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神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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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在过去没有任何的先例可循。这是他自己从神庙的藏书中看到的，曾经一位妄图牺牲他人的生命而让自己成为不朽存在的黑暗魔术师留下来的魔术。

可是，与童话里正义的骑士们打倒了邪恶势力的剧情走向不同，这位魔术师在施展魔术后的几秒内，就直接被狂暴的灵魂力量给撕的粉碎，连丁点的灵魂碎片都没有留下，直接回归了父神的怀抱。当然，那些倒霉的、被选做祭品的人也没有活下来，整整一座城池的人们的灵魂都一起消失了。

那个时候的神官们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处理完后续工作，譬如打扫现场，为逝去的灵魂送上挽歌之类。伊西多看到的是其中一位被派去打扫的神官的手记，上面栩栩如生地描绘了现场的样子。

【这简直像是野兽的猎场、死神的屠戮，残忍地令人发指，我仿佛能听见我们的生神为其惋惜的哀叹。到处都是尸体，一具一具，无论男女老幼都有，散发着死亡的冰冷，甚至连植物的生气都被抽干，河水断流。我后来检查了地上的土壤，得到的结果也是失去了孕育植物的能力。第一个赶来的同事告诉我，原来的建筑风一吹就变成了粉末飞向远方，所以这里变成了一大块的空地。】

【在此之前，谁也不会想到一座繁华的城池能在一瞬间消失，在此之后，也没人会想到这荒芜的空地上，曾经是熙熙攘攘的城镇……】

在这之后，都是关于如何还原土壤，如何为死者们送上赞歌的记述了。伊西多又查阅了其他的历史书籍，这场灾难成为了警告试图跨越界限的人的例子，被称之为庞加莱。带来的对周边环境的影响，直到现在这个时代的来临都没有结束。

至于具体的魔术阵法和咒语还是他从另一位风评不怎么好的魔术师手记中发现的，为了防止被模仿，再一次造成无可挽回的灾难，明面上的记录几乎没有。那些老古板祭司们太遵守无谓的规则，惹人不快。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对的，因为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就会迎来一场重现。

“砰、砰、砰。”

“请进。”打断了伊西多思路的是规矩的敲门声，他盖上了纸盒，从柔软的地毯上起身。脸上又重新带起了公式化的微笑：“对新环境还适应吗？”

前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女人，金色的长发被全部收拢，编成了一股小辫，搭在左侧的肩颈处，直垂到胸前，随着身体曲线的起伏，发尾悬停在了空中。

“还不错，伊西多大人。”织罗，也就是白袍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礼，“只是……”她看着自己衣袍上的金色纹路，“我职位似乎要比我想象中地要高。”

“那是你有与之相称的才能，是神明的馈赠，你只要放松接受它就好。”仿佛赞叹神迹一般的梦幻语调，不用演练就能完美地演出，重复了成百上千遍。

“好……不、我是说是的，我会达成所有神谕，伊西多大人。”织罗不出意料地露出了与对方意料相符的表情。

伊西多对此太熟悉了，甚至能一条条地分析出来：对新事物的慌张，对自己能否胜任过高职位的忐忑，又有一点点小小的骄傲，隐秘的愉悦……复杂的情感组合在一起，让少女的脸上漫上了一丝丝红晕，随后被竭力压下，脸上的神情变成了坚定不移，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