋力砸向敌人；将士们则结成小队集中起来，或奋力引弓攒射、或持刀劈砍、或挺枪直刺一头头爬上城墙的贼寇，一时竟也稳住局势。贼酋犬养木人及将军犬牙见大军攻势受阻，立刻集中所有弓箭手，箭射城头。一轮箭雨落下，城上守军损失颇大，余下众人只得藏身女墙后躲避。城下贼寇见势再次发起冲锋，城上守军不堪重负，将军只得于其他各门再次抽调军队，支援东门守御。

贼寇仿佛杀不完一样，杀了一个又窜来一个，滴血的兵刃、湿滑粘稠的地面，浑身斑斑血迹亦分不清是敌还是自己的，头盔也不知掉落哪里，年轻的杨校尉依旧奋力劈砍着、杀着，随着一头头贼寇倒地，身体中那似乎使不完的气力明显开始消竭。大战已然将近一个多时辰，回首看看城上将士们，仍坚持战斗者已不足之前一半，可恨可恶的贼寇啊！再向前，他看到一个熟悉而孤傲的身影，定睛望去那不就是蒋将军么？为何不进城楼之内，以将军如今身体状况，还能挥刀杀寇么？或许、或许将军自有用意吧！

落日的余晖照在残破的城头，红旗漫卷，残阳如血。贼军终于退去，城上恢复片刻安宁，将士们本想收拾同袍尸体，奈何体力用尽，早已不堪重负，纷纷跌坐地上。贾校尉即刻吩咐新召集来的民壮、役夫上城，一边运送守城物资，一边收殓尸体、搬运受伤将士进入伤兵营医治。伤兵营是战前将军吩咐官府召集全城大夫与军中大夫一起临时组建的，地点就在距离城墙不远的府学之内，由于大战将起，这里的学生大多早已回家，只有少数外地学子滞留于此，因此空出大量房舍来，作为伤兵治伤、养伤之地，在合适不过！

见一切有条不紊，将军轻叹一口气，而后在为数不多的几个亲兵帮助下回到城楼内，再次坐在太师椅上，听着部下各种汇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虽然杀死贼寇二千多头，但三千多守军、四千多民壮，而今站在城上的总共不过四千人，可谓惨烈无比！若贼寇当时不顾一切，恐怕早已城破，唉！而今贼寇退去，天色已晚，要想到贼寇脾性及自己学生，将军顿感不妙，随即下命校尉周大伟加强守备。诸事安排妥当，众人散去，将军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黑血来！

身旁几人欲疾呼大夫，却被将军阻止道：“呵呵，尔等不必惊慌！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现在本将有几件急事儿，需要你等即刻去做，此关乎海州存亡，不得有误！”

“将军有命，吾等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你等附耳过来。”将军分别在几位亲卫及贾校尉耳边密语几句，几人心领神会，即刻出门部署。

深夜，城楼内烛光摇曳，将军依然独坐太师椅批阅公文，身旁年轻卫兵侍立其侧，不断地揉眼、打哈欠，看来是累坏了，突然一股寒风吹过，一个寒战即刻惊醒站好，环顾左右无恙后，闭上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